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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是这样。”闻言,曲墨只眨眨眼,十分克制地没让自己的眼睛一直往北洛身上瞟。虽然他真的很好奇王辟邪到底被剁了几根骨头。
毕竟伤筋动骨一百天,可北洛看起来好像什麽事也没有。到底是辟邪恢複力超强还是小叔技术太牛逼啊?真的是好奇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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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鹿城着实不小,两人跟着北洛弯来绕去走了半天才到了药库,进去时淩晚镜正在给一只银发辟邪检查伤口,一旁还有位看起来很是年轻的黑发女子正在配药,北洛叫她晴雪。
“创口的魔气都已清除干净了,这半个月别动武就行,给你换种膏药自己拿回去按时涂。”随手从桌上那一小堆配制好的小罐里拿了个黑色瓶身的扔给跟前的岚相,淩晚镜瞥了眼他右眼上那三道并排的细长伤疤,挑了挑眉,“祛疤的要不要?”
他在天鹿城治了三天辟邪,属这只脾气最差,现在又多了三道毁容的疤,整个一兇神恶煞,十分不利于那些跟在身边打转的幼崽审美的正常形成。
“……不要!”岚相出身辟邪王族,素来性情高傲,此刻却被这话噎得半天才挤出两个字来。
淩晚镜于辟邪族有恩,他自是不好发火,也不能说出什麽生气言语来,只能憋闷地拿着药膏便要走。然而一转身,却正对上带人进来的北洛。
他先前并不信服北洛这继位的新王,言语上少不得有些刻薄。如今心中虽已认同,可他那性格到底一时说不出什麽温言软语来,便只皱紧了眉头,好好行了个礼,径自出去了。
他一走,屋里暂时就没有来换药的辟邪了。曲墨便跟着淩池走到淩晚镜跟前,乖巧唤了句‘小叔’。
“嗯。”淩晚镜随口应了句,后头那些话却是对着北洛说的,“你亲戚这脾气可真不怎麽样。我做的‘冰肌玉骨膏’,多少毁容的想求还求不到呢。”
他肩上有伤,一日里也配不出多少膏药来,多是风晴雪帮忙制的。这玉骨膏原也没几罐,该试的也都在母辟邪们那试了,若非某辟邪原来那张脸还有点挽救的价值,他还不想给呢。
“他向来是这脾气。”北洛却是不大在意。
他刚被带回天鹿城那会儿,岚相那说话态度才真叫气人,待处久了,便会知道他也就是说话刻薄些,行事上其实是极有责任感的。
这话听得一旁风晴雪亦是笑了,到底替某辟邪挽回了两句:“辟邪历来好战,身上伤痕亦是荣耀,药师您就别逗岚相大人了。”
她虽非辟邪,却在天鹿城驻留多年,医术性情都不错,这两日同淩晚镜处得也算愉快,故而也常能搭话说笑两句。
“爱要不要,反正我已经收过账了。”一声戏谑轻笑,淩晚镜只懒懒起身,準备偷个閑,“我跟侄子说个话,不是要死人的事别叫我。”
他与北洛之间的账早已两清,便是直接撒手不管也没人能说他什麽,但他习惯了接手的事做到有始有终,也并不讨厌辟邪族,故才有这一句。
而北洛经了这两日,也算有些知道他的脾气,便只点点头:“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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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右没什麽见不得人的话要说,淩晚镜便只带着两个小的去了药库旁辟出的隔间,这原就是特意备给他这几日看诊空隙时休息用的,虽非客房,却也十分清静。
“还行,没缺胳膊少腿。”取下腰间小巧酒壶倚窗喝了两口酒,淩晚镜这话也算是肯定了他离开这两日其他人对两人的保护和辛劳。
“北洛破除鄢陵的法阵后云无月又一路清扫了城中的魔族,我们这两日一直跟着星工辰仪社的弟子,很是安全。”淩池淡笑言道,将淩晚镜离开后所发生的事简略提了一嘴。
其实方才看到自家小叔安然无恙他还是挺高兴的。毕竟只身往天鹿城襄助这事风险不小,北洛带他们回城前又说小叔受了伤,现下见人行动无碍神色如常,心下着实松了口气。
“小叔,您这两天一直在帮辟邪族看诊吗?”曲墨却是没淩池想得多,只是觉得竟能当真瞧见淩晚镜当堂坐诊,实在稀奇,“看来您还挺喜欢它们的。”
看来神兽的待遇就是不一样。
又或者…小叔其实喜欢猫科动物?
“看到这群受伤的辟邪你就只想到这个?”这话听得淩晚镜连拿着酒壶的手都顿了下,只觉满头黑线一阵无语。
“啊?”曲墨闻言一愣,看着面前小叔越发嫌弃的表情,想了又想,方挤出一句野生动物保育员般的回答来,“……就…神兽少见,应该多保护?”
“朽木不可雕。”这回答听得淩晚镜越发头疼,便调转对象,看向淩池,“你呢,想到什麽?”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