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的人突然上门来,二话不说就要带他进宫,只说有天大的好事儿。
祁知年再想拖延,一刻钟后也不得不坐上去往皇宫的马车。
到了宫里,皇帝、皇后与太子一同见他,笑盈盈的,也没说旁的,只问他近来做些什么。
祁知年不敢多说,只说自己在家中读书,说到一半,得到消息的赵初瑾赶了过来。
皇帝就怕这事儿被赵初瑾知道,要半路坏事,一个字儿也不露。
就是祁淮在这里,恐怕也猜不到皇帝的打算。
赵初瑾将信将疑,一通捣乱,不过半个时辰,便带着祁知年离开。
他们俩一走。
皇后直拍心口:赵初瑾竟已如此不要脸面,当着咱们的面儿就敢抢人!
太子亦是愤怒:跟祁知年与整个英国公府、长公主府已是他囊中物一般!
皇帝沉默,缓声道:给朕磨墨。
太子立马起身,亲手去磨墨,皇后也赶紧去铺纸,如今最急的其实是他们母子俩,皇帝若是真有个好歹,死了也就死了,好歹这辈子风光过,就怕他死后皇位落入赵初瑾之手,他们才真是活不下去了!
皇帝悬腕,速速写完圣旨,交给太子:你亲自去宣旨。
是!父皇您放心!
太子拿起圣旨,转身便大步流星而去。
所以祁知年与赵初瑾前脚回到温园,太子后脚就带着圣旨来了。
太子这圣旨读到一半,祁知年的身子便已僵住,待圣旨读到后头,说于三个月内完婚,祁知年差点没一头栽到在地,根本就忘了谢恩。
太子念完圣旨,见祁知年这般,以为他是喜得呆住了,倒是理解地笑。
那是,这可是给皇帝做女婿,娶的还是他嫡亲的妹妹!
他笑着亲手去扶祁知年起身,大笑道:往后,年哥儿便是我妹夫了,哈哈,我与淮弟的这个辈分倒不知怎么排得好!
祁知年脚直发软,勉强扯出点笑意。
这圣旨可收好喽!
祁知年压根就不想要这圣旨,赵初瑾扑上去将圣旨抢到手中,便催太子赶紧走。
太子心中有怒火,如今却是关键时刻,不想跟赵初瑾直接对上,他这个太子,自他父皇那里旁的没学到,讲究排场,徒好面子却是学了个十成十。
他恍若不在意地笑笑,拍拍祁知年的肩膀:我这先回宫,过几日咱们再聊!
他又得意地看了眼赵初瑾,扬长而去。
祁知年撑着将太子送到门口,回身人就差点瘫了。
赵初瑾赶紧扶住他,祁知年强笑:王爷,我没事,不必为我担心。
赵初瑾皱眉道:确实没什么好担心的,我怕露馅,又火速转口,我与祁淮都不会让你娶那个公主的!你放心!
祁知年苦笑:圣旨已下,三个月完婚。
黄连曾与祁知年说过,说他梦中去过一个地方,那里人人平等,没有什么皇帝,没有人可以勉强别人做任何事情,心向往之,但那毕竟是梦里。
在这块土地,历朝历代,皇帝的圣旨高于一切。
没有人能够违抗,也没人能够逃开,普天之下,莫非王土。
赵初瑾坚定道:一定不会让你娶什么公主!
赵初瑾将祁知年送回去,交代家里人好好陪他,他便匆忙出门去,他必须要赶紧联系上祁淮。
如今他与祁淮是合作关系,兴许是因为祁知年的缘故,两个性格完全不同的人,竟也生出点惺惺相惜感,不至于交代自己的秘密与身家,两人总归也建立起了一定的信任感。
赵初瑾知道去哪里找祁淮。
事关祁知年,祁淮当然时刻注意着,他已经知道祁知年进宫之事,只是还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也往回赶,路上遇到赵初瑾,两人去了上次谈话的那个无人小院。
赵初瑾异常愤怒:这老东西,祸害我不够,还想祸害祁知年?!他此时难免暴躁,抬脚踹了椅子,你就说吧,如何是好,也就三个月了!!我绝对不可能让祁知年与那恶心的一家扯上丁点的关系!!
祁淮坐在那里,不说话,异常冷静。
赵初瑾走到他面前:你说句话!怎么办?!就三个月!这也太赶了!咱们的计划可赶得上?!
祁淮抬头,微微笑:皇帝若是死了,八公主便要戴孝满二十七个月。
便是赵初瑾也不由愣住。
他们俩的终极目标是彻底击垮这一家不假,想叫他们也尝尝家破人亡的滋味儿,但按照原先计划,真要全部达成,最快也得明年。
如今竟要提早弄死老皇帝?!
赵初瑾先是觉得不可能,却又越想越兴奋,他再走到祁淮面前,用力将桌子一拍:干了!要我做什么?尽管说!
祁淮依旧笑得浅浅,眼中却是无尽的寒意。
人生在世,所牵绊的不过父母与爱人。
他的父亲已经死了。
他的母亲为此郁郁多年。
他放在心间爱护,舍不得伤害一下,就怕吓到的小家伙竟也要被祸害。
他已经错过一次。
这次他绝不会再放过。
没有任何人能够逼迫、伤害祁知年,祁知年就该无忧无虑地生活,做那天底下最肆意快乐的小郎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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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吓唬
就怕他们恨不得将此事昭告天下。赵初瑾担忧,到时,即便他死了,祁知年也与之脱不开关系。
祁淮笑了笑,起身道:此事,我来办。
当天夜里,祁淮便去了皇宫,一路阴着脸,疾步至皇帝的寝殿。
太子也在那里,本想与他打招呼,见他气成这般,到底是有点理亏,又指望着祁淮与长公主的支持,缩了回去,干笑道:表弟来了。
我要见舅舅。
父皇吃了药,方歇下。
祁淮冷笑:我看舅舅是不敢见我吧!
祁淮与长公主盛气凌人惯了,皇帝与太子他们也早已习惯,甚至便是因为这对母子这样有气势,他们不敢反抗,不得不忍受,才会更为怨恨他们。
但眼下,他们还指着祁淮与祁知年救命,太子依旧不敢多言,只能一味地干笑着打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