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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入泮疲惫地将餐盘放下,“顺利通过。”
“还以为你没过呢,看起来怎麽这麽颓废低沉?”成橙说道。
“今天周一啊。”周淼挑了一块肉丝进嘴里,挤眉弄眼,“节假日两天……累很正常……”
饶是周淼压低了声音,但餐桌不大,该听见的人不该听见的人都听见了。
郁羲无奈地擡头看了几个女生一眼,低下头继续吃饭。
迟入泮也没搭话,他真的好想吃颗后悔药。早知道就不做那麽多準备了,现在搞得沈贽被他感动坏了,从早到晚盯着他,仿佛在问“你怎麽还不来睡我”“你真的不想睡我吗”。
他倒是想啊!但淩澌这个身体给他机会了吗!
迟入泮恨恨地戳着米饭,打嘴炮他擅长,但一旦实践起来,万一他满足不了沈贽,这得多丢脸啊……
老天知道他昨天一天是怎麽过的。沈贽直接洗干净送货上床了,他还得裹紧了衣服劝说对方来日方长。
吃完晚饭就麻溜地逃回自己家,压根不敢看沈贽哀怨的表情。
“哦对了。”周淼像是想起来什麽似的,伸长手隔着成橙敲了下迟入泮面前的桌子,“淩澌,你有考过心理咨询师证书吗?”
迟入泮回忆了下淩澌的财産,“没考过。”
“坏了,真得招聘志愿者了。”周淼看向郁羲,“羲啊,你那有人可以薅吗?咱们今年可没有这项预算啊。”
郁羲皱眉,“确实认识一个,但算不上是特别熟的朋友,一两次请人帮忙可以,时间久了不开工资的话不太好。”
“也不知道雪雪要休养多久,先把她的名字挂着,要真有人来做咨询再说吧。”周淼说道。
副本结束之后,许多居民都出现了心理问题,先前基地专业人士有限,基本上都是以大课或者团体咨询的方式进行。社区这一最基层单位重新组建起来之后,便要求每个社区配备或专职或兼职的心理咨询师,同时心理卫生协会设置了相关培训考试,鼓励基层工作人员参加并获取合格证书。
月湖社区的心理咨询师一直是由魏湛兼任,每周三下午会在社区开课,来参加的居民一直在十人左右,偶尔有人会要求一对一咨询。上周魏湛提交了退休申请,说这麽大把年纪了居然没看过多少大好河山,于是约了几个老友,带着边牧极其任性地来了场说走就走的旅游。据郁羲所说,一行人昨晚已经到达大兴安岭了。
而作为资历最深的职工,白辞雪也抽空考了证书,可惜一直没有用武之地。如今需要她,身体状况却不太允许。
于是郁羲请了他的朋友周三过来临时代课,不让需要帮助的居民跑空。
援军是一个扎着低马尾的女士,和周淼差不多年纪。穿着简约大方的方领收腰连衣裙,踩着三四厘米的粗高跟,搭配着精致短吊坠和纤细的女士手表,恰到好处地展现出她的气质和品味。
咨询师在郁羲的陪同下进入大厅,看到坐在窗口的上官棠时脚步一顿。与此同时,一前一后摇着椅子看报纸的上官棠扭头看到对方,整个人也愣住了。
“认识?”郁羲问。
“不认识。”咨询师移开视线,“只是觉得……有点像……”
郁羲指引着对方往楼上去,“被你这麽一说,我觉得也有点。”
上官棠看着两个人的背影消失,喃喃自语,“气质很像……但她没有这麽……高冷……”
成橙咬着吸管,“像谁啊?”
“我前女友呗。”上官棠耸了耸肩,继续翻报纸,“哦呦,我们啥时候在这上面发了一篇文章?”
“我看看我看看。”成橙一下子来了精神,一目十行看完之后沖进隔壁办公室,“常哥你好过分!写稿子居然不带我们!你好歹提我们一句呢,一分也是分啊!”
常弘安歉意的声音传出来,“抱歉抱歉,我记得我提了啊,可能是审核删掉了,我来看看我这原版怎麽写的……吶,我就说我提你们条口了……”
两拨人各司其职打打闹闹时,迟入泮正窝在魏湛的办公室里鬼鬼祟祟地查阅相关资料。
“我总不能天天躲着沈贽呀……”迟入泮手疾眼快地将浏览记录一键清空,在裴明平进来的前一秒打开了关于科目三的视频,伴随着“绕车一圈”的画外音问道,“你画的怎麽样了?”
“请看我设计的清明上河图,啊不对,是千里江山图。”裴明平一手抓住封面一手控制住底边,将巴掌大的风琴折页本“唰”拉开,横跨两条手臂整个胸膛的鸿篇巨制新鲜出炉。
热烈的红色标志、清新的绿色古树、温暖的黄色格桑、淡雅的蓝色水波、古朴的黑色巷陌……色彩之间相互渗透,江升街道的景致如同故事一般缓缓展开,水彩的流动性在这里得到了完美的体现。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