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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根据客人的诉求很快便取下一把二胡,“这把,紫檀木,缅甸金花蟒皮,音色也是明亮圆润穿透力强。”
迟入泮接过来,只看了一眼便送回去,“这是肚子皮,质量太差了。”
老板“呦吼”了一声,“懂行啊,一眼就能看出来。”
“我爷爷会做。”迟入泮说道。
老板立刻换了一把,“看这个鳞片,绝对的优质脊背皮,还是靠近尾部的。”
迟入泮没接,“印度小叶紫檀,我看起来很有钱吗?”
“……”老板嘟嘟囔囔準备放回去,“说不定喜欢呢脑子一热就买了……”
迟入泮阻止了他,“确实,还是得试试手感。”
老板满眼欣喜地递过去。
五分钟之后,老板骂骂咧咧地关灯锁门,“拉完就跑!浪费感情!连价格都没问!”
迟入泮哪里敢问价格,木料名贵,蟒皮也是最好的,最起码得两三万,他一个月工资四千块的人有资格问吗?蹭一蹭算了,反正也是个形式。
一路疯跑的年轻人很快回到家,躺在床上的时候心率还没有完全降下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
迟入泮突然笑得上气不接下气,他也说不清自己为什麽想笑,但他总不能哭吧。
那就笑好了。
笑他摆了那个奸商一道。
笑完他便去仔仔细细洗了个澡,安安心心地吹着空调裹着被子进入梦乡,再次醒来时,他还是那个乐观积极什麽都打不倒的迟入泮。
从不辜负这世间美好的迟入泮。
就像从来不辜负秋天美意将其渲染得更有魅力的银杏。
最后一个工作日时间总是过得飞快。
时针分针刚刚形成一条直线,几个女生就已经拎着包挥着手和迟入泮告别。而后者正劈哩叭啦敲着键盘,将一条“月湖景小区垃圾房旁边的公用水龙头放出来都是热水,已经一个多月了基本上天天如此,这麽热的天不应该供应凉水吗”的奇葩投诉工单驳回。
你问老天爷啊,谁閑得没事给你把自来水烧热了。
街道居然还把这种单子分下来,迟入泮越敲越重,他居然还傻不拉几打电话去问月湖景的物业是不是真的烧水了。
电话那头长久的沉默,之后就是一个女声憋笑的回複。
“可能是太阳能加热。”
迟入泮把这事分享出去,收获了一致的嘲笑。
沈贽到达社区时,远远隔着一层玻璃便看见在电脑前坐得端正手指翻飞的男生。他从兜里掏出眼镜带上,看清了那道侧影。
背脊挺直,脖颈微微前倾,头发略显淩乱,几缕发丝随意地垂落在额前,随着他轻微的动作轻轻摇曳。
许是累了,男生擡了擡手,将眼镜推到头顶,熟稔地捏了捏鼻梁后又点击了几下鼠标。精致的侧颜摆脱了淡蓝色的荧光,在仅剩下的头顶灯光投射下,显得更加柔和,像是艺术家用最细腻的笔触勾勒出的素描作品,真实而坚韧。
迟入泮一扭头就看见刚刚追到手的男朋友正盯着他看,也不知已经看了多久。他强忍着内心的得瑟和激动将社区关门工作敷衍完,然后放开了调戏脸皮极薄的男朋友。
直到两个人在云雾馆做好晚饭準备开饭,沈贽的耳朵和脖子都红透了。
迟入泮趁着给对方夹菜的功夫又亲了下性感的喉结,满意地看着沈贽手一抖,筷子上的肉末茄子“吧唧”落回盘子里。
我也太会了吧!迟入泮恨不得给自己颁个奖,谁说母胎单身的人不会撩的?看看他!仅凭刷短视频和小黄片就能把谈过恋爱的沈贽撩得不能自已!
“沈教授——”
被刻意拉长的甜腻称呼让沈贽一震,他想说些什麽但脑子一片空白,因为有一只脚顺着他的腿往上,并已经到达了某个地方乱蹭。
这谁能忍?
餐桌上三菜一汤摆放得整整齐齐,反倒是床铺上呈现出一派混乱的景象,被褥随意地垂落,甚至拖到了地板上,像是被遗忘的裙摆,盖住了零落的几件衣服。
“卧槽!你乱摸哪里!”
迟入泮用了吃奶的力气才从沈贽身上翻下来,立刻用被子裹紧了自己。
沈贽坐起来,穿着粗气步步紧逼,将脸色骤变的某人逼到床和墙壁形成的角落,“你说呢?”
“说你妹!”迟入泮瞅準一个缝隙就要跑,却因为体力悬殊较大直接被暴力镇压住,他气疯了,“沈贽!我要在上面!要不然我就不跟你好了!”
沈贽动作一顿,眼里的笑意几乎是瞬间消失,“你说什麽?”
“我说我要在上面!”
“不是这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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