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主掠过二人在主位落座,他也不说话,只自顾自斟酒。那酒盏是戚游方才用过的,他竟也不嫌弃,连象征性的擦拭也无,饮了一杯又一杯。
戚游额头触地,恭顺无比,倒是什么都没瞧见。
沈颂清跪得笔直,将这一切看在眼里,他垂眸调整许久,才终于扯出个笑脸来,“主人……”
盛着残酒的杯盏便破空凌风,直直冲着他砸过来。沈颂清硬生生克制住躲避的本能,挨了这一下。
血顺着前额流下,映得他眼前一片猩红,“……主人息怒!”
“聒噪。”宋遥风神色冷淡,眸中满是无趣之色,“小七,上前来。”
戚游低声应是,膝行上前。尖锐瓷片散落一地,也在他必经之路,轻易便刺破肌肤,血色染红了一地的酒泊。
戚游顶着殿主意味不明的眼神上前,极安静地俯身叩首,“主人息怒。”
“抬头。”宋遥风端起酒壶,把壶嘴往戚游的唇边凑,不用他施力去撬,那张嘴就自己乖乖打开。
“赏你的东西,自己舍不得喝,倒拿来给旁人接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戚游乖顺地仰着头,极力跟上倾倒的速度努力吞咽。但酒液依旧逐渐填满口腔,直到溢出……
“咳……咳咳咳!”似乎到达某个极限,戚游狼狈地咳嗽起来,他呛得满脸绯红,跪姿也不可避免的有所变形。
为免弄脏主人,他下意识偏过脑袋。
“啪!”
戚游脸上浮现出泛白的掌印,立马又转变为肿起的红痕。他毫无滞涩地扬起笑脸,“小七知错,谢主人赏罚。”
宋遥风甩了下手,语气竟颇为温和,“孤只教这一次,殿监可要好好瞧着。”
戚游眨了下眼,微笑起来,“小七受教,谢主人宽宥。”
……沈颂清被殿主无视得彻底,却没心思伤怀,内心只余警铃大作:主人对他盛怒至此,绝不是因为方才和戚游的几句口角。
粘稠的血糊在脸上,让沈颂清眨眼都显得滞涩,他心思急转,尚未思考出什么来,就听见上首传来一声呼唤,“沈舵主。”
主人的声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沈颂清的心瞬间高高提起,笑容却完美无缺,“……属下在。”
宋遥风瞧他强颜欢笑的模样,悠然捋着戚游光泽细腻的发丝,“违抗命令,无召入城在先;张扬跋扈,辱骂殿监在后……年节将至,你闹出这么多乱子,实在令孤痛心。”
沈颂清难以置信地听着明显偏袒的话,只停顿半秒就毫不犹豫叩头请罪,“属下知错,愿向殿监赔罪。”
他想明白了:从入城进殿开始,他就遭了戚游的算计……但主人默许了,甚至推了一把,为什么?
“颂清,”宋遥风又叫回了那个亲昵的称呼,只是话里的意思实在凉薄,“孤不想忍耐蠢货。”
白日殿主温言笑语历历在目,沈颂清略有些茫然地抬头,上位者居高临下,连宣判死刑都是悠然的。
这一切的转变都是因为……
沈颂清惨然一笑,“……您早知道?!”他费尽心思,怀揣一路才禀告殿主的机密,居然是自己的催命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