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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午时分,两个少年村童通过凉亭往北行。 -
然后是一个黑脸膛壮汉,挑了两个大谷箩,头戴斗笠,甩开大步往北走,一看便知是附近村落的村民,从城里买日用品返家。
眼线共有五个人,对於童村毫不在意。
里外的许家大院,派有专人与凉亭的眼线保持联络,用信号与音响交换信息,两个时辰派人瓜代。
远出里外,壮汉与两村童走在一起了。
再远出三四里,路左的树林传出一声鹰鸣。
这里是小山丘起伏的蔽地,官道弯弯曲曲视线难以及远,天上白云悠悠,有不少苍鹰回翔。鹰不可能在林中发出鸣声,行家一听便知是信号。
三人往树林一钻,官道前后没有旅客发现他们。
五个到凉亭接班的人,全都带了刀剑,只要往路中一站,旅客哪敢不接受盘查?
“实在用不着如此劳师动众。”一个留了鼠须的接班人,极不情愿地发牢骚:“派两个人在院外的岔路口,岂不省事多多?江湖人的气质,化装易容也掩不住的,看到可疑的人再盘查,犯不着像劫路的在这里张声势,咱们成了拦路小走卒啦!”
“别埋怨了,孙老哥。”交了班的一位大汉说:“派往月山镇的人才辛苦呢!人手少,夜间还得负责伏路。亡命的人通常走夜路,白天轮值算不了甚么。”
“白天用不着派这许多人呀!好好歇息,晚上也有精神些,日夜轮值实在很累人。”
“你可以偷懒,在亭子里睡一觉呀!我们回去了,小心些。”
“小心个屁!”
“你瞧,北面有人来了。”
里外道路转弯处,有三个人影正绕过弯道。
“咦!一男两女。”孙老哥惊呼。
“可能是正主儿来了。”
“废话,月山镇并没有消息传来。”另一个长了一双金鱼眼的人说:“走吧!没有我们的事,交班啦!回去得好好喝几杯老酒。”
“等一等。唔!恐怕真是正主儿来了。”
“唔!是有点不对。”
远远地,三个衣着丽都的人,正像游山客一样,慢吞吞迈步,渐来渐近。
真是一男两女,符合他们要捉猎物的特征。
扮挑谷箩的壮汉是桂星寒,两个小村童是两位姑娘。
逃走逃不掉灾祸,反击是自保的上策。当然,反击需要具有实力。
反击如不及早,等对方的人愈聚愈多,受胁迫的龙蛇也将愈来愈多,就永远没有反击的机会了,逃亡之路,也将愈来愈
飞天夜叉与葛春燕采取联合阵线,力劝桂星寒趁早反击,对方居然迎头截住,再不反击,就会被迫到天尽头,日子难过,凶险日甚。
桂星寒也的确忍无可忍啦!立即准备反击计划。
不能在府城内反击,官府可能被逼封城。
钻入树林,林内已有人相候,
“咦!是你呀?”桂星寒完全明白了,拍拍飞天夜叉的肩膀:“难怪你消息灵通,我还真以为你能未卜先知呢!把戏拆穿了。”
是飞天夜叉的男随从,扮成村夫,推了一部盛农具的板车,车上有木箱谷箩,里面藏有他们的刀剑、行囊,早一个时辰便在此相候了。
“他的绰号叫神熊。”飞天夜叉正式替双方引见:“姓熊,名海,是家父的田庄采办。”
飞天夜叉的两位男女随从,其实算是她的保镖。神熊熊海,就是那位使用降魔杵的男随从。女随从叫飞莺乔惠,目下仍留在城中,与其他十二位男女潜伏在城内外,不管其他闲事,只负责采道传讯。
她这些随从,都与桂星寒见过面,只是不曾相聚在一起,始终不曾交谈过。
神熊曾经与桂星寒交过手,一照面便被桂星寒用技巧摆平了。表面上他输得不服气,以后却心服口服。但他也颇为自负,对桂星寒再三采取逃避的表现不以为然,因此对激使桂星寒反击的事,进行得非常热心。这次,他总算如愿以偿了。
“公子爷,要不要把人手集中?”神熊兴奋地问。
“不,咱们人手少,要和他们玩技巧。”桂星寒胸有成竹:“我诚恳地请你们在旁暗助,但千万不可暴露身份。现在,请你把所知道的情势告诉我。”
十个人把大路堵死了,十双怪眼涌起既迷惑,又兴奋的神情,目迎缓步而来的一男两女。
男的英俊修伟,穿的却是一袭大袖飘飘,黑得令人心中发毛的怪博袍。
说袍,袍是双层的。长衫,衫是单面的。天气暖和不宜穿袍,但这人的确穿袍,走动间衣袂飘动,可以隐约看到内层是大斑灰颜色,充满妖异诡怪气氛。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