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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郅听话地合眼。
方承引去厨房捣鼓,米下锅后又给自己弄了碗很清淡的面,本想来碗辣鸡面的,又怕油烟味太重影响到房里的高烧病人,于是一个人在餐桌上吃得唉声叹气。
吃好面后窗外又下起大雨,裹挟着轰隆隆的雷声,方承引把粥端进姜郅的房间。
姜郅睁开眼看他。
方承引摸了摸他的额头,好像没那麽烫了,“能自己喝吗?”
姜郅摇头。
“那不喝了。”作势就要端走。
“能。”很沉的音。
在姜郅喝粥的时候,方承引站到窗边拉了点窗户往外看,不知道在想什麽。
“你今晚能和我睡吗?”
“你说什麽?”方承引怀疑自己的耳朵,回身揶揄道:“都烧成这样了还有力气?”
姜郅愣了一下轻笑:“对你,随时有力气。”
方承引这才知道自己歪曲了他的意思,走过去拿走他手里的空碗,“如果你平时言行举止得体一点,也不至于让人乱想。”
姜郅笑,扯回话的原意:“你就睡这吧,三个小时后如果我不好就直接叫救护车。”
“我疯了才跟你睡一张床。”
起身就要走,却猛地被攥住手腕,一股极强的力道把他往后带。转瞬间已经被按压在床上,两人挨得极近,方承引能清晰感受到姜郅呼出的热气。
“发什麽神经!!”挣了几下没用。
姜郅低头碰了碰他的鼻尖,“我说了,对你,随时有力气。”
方承引知道他只是单纯地希望自己睡在旁边,但还是来气,所以话语变得刻薄,“我怕被你感染。”
身上的大片阴影消失,随着哒的一声,室内的柔光也消失了。下一秒就被姜郅四肢并用缠着,耳边的人轻声道:“传染给你也不怕,换我来照顾你。”
整个人被一大股滚烫的气息包裹,挣也挣不开,方承引咬牙:“神经病……”
“那打个商量,你抱着我。”
方承引怀疑自己今晚可能耳背了,“你到底是在发什麽……”
话还没说完就被攥住手心带着转身,像是自己主动搂住了眼前的人一样。
方承引无语地看着被攥得泛白的手,竟觉得有些好笑:“你就这麽缺爱?”
其实和被抱相比,这样确实比较舒服,身后有窗户漏进来的丝丝凉风,可以和身前的滚烫抵了不少。
姜郅蹭了蹭他的锁骨,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就不动了,回答道:“或许?”
方承引脱口感慨:“你人生的不确定性真多。”
姜郅没再说话,能听到他缓急的呼吸变得轻浅,要入睡了又猛地急促,生怕自己不抱他,也不知道怎麽学会的这一套。
几分钟后,方承引无奈道:“别攥了。”
姜郅坚定地摇了摇头,还没察觉到话中的意思。
方承引抽了抽手,“我抱你。”
姜郅的手猛地一紧,继而松开,“好。”
方承引顺势搂住人,发麻的手轻轻拍着他的后背,像哄小孩似的,动作自然得连他自己都没发现有什麽不妥。
胸前的人又往前蹭了蹭,方承引困得不行,“别动了!快睡,还有,快好起来。明天我没时间照顾你……”说完就睡着了。
几分钟后,姜郅睁开眼,吻上他的锁骨。
勺芋
三个小时后方承引一个激灵,窗外的雷声已经退去,只剩大雨滂沱。他半睡半醒,擡手胡乱摸了一下对方,没那麽烫了,烧已经退得差不多。
头顶上传来低沉的音,“还早,再睡会儿。”
方承引脑子宕机几秒后猛地清醒,擡头,额头恰好抵在姜郅的下颌:“……”
姜郅什麽时候抱自己的?
见姜郅仍然闭着眼,方承引悄悄擡起他放在自己腰上的手,反被搂得更紧。
“别动,外面还在下雨,冷。”近乎哄的宠溺声。
可这让方承引越发烦躁,“你把我当成什麽了!我照顾你是不想手上多一条命,别得寸进尺!”
姜郅睁开眼低头,“在你同意之前,我不会深入做点什麽。可如果你总是这麽刺激我,我总得做点什麽来疏解。”
腰间的手开始似有似无地探进衣摆,方承引炸毛:“拿开你的髒手!”
姜郅笑:“你吃我豆腐这麽久了,我不过是礼尚往来。”
“你胡说……”
直到这时,方承引才彻底看清自己的姿势,不知道有多可耻——双腿以钳制的方式紧紧夹住对方的,另一只手穿过腋下回搭到对方后背。
方承引:“……”
姜郅:“所以我需要抱你到天亮才算扯平。还是说,先吻晕?”
方承引不再挣扎,“我很想知道你这麽黏着我的原因。”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