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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输了如何?”酒杯落桌,泛起一声轻响。
“输了便去河塘里抓一百条鱼,用手抓。”司空摘星应得再果断不过。他坚信那人是名剑客,背上的是把好剑,自然也坚信自己不会输。
他可从未听说过江湖上什麽时候出了一位医术高超的年轻剑客。
“一言为定,我赌他是个大夫。”捞过酒壶倒了一口,陆小凤亦是兴致盎然。大多数时候,他只对美女感兴趣,今日这人算是意外之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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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一个人是不是大夫最好的方法是什麽?
答案自然是装病。
所以当司空摘星歪歪扭扭脸色青白扑到那两人桌上并吐出一口不知哪弄来的紫黑假血时,陆小凤装着一副着急样追上来,心里却是大笑这猴精果真是什麽时候都有办法变出东西唬人。
“老猴子你中毒了?!”煞有其事地抓住司空摘星肩头,陆小凤眼尾余光扫到一旁黑紫衣袍那位小公子看着他们呆愣当场的模样,险些没忍住笑来。
直至他们打赌的对象捏住了司空摘星的脉门。
半晌,那人挑了挑眉,又盯着陆小凤看了看。
“他没事,你有事。”虽然不知道这突然冒出来装样的两人到底打得什麽主意,淩池倒也未曾生气,“你瞧着像是中毒了。”
“什麽?”这话说的突然,不止陆小凤,便连一旁装死的司空摘星都腾地敛了神色站起身来。
“中了情丝缠的人身上会有股带着隐约苦味的桃花香,气味很淡,却很特殊。而且…耳后靠下的地方会有块状似桃花瓣的红痕,指甲却会染上浅淡灰紫。”虽然是毒却并不致命,故而淩池只低笑言道,“想来公子红颜知己不少,叫谁吃了飞醋。”
他曾见过这种毒,听南叔说,那是一个爱上江湖浪子却又不忍心下情蛊的苗人女子制出来的。
只是没想到,会在这儿再次见到。
“这个……”一声干笑,陆小凤擡指拂过胡子,只觉这玩笑有些开大了,“会如何?”
“不会如何,遇见旁人起不来罢了。”目光若有似无的瞥过陆小凤下/身,左右在座的都是男人,淩池也没觉得有什麽不能说的。
说实话,这毒并不阴狠毒辣,于性命亦是无忧,然而对浪子却着实要命。
这话一出,陆小凤难得的僵了笑脸,倒是司空摘星笑得难以自抑:“做得好做得好,让你百花遍地开。往后死鸡变烂鳝,永守一枝香了~”
“明日我在桥头摆摊,届时公子若要问诊,可以带五十文来。”不论陆小凤此刻心中作何想法,淩池只将话语点到即止便起了身,“寻悠,走吧。”
左右,这种事不是他嘴上说说别人就会信的。
男人嘛,自己去试过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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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右无事,回客栈的路上两人还去逛了逛书肆与琴坊,倒真让曲墨找到了几本不曾见过的曲谱。
曲谱价格不算昂贵,但也并不低廉。
鑒于他们现在的情况还要留着银子以防万一,曲墨干脆在书肆将那几本曲谱通通看了一遍。
这种时候,见闻系统和藏书阁系统便展现出了其便利之处。那几本被曲墨一字一字看过的曲谱,无需死记硬背便已分毫不差的出现在了系统藏书阁之中,以供来日重新取出阅读弹奏。
至于医书,书肆之中所有不过寥寥二三,差神医门与万花谷所藏甚远,并没有值得留心买下的。故而,淩池只取了卷道家经卷安静翻阅,权当陪同。
待到天色渐暗,两人便一道去了街边的馄饨摊吃了馄饨炊饼当晚餐,再閑逛着回了客栈。
这般悠閑时光,倒有些像当初在万花之时。
“淩池,我有话同你说。”
屈膝靠坐在床头看着正在桌旁写幌子的淩池,曲墨摸着怀里的琴有些心不在焉。
虽然借尸还魂这事他师父接受良好,又有流月城等神魔穿越之事在前,但淩池对他其实并非曲千陌这事的看法曲墨还真没什麽把握。
何况他与淩池相识数月同吃同住,还一同经历生死,早该坦诚告知。他拖延至今,因着某些原因方才不得不说,多少会有故意欺瞒之嫌。
“你说,我听着呢。”俯首写着字,淩池柔声应道。
“其实……”左右伸头缩头都是一刀,曲墨心一横,便也不再吞吞吐吐,“其实我不是曲千陌。”
只是说完,却又忍不住偷偷去看淩池的反应。
等来的却是一声淩池轻笑:“我知道啊。”
“你知道?”猛地抱住琴坐直了身子,曲墨心下却是当真松了口气的,“师父告诉你了?”
真是的,师父怎麽也不跟他说一声。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