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游脸上浮现出泛白的掌印,立马又转变为肿起的红痕。他毫无滞涩地扬起笑脸,“小七知错,谢主人赏罚。”
宋遥风甩了下手,语气竟颇为温和,“孤只教这一次,殿监可要好好瞧着。”
戚游眨了下眼,微笑起来,“小七受教,谢主人宽宥。”
……沈颂清被殿主无视得彻底,却没心思伤怀,内心只余警铃大作:主人对他盛怒至此,绝不是因为方才和戚游的几句口角。
粘稠的血糊在脸上,让沈颂清眨眼都显得滞涩,他心思急转,尚未思考出什么来,就听见上首传来一声呼唤,“沈舵主。”
主人的声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沈颂清的心瞬间高高提起,笑容却完美无缺,“……属下在。”
宋遥风瞧他强颜欢笑的模样,悠然捋着戚游光泽细腻的发丝,“违抗命令,无召入城在先;张扬跋扈,辱骂殿监在后……年节将至,你闹出这么多乱子,实在令孤痛心。”
沈颂清难以置信地听着明显偏袒的话,只停顿半秒就毫不犹豫叩头请罪,“属下知错,愿向殿监赔罪。”
他想明白了:从入城进殿开始,他就遭了戚游的算计……但主人默许了,甚至推了一把,为什么?
“颂清,”宋遥风又叫回了那个亲昵的称呼,只是话里的意思实在凉薄,“孤不想忍耐蠢货。”
白日殿主温言笑语历历在目,沈颂清略有些茫然地抬头,上位者居高临下,连宣判死刑都是悠然的。
这一切的转变都是因为……
沈颂清惨然一笑,“……您早知道?!”他费尽心思,怀揣一路才禀告殿主的机密,居然是自己的催命符。
戚游温顺地倚在殿主身侧,眸色碧绿澄然,如雨后新洗的湖泊。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宋遥风捋着戚游光泽细腻的青丝,指尖插进微凉的发间摩挲,那光滑如缎面的发丝便在他指缝间起伏。
高阶之下,有人仰躺在血泊之中,生机全无,双目尤睁。
——殿主念在多年情分,许沈颂清自刎,留他全尸。
没有人去看死不瞑目的沈颂清一眼。宋遥风的手指逐渐向下,停留在戚游修美的脖颈,恶劣地圈住喉结,挑弄般摩挲。
戚游的身体微微一僵。
他自幼便活在弱肉强食的环境中,是从尸山血海中厮杀出来、一步一个血印走到主人面前的……刀口舔血的人,绝不允许他人靠近自己的命门,无关其他,只是生存的本能。
宋遥风能感受到这人不自觉涌动的内劲——下一刻,戚游又硬生生放松下来,厉色收敛得干干净净,连那双眼中,都只留婉转的春情
“年节未至,就为你损了孤的得力干将。”宋遥风感受着身下人剧烈跳动的脉搏,变本加厉地蹂躏着那一小块皮肉,“孤实在痛心。”
戚游微微仰着头,语调谦卑,“小七怎敢叫主人因俗事烦忧,已经安排妥当。”
“如此周全。”宋遥风掐住戚游的脖子,几乎勒得他喘不上气,语调却温柔,“想必颂清甫一踏进殿门,就已经半只脚踏进棺材了。”
二人心知肚明:即便今日殿主不配合,殿监也有办法处理掉这个“老对头”。
“主人不愿有人生事。”戚游脸色近乎青紫,却依旧绽开个苍白的笑容,“蠢货最生事端。”
更何况是一个满脑子只有争宠的蠢货。
——沈颂清所进献的“素锡清蕊”,的确为世间佳品,只是这不学无术之人忽略了一点:此物只生于北域,中原没有,也栽不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涉嫌与北域异族勾连,戚游都有些同情沈颂清……进水的脑子了。这人直到死,都以为主人是纯粹偏心,要灭口呢。
宋遥风看着他。
殿监生得一副雌雄莫辨的好颜色,眸色如淬了月华的碧琉璃。
绿眸,北域异族的特征。若不是殿监尚有满头如墨坠渊的青丝,不同于北域人的银发,恐怕也要被立即判作异族。
捏住他命脉的那只手似乎收得愈发紧了,手背甚至有淡青的血管绽起。
戚游依然温驯地跪在原处,墨发散落在背后,月色扫过时浮起一层冷铁淬银的流光。
桎梏戚游的力道蓦然一松。
撕心裂肺的咳嗽声打破了寂静,戚游狼狈地侧过身,他咳得太用力,涎水和生理性的泪水几乎立刻就流了满脸。
宋遥风只是看着。
戚游迅速调整过来,擦干净脸上的痕迹,转回来对宋遥风笑,连唇边的弧度都精心设计,毫无偏差,“咳……谢主人宽宥。”
“小七。”殿主盯着他颈间的掐痕,轻柔地一寸寸抚过,“不要让孤失望。”
戚游顺势伏在宋遥风膝头,温驯得仿若家犬。刚刚才在上位者手下命悬一线,他却丝毫不在意,在殿主的默认下温存良久,才笃定开口,“小七从不让主人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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