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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峰给祝经义捶着背,说“加油,加油,写完这几句话,就结束了。”
祝经义不擡头,仍然抄写着,问到“先生一般罚抄几遍?”
“嗯,”聂峰开始回想,“上次张康是十遍,前日余虹是二十遍,再前日也是二十遍。嗯,一般在十五左右,不过五十。”
“嗯。那这次怎麽罚我一百遍。”
“是狠了些,写错字不至于罚这麽多遍。兴许是先生要你长记性。”
祝经义不说话,写完最后一个字,搁下笔,微往后靠在墙壁上,看着聂峰说到“先生没让我抄。”
“那你怎麽要抄一百遍。”他顺口问。
祝经义不答,只看着他。
气氛安静下来,聂峰也看着他,他还是一样认真和温柔的神色。
聂峰觉得自己耳根滚烫得厉害,心里的烟花炸了又炸,远超过这几年县上过年放的烟花。
过了良久,他瞥到快没的墨水,“墨没了,我,我给你磨一些。”说着就低头动手要磨墨。
“我写完了。”祝经义轻轻开口。
“啊,这样。那,那不用磨了。”
说着他擡起头来,一个微冷的吻突然落在他的耳旁,让他的耳朵烧起来。
聂峰瞪大了眼睛,要立刻要起身,说着,“我,我们回去吧。”可他没能离开座位。
祝经义牵住了他的手。
聂峰的心要跳出来,他试图控制自己跳的不行的脉搏。
然而祝经义没给他机会。
他先是牵着他的手腕,又慢慢的往下,滑过他的拇指,掌心,指节,他摸着,也略用力按。眼睛却盯着聂峰,看他躲闪的发红的眼睛,看他的脸泛起一片红,延至耳根,脖颈,听他轻而急促的呼吸。
等聂峰再睁开眼,看见的是被亲得双眼含水的祝经义。
他双臂框着他,把他围在墙壁间,亲他的想了多次的眼睛,亲他的额头,亲他的鼻尖,再重重亲在他的唇,无师自通般搅弄他的唇舌。
听他呜咽的声音,看他氤氲的眼睛,摸他过细的腰身。
心里一阵又一阵的烟花有了答案,闪躲的眼神有了答案,夜夜的梦有了答案,背不出的诗文有了答案,错写的名字有了答案,所有的奇怪与困惑有了答案。
心上人是眼前人。
聂峰轻喘着,抓在他的腰,吻在他的唇,又往下亲在他的脖颈,要伸手进他的衣衫。
触及皮肤一阵冰,祝经义回过神来,一把抓住他的手。
聂峰也停了动作,略微清醒,离了他的唇舌,又不舍般,往前亲了一下,又往前亲了一下。
然后慢慢移开双手,坐回自己的位置。
两人不说话,只笑,两人心里都有了答案。
聂峰伸手给祝经义整理好被拉扯乱的衣服,看着他傻笑。
近几日来,衆人都觉得聂峰有喜欢的人了,总是动不动对着空气笑出声来。
余虹打趣他“峰哥,哪家姑娘呀,貌美不貌美。”
“貌比天仙。”聂峰也不瞒着,淡定回答。
“哟,峰哥。”
“不愧是峰哥。”
“什麽时候让我们见见。”余虹带头起哄到。
衆人起哄着,没人注意到后座的祝经义打翻了茶水,手忙脚乱收拾书桌。
聂峰去向祝经义请教诗文,余虹强拉着他,“哎,你问他干嘛,我比他学得好。”说着就摊开书要开始讲解。
聂峰和祝经义同时翻了个白眼。
“不是我说,峰哥你最近和经义走得过近了哈,都有点疏离我和余虹了。”张康在一旁说到。
祝经义闻言耳朵悄悄红起来。
聂峰淡定答到“不至于,不至于。”说着继续埋头写字。
“什麽不至于。之前你钓鱼都约我们的,前前日你和经义去了,被程志明撞见,竟然还敢说是去随便走走不是钓鱼。再上次我在菱花楼遇见你们,菱花楼出了新菜,你们竟然不告诉我们。再上次...”张康激动着,还要继续说。
“就是就是。”余虹附和着。
聂峰擡起头笑,把课本拍在张康背上,说“好好好,下次一定,一定喊你们。”
不光余虹和张康觉得他们两人走得近,先生多次见两人同行也奇异,不过两人的诗文各有优缺,多多交流也是好的。
祝经义的母亲也知道了他有一个多往家里送上好鲜鱼的男同学,而聂峰的母亲则知道了儿子有个爱吃鱼的同学。
两人在衆人看得到的地方谈论诗文,在衆人看不到的地方拥着对方亲吻,望着对方傻笑。
这仍是一个普通的清晨,聂锋到了学堂,祝经义还没有到,来人也少了好多,余虹哭丧着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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