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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看起来特别认真。
认真到闻昀都不忍心逗他了。
本来也就是随口一说,没想着谢之南能真的上手帮他试体温。
晚上寒气重,再待下去谢之南怕是真的要生病了。
“好了,回……”去休息吧。
他嘴里的话忽然一顿。
谢之南当真上手帮他摸了。
……额头。
他脸很红,可能有点不好意思,掌心温凉,轻轻贴在闻昀的额头上,闻昀一时都怔了。
贴了两秒,谢之南闪电般收回手,低下头,垂下睫毛,没再同闻昀对视,耳朵尖烧红,含含糊糊地说:“嗯……没什么事,谢谢你今天帮我送焦糖去医院,也谢谢你送我回家,这么晚了,就不耽误你了……”
他低着头,闻昀这个角度,只能看见他脑袋顶上那个软乎的发旋,还有柔软蓬松的头发,有一缕起翘的发丝坚挺地支棱着,被薄薄的灯光照亮。
谢之南是个不擅长接受别人好意的人。
别人给他一分,他还三分,给他十分,他就还一百分。
今晚顺路帮了谢之南一程,他就别别扭扭地一定要给予回应。
闻昀深知他这一点,也知道他没有别的意思,就是受了好意不安心,所以无论如何都要给予回报。
如果不是因为是前男友的身份,或许谢之南还会更亲密一些,没准儿还会邀请他去家里坐一坐,帮他泡杯预防感冒的冲剂,如果他因为太晚了想要留宿,谢之南也会一边露出为难的样子,一边又乖巧地点头应下。
但很可惜,他们现在的关系,多一分就过了,少一分又太刻意。
所以才变成了现在这副上不上不下不尴不尬的状态。
即便如此,闻昀的心口还是蓦地软了下。
这盏昏黄路灯将他们笼罩,柔和的灯光洒落,在黑暗中制造出了一方无言的结界。
闻昀抬起手,抬了一半又顿住,就在这个犹豫的间口,已经被谢之南发现了。
他抬起头,有些茫然地望着闻昀。
闻昀终是没有忍住,抬起手,克制半晌,才很轻地把他头上那根起翘的头发按了下去。
真的很轻,感觉就像是被风拂过了那缕头发,带来微微的痒意。
但谢之南还是因为这个慎而又慎的动作打了个颤。
“和你说抱歉是因为不该骂你笨。”他似乎也不习惯说这些剖白的话,因此嗓音很低,说得也很迟缓,大概是在风里站久了,嗓音也比之前更哑了些,“别多想。”
说完,他注意到谢之南的表情还是那么茫然,一点也不明白他在说什么的样子,闻昀又觉得有点堵心,所以补充了一句:“但有时候还是挺笨的。”
谢之南:“……”
谢之南:“……哦。”
好叭。
谢之南一副任打任锤的小年糕模样。
那你说是就是叭。
就是现在这个发黏的氛围太怪了,谢之南心跳加速,浑身不适应,他张了张嘴,打算说点什么缓解一下这个诡异的氛围,结果张嘴就打了个喷嚏。
又接连打了第二个、第三个。
声响很大,有点丢人。
谢之南捂着通红的鼻子把脸转开。
今晚差不多到这里就可以了,再迟钝的小动物察觉到危险也会跑的。
闻昀已经收敛好了表情,也收回了手,对谢之南说:“很晚了,回去休息吧。”
谢之南唔了一声,却又没动,低头看着自己的影子,似乎还有什么话想说。
闻昀耐心地等着。
', ' ')('等了大概有二十来秒,谢之南才像蜗牛探出渐渐触角一样,小声对闻昀说:“……那,再见。”
闻昀的唇角微微牵起一个笑,说:“明天见。”
-
谢之南回到家里,呆呆地坐到床边。
焦糖已经从航空箱里出来了,焉叽叽地窝在谢之南身边,看谢之南一直在发呆,还有气无力地用脑袋蹭了一下他。
没回神,焦糖支起自己无力的身体,又蹭了一下。
谢之南这才把它揣进怀里,温柔又小心地摸了摸它的头,焦糖发出舒服的呼噜噜的声音,不闹了。
“今晚得谢谢他,不然我们俩今晚都要在路边被冻死了。”谢之南回过神来,一边摸着猫,一边低低地嘀咕了一句,“挺不真实的。”
焦糖不知道是不是听懂了他的话,喵了一声。
已经很晚了,谢之南坐着坐着,打了个哈欠,正要脱衣服睡觉,指尖碰上领口,摸到西服质感,谢之南因为熬夜而混沌的脑子,才骤然想起,他今晚居然把闻昀的衣服穿回来了。
之前没想起来还好,现在一想起来,似乎所有有关于这件外套的感官都变得明显起来。
衣料贴在皮肤上的触感,包裹着身体带来的热度,还有……那股若隐若现的,冷感的香气。
像一捧落在松木上的新雪。
床边放着一个全身镜,谢之南忽的抬眼,恰好看见了被全身镜里的自己。
那条棉短裤的确短得不像话,又是黑色的,隐没在宽大的黑色西装外套里,几乎融为一体,看不清楚。
……像他根本就没穿裤子似的。
谢之南呆了半分钟,眼睁睁看着自己脸上的红意一路烧到耳根,没过脖子。
他扑通一声仰躺在床上,悲伤地想。
他这个样子看起来好内个哦。
还用这幅样子和闻昀在一起待了这么久。
好像故意的一样。
困意慢慢上涌,谢之南强撑着最后一丝意识,动作轻柔小心地脱下了身上这件外套,仔仔细细地单独挂在了晾衣架上——
他把自己的衣服全部挪开了,专门给闻昀的外套空处了一片宽敞的空间,让自己的衣服们委屈巴巴地挤成一团。
他这才满意且安心地重新躺回床上,放任自己的意识坠入黑暗。
希望闻昀不要误会他了。
……他真的不是故意的。
谢之南红着耳朵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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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谢之南头昏脑涨地从床上起来,刚起床就觉得眼前一片发黑,身体也有点虚。
腿还有点莫名其妙的酸痛,让他一站起来就被重新拽着坐回了床上。
搞得谢之南都有点怀疑是不是今天不想上班的欲望太强烈,已经严重影响到了他身体的积极性。
直到第二次起身,他颤巍巍站了起来,才松了一口气。
看来班还是能上的,全勤还是有的。
年轻人嘛,生活习惯不好,身上总会有点这样那样的毛病。
比如说熬夜后遗症,再加上昨天又感冒了。
谢之南不是很在意,喝了药又睡了一觉,应该没什么事了。
现在只是头有点晕,嗓子还有点痒,感觉也不太严重,大不了多喝点热水,今晚早点回来睡觉。
他安顿好了焦糖,照常坐地铁上班。
早高峰,地铁上人多,格外拥挤,各种各样的味道混合在一起,难闻得想吐。
直到下了地铁,谢之南狠吸了一口清醒几分的空气,才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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