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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原就等着临阵造反不成?

“怎麽了?”淩池看向怀中自回营后便一直沉默不语的曲墨,轻声问道。

今日之局颇为顺利,他原以为寻悠会高兴才是。然而现下表现来看,却似乎并非如此。

“覆秋霜真的是绝命司吗?”撑坐起身子,曲墨皱眉看向淩池,“如果他真是的话,那阎王鬼途的首领是不是也太不值钱了。”

想不明白这个问题,他根本安不下心。

“覆秋霜之前…绝命司是方之墨和潇湘客。”

亦坐起身,淩池只取了一旁的斗篷与他披上,方说起前段时间的事:“先前十部衆之一的潇湘客叛离阎王鬼途前来投靠苗疆,虽被苗王拒绝,却也留下了一些线索。他说他杀了方之墨登上绝命司之位并来找苗疆和谈,当时十部衆显然是承认此事的,后来覆秋霜却突然成了绝命司,潇湘客也被十部衆追杀。”

寻悠既然如此在意这件事,他便好好同他一起剖析清楚,叫他安心。

“先认可又反悔,这麽随便?”越听越觉得绝命司换代这事透着股诡异,曲墨随手卷扯着斗篷系带,嘀咕了一句,“怎麽听着跟手机用着不喜欢就换一个似的,也太不靠谱了些。”

也不对,这更新速度简直比换手机还快。

这才几天?都已经换到第三任了。

换手机还要时间迁移资料呢。阎王鬼途一个能卷起那麽多事端的组织,首领换代这麽频繁的话怎麽保证统一目标和领导方向不出问题?然而居然只有一个潇湘客看起来叛逆些。而且以方之墨的年纪来看,显然不是鸩罂*粟口中二十年前的那任绝命司,那麽…那任绝命司哪去了?

如果一直都是覆秋霜,他又何必在推别人到台前后又暴露自己的身份,再选个替身不好吗?

“手机是何物?”骤然听到个陌生的名词,淩池习惯性地多问了一句。

“手机是存着很多信息资料可以拿来查找并能和人对话写信的东西,只有手掌大,因为总是随身带着用会很容易老旧损坏,所以通常用上一两年就会去买个新的。”曲墨随口解释道。

“那里头的东西呢?”想象了下话语中的形容,淩池最先想到的是曲墨曾与他说过的系统。

虽然不能对话写信拿在手上,但系统确实可以储存很多学识。可学识不是实物,不能如锦囊中的物品一般随意拿出,如果一两年就要换个新容器的话,难道旧日所学就扔掉不要了?

“导出来存到新的里面去就是……?!”原是全不在意的言语,说到话尾却仿佛触到了那些问题的最关键处,曲墨猛然瞪大了眼看向淩池,只觉自己全身的寒毛都竖了起来。

而淩池亦与他想到了一处:“……夺舍。”

两字一出,曲墨腾地打了个寒颤,脑中灵光一现飞速打开系统好感度看了一眼。那上头原本好感度一直维持在十几的某个人,在他唤醒黑水城之人后已然跌到了一个恐怖的负数……

“白比丘!”

一把掀开身上锦被,曲墨裹着斗篷急急套上长靴抄起一旁天音非梦就往帐外沖去,甚至顾不得穿好裳袍袜袋束好披散长发。

他身后淩池倒是稍好些,除却驰冥套的道冠外袍护腕手套,至少衣裳腰带都好好穿到了身上。

因着别小楼有夜眠症在身不便留于人多眼杂之处已先与李剑诗离开,故而曲墨一出营帐最先去的是岳灵休那处。然而他一路顶着卫兵“关怀”的眼神却没在属于岳灵休的那处营帐内找到人,问巡逻的卫兵却只说天刑道者尚未回营,白比丘亦是。

无奈之下,曲墨只能又衣衫不整披头散发地沖去了苍越孤鸣的王帐。

所幸,这次苗王和军师都在。

苍越孤鸣早已下令,曲墨与淩池乃是苗疆贵客,故而他急忙忙跑来说要见苗王,卫兵也不曾因他现下这幅失心疯一般的糟糕样就赶人,只即刻前去通报,稍许之后便将两人请入帐中。

然四目相对间,曲墨这般模样到底还是让苍越孤鸣生出了些错愕:“………寻悠何事如此慌张?”

他自问历经不少世事,但这般大冬天夜里突然有人只穿中衣披斗篷裤腿都没塞进靴子里披头散发地跑来王帐找他还真是头一遭。

这人甚至还是他的客人。

“我能否相信王上?”伸手扒拉开被风糊到脸上的发丝,曲墨略过一旁的御兵韬直直看向苍越孤鸣,没头没尾地张口便问。

“孤王说过,绝不会再失信于你。”虽有些不明所以,苍越孤鸣仍还是重複了一遍曲墨入黑水城施救前曾与他说过的保证。

“那王上是否愿意相信寻悠之言?”曲墨複又追问。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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