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说话间隙更多的烟花弹划破宁静的夜空,伴随着独特的呼啸轰鸣,绽放出最为绚烂的诗篇。
沈贽看向迟入泮,后者也正看着他,脸上映照着烟花的光彩,眼睛里闪烁着骄傲和喜悦的光芒。
“惊不惊喜?意不意外?喜不喜欢?”
沈贽的眼神有点恍惚,他突然想起来在很多年前,有人说过相同的话。
“惊不惊喜?意不意外?诸位喜不喜欢?”
在七嘴八舌乱哄哄的起哄声中,那道陌生而熟悉的男声中的笑意像是细碎的阳光,穿透了言语的缝隙,肆意而明媚。
“喜欢我就再来一个,不喜欢我也要再来一个。”
“谁让我今天心情好呢。”
迟入泮久久没有等到回複,笑容不变地捏了捏灵魂出窍者的脸颊,“不喜欢烟花啊?没事,我还有其他準备。”
沈贽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人捂住了眼睛,迟入泮的声音从耳后传来,温热的气息落在耳根和颈侧。
“不许偷看。”
“不偷看。”
两人一前一后走了没几步便停下,沈贽推测这应该是阳台旁边的小书房。
“你自己闭着眼睛,不许偷看。”
“好,不偷看。”
沈贽感受到眼睛处温度的消散,短暂窸窸窣窣的动静之后,有一道极其微弱的光亮沖破眼皮的遮挡落在视网膜上。
他伸手捂住了眼睛。
“还挺自觉。”
沈贽听见这句夸奖之后没多久,耳朵便被生涩的音符填满。
那是连和弦都没有的《生日快乐歌》,每个音之间并不连贯,也没有任何轻重缓急的区分,像是初学者用一根手指严格按照简谱认真地敲击着对应的键盘。
可明明是孤立个体的强硬拼凑,却依旧组成了一段耳熟能详的旋律,一幅岁月静好的画面,一种纯粹情感的载体。
最原始的音乐形式,往往更能激发最激昂最蓬勃的生命力。就像皇后乐队,仅用拍手和跺脚就能创造出最热血的摇滚歌曲。
沈贽不记得自己是什麽时候违背了承诺,他只记得昏暗的房间里有一道追光灯自上而下打在那个人身上,就像……
就像十几年前,夕阳的余晖穿梭千年的时光,将树下的人笼罩其中。
尘埃在空中飞扬,像是思绪的飘散,它们不受控制地在脑海中游走,带来一瞬间的怦然心动和十余年的眷恋沉溺。
演奏者的视线越过喧闹、越过昏暗,敏锐捕捉到神游者的不尊重行为。
“你偷看。”迟入泮合上钢琴,起身后左手放在背后,左脚划了半圈置于右脚后方半脚尖立起,右手擡至脸旁划两圈后擡高,最后优雅地落在胸口,同时身后的左手微微扬起呈现一个完美的英国绅士绕手礼,“表演结束,承蒙厚爱。”
沈贽一动不动地凝视着他。
“这是赠品。”迟入泮擡手示意对方转身,“桌上那个才是正装。”
沈贽缓缓侧身,先前驱散部分黑暗的东西彻底映入眼帘。
他的表情、神色、动作在一瞬间就凝固了,时间暂停,心跳却不受限制地猛烈撞击身体的深处,周围的世界骤然变得遥远而模糊。
他的嘴唇微微张开,早已握紧了拳头的双手更是用尽了力气,指节泛白,指甲深深嵌入掌心,然而刺痛依旧未能唤醒他沉浸在震惊中的意识。
“漂亮吧。”迟入泮用指尖戳了下月球,后者便缓缓转动了一圈,“我本来想做成磁悬浮的,可惜没材料时间又很紧张,只好退而求其次了。”
沈贽的瞳孔在听到“磁悬浮”的瞬间再次剧烈震颤了几下,“你……你说什麽……”
迟入泮注意到对方脸色苍白,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唇色也褪得干干净净,“你没事吧?”
沈贽捂住胸口咳嗽了几声,停滞的呼吸才缓缓恢複正常,但仍旧急促而浅显。
“不是……我这小学生作品给你的惊喜这麽大吗?”迟入泮连忙轻抚着对方的背帮忙顺气,“我还以为你堂堂物理学教授会嘲笑我做一个这麽简单的小玩意儿呢。”
沈贽握住迟入泮的手腕,用力之大几乎让迟入泮觉得这人恐怕从来没收到过这种生日惊喜,开心与兴奋全部被震惊掩盖了。
“别太激动,以后每年咱们都会过得很有仪式感。不仅仅是你生日,还有各种……”
“你现在想睡我吗?”
“啥?”
“我可以当下面那个。”
心理咨询
清澈透明的蓝打底,团团云朵像棉花糖一样轻盈地漂浮其上。
迟入泮回到社区的时候正好赶上午饭。
“科目二咋样?”成橙一边扒拉红烧鱼块挑刺一边问道。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