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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瞳！”匆匆赶来的戚徨接住她。
他们彙合以后，地面又一次开裂。
谢无瞳迷迷糊糊地听到谢汝安在说。
“刚才追出来的白大褂头上，也有一个灰色的东西，跟姐姐你很像，是个男孩子。”
再一次跳转过后，他们仍在谢家族地，又回到了谢汛的院子。这次，他们在谢无瞳的房间里。
“阿瞳姐姐，现在要做什麽呀？”谢汝安从书页里擡起头问道。
她现在说话流畅了许多，言语间没有了小孩子特有的磕磕绊绊的感觉。
这次时间倒了回去，回到了老探长遇害当天。
庭院里传来说话声。
“阿汛，你说，我猜得有没有道理？是不是真的有杀人鬼？”
谢无瞳从门缝里往外看，萧老探长跟谢汛正站在木制走廊下聊天。
“那个穿白大褂的，变了样子诶。”谢汝安指出。
变了样子？
谢无瞳跟戚徨对视一眼。
戚徨主动开口：“我看到的还是谢教授的模样。”
“可是我看到，穿着白大褂的，是那个长得像阿瞳姐姐的哥哥呀？”谢汝安歪头。
他们已经知道，谢汝安能看到杀人鬼的模样。
长得像谢无瞳的哥哥，那不就是谢无同吗？
所以，谢无同，其实是谢汛脑海里的杀人鬼？
这时，庭院里的谢汛动了。
他掏出一把短匕首，刺穿老探长的胸口。
老探长完全没有防备，一脸惊愕地倒了下去。
谢无瞳拼命想要掰开门缝，她房间的推拉门却好像被站在了轨道上，无论如何也推不动。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老探长咽了气，被谢汛，或者说谢无同拖走。
如果像谢汝安看到的那样，这时操纵谢汛的，是谢无同，老探长之死就有了解释。
这时，杀人鬼的存在还没有被公开。
老探长在谢汛，以及他脑海里的谢无同面前点破杀人鬼这个猜测，触发了谢无同转移猎杀目标的机制，把猎杀目标换成了点破自己存在的人类。
然后操纵谢汛，杀了老探长。
可如果谢无同是谢汛的杀人鬼，那它又是怎麽到她的意识世界里的？
回到过去（五）
“阿瞳？你没事吧？”没听见谢无瞳的回应，戚徨担心她是被老探长遇害的场景刺激到了，小心翼翼地唤着她。
刚刚，场景再次变幻，他们现在，正在全民测谎的现场。
大批鹿城市民，正排着队接受测谎测试，谢无瞳在里面看到了方四，林登，还有萧悟生。
每出来一批人，谢汝安就告诉她，他们的头上，出现了那个灰色的，长着人脸的东西。
鹿城警局前的广场上，结束测谎测试的市民们相继离开。
谢汝安告诉她，所有人的头顶上，都浮现出一层灰雾。如果仔细看，她还能从灰雾当中，辨别出一张张扭曲的人脸。
“记忆石。”谢无瞳突然道。
“什麽？”
“杀人鬼，就是从给测谎仪供能的，记忆石来的。”
这些人的脑海里，本没有杀人鬼。
他们是接受过测谎测试之后，大脑才被“污染”，让记忆石里的杀人鬼潜伏到了他们的大脑里。
记忆石能储存杀人鬼。
她的脑海里，就有一块记忆石。
她知道谢无同是怎麽进来的了。
谢汛把谢无同存到了记忆石里，然后把这块记忆石，又放到了她的意识世界里。
难道就因为，她大脑里的记忆石，算是谢无同的“老家”，所以它不準她接近记忆石所在的旋转楼梯底部？
不对，关键不是记忆石。
萧误生碰到过那块记忆石，什麽都没有发生，谢无同还是能照常撕咬它。
关键是……记忆石下面的梧桐木大书桌，桌板下面的那幅谢无同的画像。
他们就是通过触碰那幅画，来到这个记忆世界的。
它到底为什麽不想让她进入这个记忆世界？
现实世界，萧悟生坐在谢无瞳身边，握着她的手。
她现在看上去就像一具新鲜的尸体。戚徨的身体还是热的，但谢无瞳本来就体虚，她的手一直都很凉。
他只能偶尔举起她的手放到嘴边呵气，这样能让她摸起来暖一点。
“你没骗我？”他红着眼瞪向谢治。
“你自己也是探员出身，你看他们有出现常温下，尸体该有的变化吗？”
“到底为什麽会这样？”
“他们的意识体可能去了别的地方。所以啊，你要我现在断掉头盔的链接，他们就真的回不来，变成尸体了。”
“不过，戚探员能维持这个状态，是因为他带了记忆石进去。阿瞳……脑子里真的有块记忆石？谁放的？”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