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了电话,鹿澄当即给曹哥发去了消息,询问能不能让他的朋友插个班。
曹哥当即应允,一番操作后告诉他,为他在后天下午的场次留了两个坑。
把这个好消息转达给齐昕后,鹿澄后知后觉害羞起来。
这些天来,他和陈最在许许多多客人面前互相诉说过爱意,本来已经逐渐习惯,可想到要在知道自己心思的好友面前表演那些东西,试营业时的尴尬在他心头逐渐复苏。
真怕齐昕到时候在一旁啧啧啧或者哟哟哟,可得提前与齐昕约法三章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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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见到陈最,两人的气氛又变得有些古怪了。
和前阵子的尴尬僵硬不同,那氛围并不让鹿澄感到压抑难受,只觉得紧张又羞耻。
一路上,两人仿佛初识般拘谨且礼貌,直到下了车,鹿澄忽然想起来,在他俩刚搭上话的时候,陈最分明是很坦荡又自然的。
那时的陈最笑容阳光,与他对话时一派轻松,游刃有余。
鹿澄偷偷地打量走在身旁的陈最。
可惜,他们的身高差让他的偷偷变得过分明显,很快就被逮了个正着。
陈最也看向了他,对他笑了笑,之后嘴唇又微微动了一下,似乎是想说什么,却欲言又止。
鹿澄的心脏砰砰跳个不停。
他想,有没有万分之一的可能,陈最此刻,也同他一样正胡思乱想,心绪难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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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lpha和Omega的更衣室不在同一个地方。
两人短暂道别后,鹿澄跑去了自己的更衣间,想进入竟打不开门。门把手不知为何卡住了,完全掰不动。
他努力了半天终于放弃,跑去找后勤工作人员想法子。后勤一时间也打不开门,索性先替他拿来了替换用的服装,让他先另找地方换上。
俞锐霄和孟羽纱一贯都比他俩到的晚些,趁着休息室没人,鹿澄赶紧跑了过去。为了避免旁人勿入的尴尬,他特地把桌子推到了门背后,自觉已经把门牢牢抵住。
才刚把自己的衣服裤子统统脱下,却听背后传来了门把手转动的声音。
他情急之下赶紧大喊:等等!等等!
或许是因为他的语调显过分急切,门外的陈最立刻问道: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
紧接着,鹿澄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费了好大力气才推过去的桌子伴随着刺耳的声音被逐渐打开的大门给推到了一边。
不是,我你!他在语无伦次中,与站在门外的陈最面面相觑。
第56章 来了
此时此刻,鹿澄全身上下仅有的衣物,是一条白色的小内裤。
他才刚把自己的衣裤脱下,还没来得及拿起需要换上的衬衣,手上连个可以遮挡的东西都没有。
鹿澄大脑一片空白,愣愣地着望着门外,而门外的陈最也是目瞪口呆。
他张着嘴,迟疑了两秒后才慌慌张张地对鹿澄说道:对不起!我不知道你在
鹿澄快速摇头,因为着急和紧张说不出话,抬手示意他别说了赶紧把门关上。
什么?陈最完全没看明白,依旧愣愣地看着他。
门,关门。鹿澄说。
哦哦!陈最如梦初醒,接着竟迈步走了进来,转身关上了休息室的门。
鹿澄彻底傻了。
他虽说是个男孩子,但毕竟是个Omega,而陈最是个Alpha。
孤A寡O衣衫不整共处一室,这不合适吧!
陈最也不知是不是终于意识到了这一点,背对着鹿澄猛然僵硬,几秒后忙不迭地说了一串对不起,又手忙脚乱地打开门跑了出去。
休息室终于只剩下自己一个人,鹿澄的脑门几乎要冒烟。
他心慌意乱,手指哆哆嗦嗦的,连续扣错了几次衣扣,平日里五分钟就能换好的服装折腾了将近十分钟都没完工。
门外隐约传来俞锐霄的声音:这儿什么味道这么冲啊你堵在门口干嘛?
之后是陈最的回答:鹿澄在里面换衣服,你等一下。
怎么不在更衣室里换?俞锐霄不解。
陈最顿了顿:我也不知道。
俞锐霄又问:那你是怎么知道他在里面换衣服的?
鹿澄慌忙提起斗篷,胡乱披在了身上,喊道:我好了!
房门再次被打开,走在前面的不是陈最,而是俞锐霄。俞锐霄疑惑地看不远处的桌子。
搬到这儿干嘛?他问。
这桌子方才被鹿澄抵在门背后,之后又被陈最用蛮力推到了一旁,此刻位置十分古怪。
鹿澄不知如何解释,看了一眼跟在他身后的陈最。
陈最一言不发地走过去,把桌子搬回了原位。他有些刻意地垂着视线,面颊上带着明显的暖色调。
俞锐霄视线在两人之间转了一圈,十分识趣地不再追问。
鹿澄带上了自己的大帽子,把帽檐压得低低的,和陈最一样看地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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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一整天,他们俩连对视都几乎没有过。
当表演到对手戏,视线每每相触,双方都会很默契的把眼神稍稍移开。
小鹿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啊?曹哥在中午时特地过来关心他,发烧了吗?
因为陈最就在不远处而面颊一直烫烫的鹿澄尴尬地摇头:我没事!我我大概是有点上火吧
要不要给你买瓶菊花茶?曹哥问。
鹿澄还没回答,一旁的俞锐霄说道:多买一瓶吧,我看陈最也挺上火的。
你们俩昨天去吃什么了呀?孟羽纱问。
嘘,俞锐霄竖起手指,好孩子不要问。
一贯热衷和他们斗嘴的陈最面对这样的阴阳怪气,居然完全没有反击。他起身从冰箱里拿了瓶饮料,仰头默默地灌了起来。
曹哥疑惑地看向鹿澄:发生什么了吗?
没什么,鹿澄摇了下头,问道,更衣室的门修好了吗?
正在修,锁芯坏了,换一个就好了。曹哥说。
鹿澄松了口气:那就好。
他说完,回头看了陈最一眼,却不料与陈最的视线撞个正着。两人都愣了愣,接着飞快地把头扭开了。
过了会儿,孟羽纱偷偷跑来问鹿澄:你们不会又闹矛盾了吧?
没有,鹿澄摇头,我们挺好的呀。
面对孟羽纱狐疑的视线,鹿澄的脸更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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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别扭扭了一整天,到了晚上终归还是得一起回家。
走在去停车库的路上,鹿澄鼓起勇气开口:那个
与此同时,陈最也说到:今天
两人一起停了下来,看向了对方。
陈最冲他笑了笑:我先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