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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泽唯一向平静,就如后宫娘娘所言,三殿下是个温和的孩子。孤身前往北境时他没有害怕,因为他知道危险之中蕴藏机遇,他迫不及待要投身其中,去感受危险去抓寻机遇。从北境军士手中逃命时他没有害怕,因为死亡从来不可惧,那种在死亡边界游走的感觉刺激着他的神经,他很享受。
可是现在他是害怕的,心髒跳个不停,他太急了所以也不去想,权当是过快赶马引起的自然反应。
到达青云寨后,他挽起弓箭一箭射杀了望塔的贼人,带着府兵与贼人杀在一处。这些贼人多是犯了罪的囚犯,未曾受过军事训练,在府兵面前如同三岁小孩,不到一炷香便已斩杀大半。
周泽唯一边与贼人缠斗一边寻找纪辰,入了山门,只见一人提着大刀立在台阶上,其身侧分别站立着两个兇神恶煞的贼人,后面有四五十个拿着兵器的小贼。
站立在中间的贼首看着周泽唯,用手抚了把脸,半扬起头,不耐烦的说到“搞什麽啊?我怎麽得罪兄台了吗?大晚上的带几百号人杀入。”
周泽唯目光阴鸷,手中的刀滴落着血,不欲与他说话,提着刀就要往前走。
那贼首又说到,“没有可说的了是吗?我今天大婚,各位若是能各让一路,还能喝上喜酒,若是执意如此,便要喝孟婆汤了。”
赶来的府兵将领葛大雄听言,大声喊到“你建立青云寨多年,烧杀抢掠,残害百姓。我们今夜誓要为民除害,你这喜酒是喝不成了,你这婚事月老也不认,且去喝碗孟婆汤,来世做牛做马赎罪吧。”
说罢双方激战在一起,小贼不足为虑,那贼首的确有本领,周泽唯与他战了六七个回合不分胜负。
葛大雄加入其中,两人一起战这贼首,不片刻贼首就略招架不住。葛大雄在他左腿砍下一刀,又把他踢向周泽唯,周泽唯举刀往他的脖颈砍,他立刻举起刀剑以迎,两把刀碰撞在一起,发出叮叮铮铮的声音。
周泽唯阴狠着目光,他斩杀了数十人,脸和手臂竟然还是洁净的。
贼首在他的目光下几乎要溃逃,他嘴角额头流着血,低声说着,“很喜欢吧?你才应该做这百贼之主,杀人毫无惧色,丝毫不带犹豫,你...”
他还要继续说,周泽唯猛的用力,将他的刀逼停到肩上,刀剑砍在肩膀上,他显示出狰狞的表情,发出痛苦的声音。
周泽唯仍不放过他,继续往下用力,看那刀一点一点陷入血肉,大量的血液翻滚出来顺着往下滴落。
下一时间葛大雄抓住了周泽唯的手,看着那刀剑在贼首肩上砍出的伤口,说到“周兄,他已无力反抗了,收手吧。”
周泽唯闻言收了劲,任由那刀插在贼首肩上,俯身捡起一把还算干净的剑,转身就往山寨中走。
那贼首呼着气,说到“你是来救那女子还是我夫人吶?”
周泽唯不停步,仍往前走。
“啊,得介绍一下,我夫人是位漂亮的郎君。虽未拜天地,可我掀了他的喜帕,也算得半个夫人。”那贼首不死心,仍忍痛说着话。
周泽唯停了步伐,葛大雄在一旁听着,抿着嘴,睁着大大的眼睛,像是听了什麽不得了的事情,喜爱男风虽已不足为奇,没想到这贼人竟也是。
那贼首接着说,“我夫人不是被他藏起来了吗?既藏了我的夫人,他自然要给我做夫人。”
说到这他闭上眼睛,仿佛正在想那位郎君,又睁眼说到“我倒也不算亏”
周泽唯转过身,周泽唯一路上就面色冷肃,到了山寨杀人更是手起刀落。葛大雄却觉得这会儿更加可怖,周遭的气场压得他几乎想往地下跪,又觉察自己是来剿匪的,才勉强保持站立。
周泽唯仍不欲与他说话,转过身加快了步伐。
祝经义
那贼首看着周泽唯远走的背影,低头苦笑着。
估计是人之将死吧,他朦胧中又看到那个学堂。学堂内书声朗朗,学堂外绿色如茵。
年少的祝经义正在认真听先生讲课,他皱着眉头,像是听不懂。不片刻头就往书桌掉,又擡起来,又往下掉。
先生把书拍在书案上发出“啪”的一声,他被吓得踢了前座的椅子,几乎跳起来,忙着给前座说对不起。
聂峰隔着窗户看着,几乎要笑出声来。
学堂是县里富贵人家出钱开的,学生要麽是权贵之家要麽是富庶之家,聂峰按理是不能来的。
这里的先生好吃鱼,聂峰送的鱼他最满意。先生认为学识是不分贫富贵贱的,聂峰与其他学生年纪相仿,又机灵,一来二去就默许他在窗外听课。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