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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无瞳，你是不是犯贱。就不许我跟你处出感情来了，想让你寿终正寝吗？”谢无同没好气地按着按钮。
“如果是这样，你就不会溜去典狱长办公室。”谢无瞳揭穿它，“一定还有其他原因。”
谢无同不答话了，默默地继续按按钮。
“难道是因为裴绯的请托？对你而言，维护测谎仪的权威性，比完成猎杀任务更重要？”
谢无同按按钮的节奏乱了一瞬。
“果然如此，你们杀人鬼跟测谎仪之间，有什麽关联吗？”
谢无同的脸色又是一变。
“可是，其它杀人鬼并没有执着地要维护测谎仪，只有你……”
“谢无瞳。”
谢无同的眼神变得异常怨毒，突然瞬移到谢无瞳眼前，那张青白僵硬的面孔在谢无瞳的眼里急剧放大。
谢无瞳从不知道它还有这项技能，着实被它吓了一大跳。
“啊！”谢无瞳原本趴在办公桌上休息，被谢无同吓得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叫。
“阿瞳，做噩梦了吗？”戚徨走过来看她，“你怎麽了，你在冒冷汗，不舒服吗？”
谢无瞳没有听到戚徨的话。
她的脑海里回蕩着谢无同怨毒如恶鬼的声音。
仿佛之前那个谢无同，只是它的僞装。
此刻的它，才是名副其实的杀人鬼。
“如果我不在乎完不完成猎杀目标，就是想让你死，我其实是可以跟你同归于尽的。”谢无同的声音震得她头晕目眩，“如果你没能办妥裴绯的请托，保住测谎仪的威望，我就只能跟你一起死了。”
“为，为什麽……”
“你不需要知道理由，好好办事。”
谢无同说完，就好像耗尽了力气，直接昏倒在流水线车间外，整只鬼看上去缩小了一圈。
看来动用这种异能，对它消耗颇大。
但谢无瞳此刻也很不好受。
她颤颤巍巍地从戚徨的口袋里抽出他的手帕，捂在嘴上，猛地咳出一大口血。
“阿瞳？”戚徨惊慌失措地看着她手里被染红的手帕，“你哪里不舒服，我马上带你去医院！”
“没事，我没事……”谢无瞳大口喘着粗气。
她知道，这是谢无同拼尽全力对她做出的惩戒，告诉她，它真的可以做到马上杀死她，不需要控制她的身体，不需要借助外力。
“你不要往外说。咳咳……”
“那也要马上去检查。”戚徨很坚持，“不要任性，你这个状况，明显不正常。”
第三只杀人鬼
“小姑娘，年纪轻轻就把自己搞成胃出血，幸好还不严重，别等到发展成胃癌才来后悔喔……”医生倒是对病人吐血这种事见怪不怪，淡定地划拉着病历。
谢无瞳握拳。
它甚至能让她的死因合理化，没人能够从她的死亡中察觉杀人鬼的存在。
如果她能确定，她个人的牺牲，能让杀人鬼彻底从世界上消失，她还能考虑一下跟谢无同同归于尽的事。
但她不能确定，也就无法下定决心，冒这麽大的风险。
“她平时是不怎麽按时吃饭。”戚徨忧心忡忡地坐在一旁，跟医生一起，对谢无瞳进行轮番谴责。
“自己的身体自己不爱惜，能怪谁？可别为了减那二两肉，因小失大。”
“我也觉得她太不懂得照顾自己了。”
“不过说到底，还是你们做男朋友的没有给足人家安全感。女孩子减来减去，还不是因为有些男生，审美特别畸形，女朋友长点肉就对人家说三道四。”
戚徨没想到医生会把炮口转向他，愣了愣。
“我，我其实喜欢胖的。”
谢无瞳差点又要喷出一口血。
——重点是这个吗？你不是应该先反驳医生对我们关系的误解吗？
“啊？你就是这样安慰你女朋友的？怪不得她不敢吃饭。要我说，什麽胖啊瘦啊，别乱提，她是什麽样，你就喜欢什麽样，不就行了？”
“呃，那我改。”
“哎，这就对了。”医生撕下医嘱递过去，“按时吃饭按时吃药，问题不大。”
由于谢无瞳强调，要低调一点，他们是午休的时候跑出来看病的。谢无瞳还答应了萧悟生，下午回去试着给方四做测谎，拿好药就要继续回警局上班。
戚徨把车速放慢，决定跟谢无瞳好好谈谈。
“阿瞳，你是不是压力太大了？”
“压力？”
“平时你一天有二十三个小时都在走神，就今天注意力特别集中，然后就吐血了。其实我见识过你的能力之后，就没有再介意过你走神这件事……”
谢无瞳没想到这个戚徨，平时看起来又古板又严肃，脑洞居然能开这麽大。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