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大人言重了。”丁香低眉沉思了片刻,轻声道:“燕大人可记得京陵徐家?”
“你果真是……”燕郊林看着越来越熟悉的容颜幡然醒悟道。
“不错!小女姓徐,名慕楚,徐家长女,”丁香,不,应该说是徐慕楚,她顿了顿,忽然轻笑出声,“认真说来,若是徐家没有遭难,徐燕两家还能结成姻亲呢!只是后来阴差阳错……我与令公子能相知相识,也是一种缘分。”语气充满了惋惜与遗憾,也有庆幸。
“不错,若是徐家没有遭难,你和燃儿现在可能已经成亲了。”虽然……燕郊林忽然想到了燕燃和他说和这小姑娘的事情,忽然有些感慨,多年前他求不得的姑娘,经年之后她的女儿和他的儿子却发生了剪不断理该乱的纠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知燕大人对多年前的那场旧事有何看法?”徐慕楚不徐不缓地问道。
燕郊林沉默了,忆起了多年的情敌,只是那冷硬的性格居然能谋逆,他是不信的,只是却证据确凿,他便以死明志,横刀自刎于殿前,而她也殉情追随,他们的爱情坚不可摧,他早就没了涉足的余地,百年徐家就此没落,陨灭。
“没有动机,完全没有十足的把握,而徐大人是个愚忠的,此事有待斟酌。”燕郊林思前想后,斟词酌句道了一句中肯的话语。
“其实有罪没罪,只是上头的意思。”徐慕楚平声道。
“小姑娘,谨言慎行!当今圣上是个明君。”燕郊林不由得出言提醒,祸从口出。
“我知道,所以臣女恳请大人能在圣上耳边探探风,看看京陵徐家是否能翻案。”徐慕楚带了恳求。
“可这是先帝断的案,若是……”燕郊林迟疑道。
“吾非圣人,孰能无错。法制都能改革,何况是一件陈年的案子呢?”徐慕楚知道多说无益,便暂且告辞了。
“你现在住哪里?”燕燃得了燕郊林的令,护送她回去。
“会有人来接我,燕副将请先回去吧。”徐慕楚很是客套,眼神望着前方,吝啬地不看他一眼,这让他心中更是郁卒。
“他来了,燕副将告辞!”徐慕楚是疏离地,燕燃看着两人举止亲密,心中不是滋味。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你喜欢那小姑娘?”燕郊林问道。
“不知道。”燕燃回道。
“还是想清楚吧,你快成亲了,不然对三个人都不好。”
“不好了,徐家小郎被抓了。”燕郊林像热锅上得蚂蚁,急得团团转,“丁……徐慕楚呢?”燕燃忽然记起她其实不叫丁香,而是叫徐慕楚,心中担忧。
可燕郊林哪里知道,他也是今日上朝才听闻大理寺抓获徐家余孽的。他跟着大理寺钦聊了很久,才获得了些内部消息,被抓的是司马炎,当年的徐家长子徐炎。
正在燕燃担忧徐慕楚的时候,他便听说她正在告御状,她凭什么告御状?普通人告御状必须挨过一路的棍刑,别说是弱女子了,就是七尺男儿也难以承受,她这是抱着必死之心吗?
