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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丹则干脆借口出外勤,成天往乌斯集团总部跑,让他们有工作再把她喊回来。
昨晚,谢无瞳终于下定决心。
要给谢无同换个地图了。
她又临时啓用了之前一直被閑置的套娃车间区域。她把最新版本的流水线车间,跟套娃车间结合了一下。现在的套娃车间,出入口不在传送带后面,而在车间和车间之间的玻璃墙上。
玻璃墙表面由透明的玻璃做成,实则里面显示的隔壁车间的画面,只是虚影。只要谢无同挪开玻璃墙,就能离开套娃车间。
当然,因为谢无同现在已经不按流水线上的按钮了,谢无瞳不需要维持传送带运转,省出来很多脑力。谢无同即使能离开套娃车间,外面也有其它惊喜等着它。
给谢无同挖好坑,她就开始更新脑内监狱的地图。
这是个很痛苦的过程,但原本的监狱已经越来越难关押谢无同了。为了能让自己在接下来特别搜查科的工作中有所建树,她必须给谢无同换新地图,让它重新沉浸到她给出的剧本当中。
“咳咳,咳咳……”她小声咳嗽着,悄悄下床。
没走两步,她右侧的床头柜上就响起了警报声。
——完蛋,她忘了,她现在不是独居了。
她的新家很大,但好好的新房子,被戚徨跟萧悟生你一笔我一画地修改过草图后,布局从月租一万的豪华公寓风,变成了日租十块的青年旅社外加监狱风。
一进门,本该是客厅的区域,摆的不是沙发,而是三张单人床。
考虑到萧误生的存在,谢无瞳睡最里面那张,中间睡的是戚徨,最靠外是萧悟生。谢无瞳床铺的另一侧,是被他们用防盗网钉得严严实实的落地玻璃窗。
睡觉的区域近似大通铺,浴室倒是每人一间,互不干扰。但谢无瞳使用的浴室没有门锁,她平时上洗手间都得提着马桶戳顶着门,才能找到一点点安全感。
新家倒是难得有个正常的厨房了,里面布置正常,厨具齐全,但厨房门又厚又结实,上面还有指纹锁,只有戚徨能开,连萧悟生都没资格进去。
有点正常,但不多。
谢无瞳偶尔回到家,还以为自己回到了脑内监狱,厨房那边是典狱长办公室,卧室区是大通铺牢房。
从个人隐私的角度,这环境,还不如被她关禁闭的谢无同住得舒服。
就这样他们还嫌不够保险,一直在修改细节。她听到的警报声,是两名保镖的新布置——只要她半夜起身下床,就能触发警报,起个夜就能惊醒一串人。
平时她倒没所谓,睡不好的又不是她。但今天早上情况特殊,她刚刚大修完脑内监狱,看上去像鬼似的,她不想再触动室友们本就紧张兮兮的神经了。
“阿瞳,今天这麽早,不多睡会?”
戚徨听到警报声就秒醒,关注地看着她。
谢无瞳连忙把头重新埋到被子里:“呃,今天周一,要上班嘛。”
“你刚才不是起床了吗?怎麽又躲回去了?”戚徨狐疑,“阿瞳,是你吗?”
谢无瞳做了一下心理建设,唤了一句:“阿徨。”
这是他们约定的暗号。
戚徨需要她自证身份的时候,她就这麽喊上一声。在外人听来这也不突兀,最多显得他们更亲近了一点。
谢无瞳也不明白戚徨为什麽能接受这麽个很像小黄狗的称谓,他听着不别扭,但她喊起来很别扭。
戚徨嘴角扬起淡笑:“嗯,你还睡吗?”
谢无瞳觉得再躲下去不是办法。
“那个,”她声音虚弱地说,“我先声明,我最近在改造脑内世界,这是正常反应,你们别害怕,别紧张,不要反应过度。”
萧悟生也怀疑地探头过来:“阿瞳怎麽了?你出来,我们看看。”
谢无瞳颤颤巍巍地伸出脑袋。
“阿瞳!”戚徨惊道,“你的头发……”
谢无瞳的头发,一夜之间,全白了。
以前她的发色,是黑色中间夹白,后来慢慢变得黑白匀杂。而今天早上,她的发丝里已经几乎找不到一根黑发。
戚徨喃喃:“怎麽会这样……”
回到警局的时候,三个人之间的气氛就很凝重。戚徨和萧悟生一左一右走在她身后,看谢无瞳的眼神,好像她患上了什麽绝症一样。
事实上,他们心里已经开始这麽想了。
这次是一夜白头,下次呢?
如果谢无同再出一次状况,她又要再一次修改脑内世界的结构,又要付出什麽代价?
头发掉光还算好的,就怕,下次要牺牲的,是别的什麽东西,比如她的性命。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