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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杯热饮。”他温声解释道,“现在只买到了热可可,可以吗?”
谢之南连忙接过:“可以的,谢谢。”
杯身很烫,正好暖手,知道是闻昀让买的,谢之南有点不知所措地转头看他。
他们的车子就停在宠物医院门口,这里的灯光是白色的冷光,打在闻昀的脸上,切割出一片分明的光影。
闻昀偏过头,一线冷光擦过他的眼底,谢之南在他的眼睛中看见了自己的倒影。
“不想喝就不喝。”闻昀知道他不喜欢甜腻的食物,但热可可还是接受的,以前见他喝过几次,不过过了这么几年,闻昀也不太确定,便接着说,“暖手就行。”
今晚已经对闻昀说了很多声谢谢,如果再说,语言似乎就会显得很苍白。
谢之南捧着这杯热可可,源源不断的热度传到他的手心,他先是沉默地摇了摇头,隔了两秒,才小声说。
“……你呢?”
闻昀挑眉:“我什么?”
“不是感冒了吗。”谢之南紧紧捏着手里的热可可,看着闻昀,眼睛里光点闪动,是很软和的模样,“……不该给自己…也买点润嗓的吗?”
他捧着热可可,有点愁:“这个给你喝会不会有点糊你嗓子?”
这幅样子,好像特别挂心闻昀似的。
闻昀忽然笑了,很轻的笑,闷笑声落进谢之南的耳膜里,小羽毛似的挠,有点痒。
谢之南怔怔地望着他:“你…你笑什么?”
“没什么。”闻昀收敛笑容,但看着仍然是心情很好的样子,“没感冒,骗你的。”
谢之南这回没嘀咕,也没在心里腹诽他,只是很认真地问:“真的吗?”
闻昀也问他:“如果是假的呢?”
谢之南苦恼起来:“让林助理右拐去隔壁药房吧。”
闻昀又笑了。
谢之南大概也觉得自己这个回答有点直男,他脸上泛起红意,动了动唇,却又没说什么。
毕竟已经不是能再说什么关系了。
到此为止就可以了。
闻昀当然也知道,但今晚已经足够了,所以他也没有在逼迫谢之南。
任由这股奇妙的,像云雾一样轻飘柔软,摸不着又猜不透的氛围飘荡在他们之间。
这里离谢之南家不远,很快就到了谢之南楼下。
这里是老小区,保安亭破破烂烂,里面连个打盹的大爷都没有,空荡荡的,完全没有治安保障,环境也一般。
低调沉稳且大气的迈巴赫缓缓停在这座破落小区前,像两个世界的产物,十分格格不入。
格格不入到谢之南又开始拘谨了。
其实他本来想让闻昀在前面就停下,自己走回来的。
但闻昀没搭理他,直接把他送到了小区门口。
谢之南战战兢兢,小心翼翼地从车上下来,像是生怕把脚上的灰蹭到这辆名贵的车上。
闻昀问他:“你怎么不长个翅膀直接从我车上飞下来。”
刚刚喝完热可可,嘴唇边还带着甜意,谢之南舔了下唇,闷闷说:“……因为长不了。”
意思是要是能长,他还真打算飞下来。
像是巴不得离自己远一点,连一点痕迹都不留下,明明现在身上还穿着自己的外套。
闻昀磨了下后槽牙,生出一股咬人的欲望。
他的目光下滑,落到谢之南的嘴唇上。
他的嘴唇被濡湿,不再像刚才那样发干,变得红润而柔软。
谢之南有些时候真是令人生气,恨不得把他摁成一团好好搓一顿解气。
闻昀闭了下眼,把视线挪开,说:“这么介意坐我的车,早干什么去了?”
被误会了,谢之南瞪圆眼睛:“我、我没有这个意思!”
今晚闻昀帮他带焦糖去了医院,如果现在说他介意坐闻昀的车,那他得成什么人啦?
', ' ')('过河拆桥?两面三刀?拔x无情?
闻昀瞥他:“那你什么意思?”
“我怕把你的车弄脏了。”谢之南语气有点弱,却也很认真地解释,“下了雨,鞋脏。”
闻昀嗤他:“你上车的时候鞋就不脏了?”
“……对不起,那会儿没注意到。”谢之南很诚恳地道歉,眉毛皱起来,开始搜寻解决措施,小心试探道,“那我给你出洗车费,可以吗?”
我差你这点洗车费。
但闻昀却看着他,冷漠地说:“可以,现在立马打钱。”
谢之南怕闻昀生气,心中慌乱,当真准备掏出手机转账,闻昀一下就头疼起来,按住他准备转账的手。
闻昀掌心很热,谢之南按在手机屏幕上的手,立马被烫得颤了一下。
他抬起头,怔怔望着闻昀。
闻昀垂着眸,昏黄的路灯从他头顶洒落,他睫毛很长,在眼睛里垂下一片阴影,显得眼睛很黑,也很沉。
良久,闻昀眼中浮现出几分无奈,叹了口气,说:“谢之南,你挺笨的。”
第17章 “明天见。”
谢之南有点无措地望着他,不知道他是在说笑,还是真的骂自己。
尽快闻昀的眉眼看起来是软和的。
谢之南还是张了张嘴,讷讷地说:“对不起。”
他好像又误解了什么。
闻昀重重地吐了口气,觉得心脏都有点不好了,问:“……对不起什么?”
谢之南诚实道:“我太笨了。”
以前也笨,现在也笨。
他一直都看不透闻昀在想什么。
闻昀顿时头更疼了。
好歹也是国内TOP大学毕业的学生,别人说他笨,他竟然毫无反抗之意,就这么老实地认了。
甚至还道歉。
沉默半晌,有很多句话在闻昀的嘴中翻滚,继续冷嘲热讽的,阴阳怪气的,数落谢之南怎么一点骨气都没有的,但这些在口中转了一圈,最后却变成了一句叹息一样的:“……抱歉。”
谢之南被他突然道歉吓了一跳,惊悚地抬头看着他,满面忧心。
闻昀是不是真的生病了啊?
是发烧了吗?
脑子不太清醒吗?
为什么要给他道歉,难道不是自己惹了闻昀不高兴吗?
他的表情挂脸,闻昀不消问都知道他在想什么,眼皮懒散又冷淡地垂着,说:“你的表情看起来,好像是要问我是不是有病。”
似乎是这么个意思,但好像也不是这么个意思。
这句话听起来有点怪。
有歧义。
谢之南觉得闻昀应该是故意的。
这人又在冤他。
谢之南瞅了闻昀一眼。
闻昀捕捉到了他这个略带控诉的眼神,眉毛一挑:“看我做什么?”
谢之南抿起唇,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略带忧心地问:“你真的还好吗?”
他说完不由自主地动了动垂在身侧手,看上去是想去摸闻昀额头上的温度。
闻昀视线往下,看见了他手部往上抬又压下去的动作,说:“你可以亲自来试试。”
谢之南看着闻昀,那双漂亮的圆眼睛睁得很大,浅褐色的瞳水润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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