燕燃不敢相信他看见的还是一个女人,根本就是一个血人,他的心忍不住揪起,然后他再也管不了自己,冲过去抱住了疼得变了颜色的徐慕楚,“你怎么样?”他的声音有些哽咽。
“没事,我只是有些疼!我还能坚持住,你走开!我要告御状,天家不公,迫害忠良,如今又抓走我的哥哥,让我流离失所,我恨!我一定要走到皇宫。”
“慕楚,你别任性,听话!”燕燃心疼地望着怀中的女子。
“我不!”徐慕楚还想说什么,却被燕燃差人看着,她不能再继续受那无情的棍仗。
“请圣上让末将代替徐慕楚受这仗刑。”行刑的官兵迟疑了,有人认出了燕燃,便去劝道:“燕副将何苦淌这浑水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多谢!请大人代为传达下官的意愿。”笔直地跪着,周围凑了很多看热闹的老百姓,都在议论纷纷。
半个时辰后,便有太监来传旨,准了。燕燃便朝着燕府磕了三个响头,毅然决然地走向皇宫,路上行刑的官兵不再犹豫,手中的棍棍狠狠地打在了燕燃笔直地身体上,起初他还能站着,渐渐地他折了腿,弯了腰,只能爬着,一路的血痕,徐慕楚已经失了声,拼命地沿着嘴唇,心中那股绝望又悲伤的情绪将她淹没,为何要回来?回来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公子!”燕燃的贴身小厮不由得痛声喊道,手里搀扶着徐慕楚,眼泪鼻涕和了一脸,哭得跟个孩子般,多年不见的小主子回来了,没曾想确是这副情境,这让他如何不伤心呢!他觉得他一向不是个脆弱的男人,可公子却让他忍不住伤心,忍不住绝望了。
燕郊林默默地跟着,该说的他都已经说了,圣上到底是何意他不得而知,家中的长子还是如孩时那般任性,这不是诚心让他白发人送黑发人吗?夫人啊,我们的长子出息了啊!唉!从古至今,能挨过棍仗之刑的人告御状,还没有一人。
燕燃已经浑身是血地爬到了皇宫大殿前,“圣上。”便不省人事了,当今圣上是个明君,徐家旧事本就该长埋地下,徐家旧孽本就该斩草除根,当年那件事的真相到底如何,根本就不甚重要,不过是一场政治阴谋地博弈,而徐世疾根本没有那博弈的意识,只有愚忠,可最后还是……这是燕郊林对他说的,年轻的帝王拽着先帝遗旨脸色紧绷,难以决策。
“参见长公主!”宫人跪了一地,盛装女子径直走了进去。
“阿姊,你怎么来了?”年轻的帝王脸色不大好看。
长公主的洁白柔夷轻轻压在先帝的遗旨上,缓声问道:“圣上可有决断?”
“未曾,先皇说……”年轻的帝皇说到这便止了声,其实两人都懂,“朕着实为难。”
“斩草要除根。”长公主有些暗哑道,“阿楚小时候便长得漂亮,惹人怜爱,她的哥哥一直护着她,护得我都嫉妒,可阿楚却喜欢少雪,一直追着少雪后面,只是少雪都不理睬这个众人喜爱的小丫头,惹得她的哥哥怀恨在心,处处针对少雪,两个年纪相仿的少年从此便针锋相对,彼此不让彼此,却也没谁能赢了谁……呵呵……”
长公主忽然笑了,“幼时的少雪并一定不喜欢阿楚,才冷脸相对地。”她的脸上显现了一种叫做悲伤的东西,年轻的帝王看愣了,也感觉到了帝王家的悲切,“阿姊……”他有些嗫嚅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虽是政治的明争暗斗,可先皇确实愧对徐家,愧对徐家公,是时候还徐家一个清白的时候了。阿弟,你一向仁慈,请继续仁慈吧!”长公主说完便转身而去,她的背影萧瑟又坚强,阿姊喜欢徐炎,自小便喜欢,可她身为皇家公主,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徐家陨落而无能为力……
“哼!先皇都留了些人情还妄想借朕的手斩草除根,做梦!”年轻的帝王按了按眉心,有了决断,下旨命大理寺钦重查徐家当年旧案,而重伤的燕燃被送去救治,只是可能凶多吉少了。
“如何?”年轻的帝王心中充满了愧疚,“圣上恕罪,燕副将实在是……”年老资深的御医惋惜道:“臣等无能为力!”跪了一地。
“我的儿啊!”燕老夫人晕了过去,“夫人!”燕郊林心痛地搂着自己的妻子,“快快看看燕老夫人!”
皇帝下了命令,御医赶紧让燕郊林将燕夫人放平躺好,给她诊脉了,只是悲恸过度晕了过去,好好休息便好,只是这丧子之痛,又怎能好好休息便能过去的呢?御医同情地摇了摇头。
“阿楚,节哀。”年轻的帝王看着昔日的小姑娘已经长成了亭亭玉立的少女,儿时的记忆恍如隔世,他综究还是见到了她。
“毅哥哥,多谢你!”徐慕楚没有喊他皇帝或者圣上,只是如儿时一般叫他毅哥哥,年轻的帝皇没有怪罪她,只是悲伤又同情地看了看她,便转身离开了,他想,他跟阿楚这辈子只能错过了,那么美丽又讨人喜欢的小姑娘啊!谁能不喜欢呢?
