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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裴明修脸上笑意更明显，“那我和风雅客，谁和你大嫂更般配？”
“肯定是你呀。”裴明平没有丝毫犹豫。
裴明修站起身，“你也工作了，需要一张银行卡。”
裴明平歪了歪头，疑惑地看向郁羲。
“尽快去银行办张属于你自己的卡，你大哥打算给你发零花钱了。”郁羲伸出手将人拉起来，轻轻掸去对方身上的尘土，“你以后不用天天盯着三哥的副卡了。”
裴明平的眼睛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声音也瞬间提高了八度，话语中充满了激情和力量。
“呦吼！大哥万岁！”
真正的交集
不同的汤底沸腾着，咕嘟咕嘟地冒着泡，发出诱人的声音。
“贾主任前脚刚走，你后脚就动手，岂不是太快了点？”周淼急忙喝了一口饮料，奋力和辣味做斗争。
郁羲从骨汤里捞了一块肉放在碗里，“贾主任走之前就说会全力配合，手机关机三天，等后面兴师问罪的去了，就说在绿皮火车上，手机没电了。”
“所以农家乐终于可以收回来了？”白辞雪眼睛一亮，“这麽些年，每年就给我们那麽点钱，还好意思说不信可以查账，当我们瞎吗？”
“这次承包给了更加专业的公司，街道那边还请了第三方定期督查，应该不会再出现这种事情。”郁羲说道。
“合同已经签了？”周淼看到对方点了点头，感慨道，“你这速度是真快，不给对方任何思考的时间。”
“对嘛，这种利润很高的项目就不能交给熟人打理，贾主任那两个肚子里弯弯绕绕一大堆的亲戚还不知道从中捞走多少钱呢。这叫什麽，好竹出歹笋。”白辞雪招手示意服务员过来，“请再倒一杯热水谢谢。”
“我个人觉得社区还是得招一个比较懂的人，审计或者会计。”周淼说道，“我们这群人看到密密麻麻的账本都头疼，要不然能更早看出来他们的漏洞。”
郁羲点点头，“项目太多，确实需要招一个专职人员。先前贾主任是专业的，他调走之后，各个项目看起来都很正常，我们也没意识到内部会有问题。”
迟入泮边吃边听几个社区老人的交谈，勉强推测出白天在社区里见到的那两个陌生男人就是他们口中贾主任的亲戚，接手农家乐之后贪了不少钱，社区碍于面子以及专业能力不够一直没能和他们解除承包关系。
那和範文强有什麽关系呢？
很快，端了满满一大盘西瓜回来的裴明平问出了这个问题。
“哦，他先前是……”郁羲停顿了一下，“无业游民。”
在场所有人都明白其潜台词——混混。
“他虽然金盆洗手许多年了，但也算是有点人脉遗留，于是就让他带着几个兄弟去农家乐玩了两天，走之前以谈生意为借口私下见到了那两个负责人，简单威胁了两句之后没付钱就跑了。这就给他们留下了一个心理暗示，只要没有证据，暴力威胁比卖惨打感情牌更容易达成目标。”郁羲说道。
“所以他们来社区是逼你签续约合同的？”迟入泮问道。
“我多次拒绝去他们的地盘，所以他们也就只能过来了，毕竟先前合同的截止日期在昨天。”郁羲说道。
周淼举杯，“社区的心腹大患终于被铲除了，让我们一起感谢亲爱的郁主任。”
其他人也都顺势而为，连常弘安家的小萝蔔头都站在沙发上艰难地擡起杯子。
郁羲笑着和可爱的小朋友碰了一下。
谈话声、笑声和祝福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幅温馨热闹的画面，迟入泮也从中感受到了久违的……家的感觉。
他在备考期间看过很多帖子，讲的都是体制内各种勾心斗角的人际关系。大概是因为社区在最基层的缘故，不需要也没有机会斗来斗去互使绊子。迟入泮来到这里之后，无论是亲身感受还是和其他社区的简单交谈，他都能体会到那种和平友善的氛围以及团结拼搏的力量。
是因为人不同吗？
在散场回家的路上，迟入泮忍不住开了口，“主任，当地位高到某种程度，会有多少人能坚持住不以权谋私？”
郁羲专心致志看着车外的路况，几乎没有迟疑地回答，“没有人。”
迟入泮愣住了。
“白辞雪的事情，也是以权谋私的一种。”郁羲说道，“有很多小事，不被点破不代表它不是。”
“那……大事呢？”
“多大？”
“杀人。”
舒适宽敞的SUV似乎在瞬间变得拥挤，连淡淡的皮革香味都刺鼻起来。
郁羲一个急剎停在白线内，放大的瞳孔在镜片后微微震颤，“你说什麽？”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