阿姊说得兴许是对的,慕容少雪未必不喜欢阿楚,只是碍于帝王权术,两家强强联和定会引来帝王的猜忌与不安,才总是冷脸相对的吧,慕容世家看得透,徐家公却只有愚忠,焉能不倒?唉!说到底,还不是这冷冰冰的政治斗争?年轻的帝王无奈又认命,继续每日地批阅奏章,晨昏定省,雨露均沾……帝皇的起居啊!说多了便觉得索然无味,他不敢想得太透彻,只怕余生只剩下乏味与无趣……
徐慕楚已经没了眼泪,看着床上安静的燕燃,感觉自己就是他命中的劫数,如若他的生命没有她,他肯定长命百岁,一生安康顺遂的吧。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庄稼,你有没有救人一命的蛊。”洛庄稼在磕瓜子,闻言不禁跳了起来:“徐姐姐,你当我真是神蛊手呢?我是用得一手好蛊,可不至于随意跟阎王抢人来着。”
“庄稼,燕燃是个好男人,虽然他对不起过我,可也是我先伤透了他的心,他本该升官加爵,幸福安康一生的,可却因为我的执念而要丢了性命,我原本就该死了的,是我强行逆天改命,最后害苦了他……庄稼”徐慕楚哀求着这塞外来的单纯姑娘,姿态放得极低,低到了尘埃,让洛庄稼不由得动容。
洛庄稼迟疑道:“救命蛊又名绝情蛊,可却又要另一人的气血却生养母蛊,而公蛊方能活,可却极为耗费那人的气血,除非公蛊能滋润母蛊,可……”她又摇了摇头,“不行的,救活了他,会有人死的!以命换命,逆天改命!行不通的!”洛庄稼为难,在原地转圈圈。
“庄稼,算我求你了!”徐慕楚不由得跪倒于地,却将洛庄稼吓到了,跟着跪在地上,“徐姐姐,你这是何苦呢?”
“我爱他!”徐慕楚言语坚定。
洛庄稼无奈,终是给了她绝命蛊……
“醒了!醒了!燃儿,你感觉如何?”燕夫人惊喜地、紧紧地盯着他,生怕燕燃会随风而去般。
这让燕燃一头雾水,身子有些酸软,“娘,你怎么了?”
“你还问我怎么了,儿啊!你昏睡了整整一个月。”燕夫人擦着眼泪道。
“林御医,你来了,赶紧看看燃儿,他有没有大碍?”燕郊林向年老的御医拱了拱手。
林御医细细地把了脉,又望了望燕燃的神态、舌苔,不由得好奇,实言道:“没什么大碍,只要好好养伤,三个月便能下地了。”年老的御医不由得感叹这世间的奇迹真是无处不在啊!被众人宣布命不久矣的燕副将居然只要三个月又能活蹦乱跳了。
“我这是怎么了?为何我要去受那棍刑?”燕燃的头有些痛,却什么也想不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燕郊林和燕夫人沉默了,最后燕郊林道:“鬼知道你这孽子好端端地怎么跑去让人打!”
燕燃不由得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觉得昔日疼爱自己的亲爹已经不复存在了,现在的他贯会挖苦他,说他棋艺差,读书差,没有渊博的知识,没有丰富的阅历,只是一个莽夫而已,没有哪个姑娘会喜欢他,嫁给他也只是因为他的身份罢了。
为此燕燃不服气,努力地读书写字,咀文爵字,躺在床上的三个月转瞬便过去了,他身上的伤已经基本痊愈了,他贪婪地伸展着颀长的身躯,呼吸着清晨的空气,感觉浑身清爽,他的心中充满希望,他记得所有的事,可似乎又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事,可想想应该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否则怎么会忘记呢?他摇了摇头,不再去探究。
只是他有些惦记周敏贞,她原本是要嫁他的,可是在他昏迷的这段时间却被迫嫁给了蛮夷的九皇子,那个男人燕燃很讨厌!他让他感到了屈辱,学会了什么叫奇耻大辱,给他上了一次严酷的人生讲课,让他明白战场的残酷,能从战场回来的都是幸运儿,是英雄,是值得让人钦佩的。
“阿楚,小心着凉!你的身子畏寒,不要偷懒不穿厚衣服!”徐炎心疼地看着脸色苍白的徐慕楚,体贴地将衣服盖在了她的身上。
“知道了,哥哥!”徐慕楚回身,静静地看着自己的哥哥,眼里都是愉悦的笑意。
“唉!知道了却不做,真懒!”
“不是有你吗?”
徐炎摇了摇头,对自己的这个妹妹无可奈何,却又十分宠溺,可夜深人静的时候,他总会想,她这样悄悄地离开,怎么能甘心啊!
不久,她就会……傻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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