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霸王龙?鹿澄眨巴了两下眼睛。
这不重要,陈最说,你能理解我要表达的意思就好。
那鹿澄好像有些纠结,声音逐渐变轻,那你为什么叫他老婆?
陈最震惊:我没有啊!
有的,鹿澄说,你叫过。
怎么可能,陈最说,我
他说到一半,一个装着西米焗布甸的盘子落在了两人之间。送来餐点的老阿姨放下盘子后看了陈最一眼,眼神中满满都是不齿。
她大概是只听到了他俩最后几句对话,产生了一些误解。
陈最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心中哀叹,今天可真是太冤枉了。
甜品店的服务员阿姨误会他无所谓,和鹿澄必须解释清楚。
我这辈子从来没管任何人叫过那个陈最顿了一下,看着鹿澄继续说道,老婆。
说完,他仿佛为了掩饰,轻轻地咂了一下嘴巴。
鹿澄沉默了几秒,应了一声:哦。
气氛又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两人低着头各自安静地吃了会儿,都静不下心,时不时抬头看一眼对面。
陈最怕鹿澄还在瞎想,又不知还能怎么解释,无奈极了。
正当他打算再强调一次,却见鹿澄放下了勺子,抬头向他看了过来,正襟危坐严肃无比。
怎么?陈最问。
我是在我们假期以前第一次来面试的时候听到你那么叫的,鹿澄说,在电话里。
叫什么?陈最不解。
鹿澄咽了一口唾沫:老婆。
啊?陈最满头问号。
这都是一个多月前的事情了,他脑中早已全无印象。可看鹿澄这样子,也不像是在胡说。
你等一下,陈最拿出手机,那是几号来着?
我只记得是周末。鹿澄说。
陈最翻了半天通话记录,终于找到了鹿澄口中的那一通电话,接着竟笑出了声。
他把手机翻转给鹿澄看:和我通话的人是张哥,就是修车铺的老板。
鹿澄微微张开嘴。
陈最回过身,指了指店外正停靠在街边的亚历山德拉二世:我老婆。
鹿澄的面颊肉眼可见地泛起了红。
他很快低下了头,拿起勺子,大口大口地往嘴里塞东西,一副羞愤难当的模样。
陈最想要收敛笑意,却是实在忍不住:你就一直误会着呀?
鹿澄没抬头,耳朵都红了。
这都什么时候的事了,亏你还记得。陈最又说。
鹿澄含含糊糊也不知是说了什么,陈最没听清,只觉得那声音软绵绵的怪可爱。
你那么介意,我又忍不住地要怀疑,你对我也有好感了。
陈最赶紧在心里提醒自己,才刚被拒绝过,消停点,别再自我感觉良好了。
可紧接着,他又不禁要想,有没有可能是鹿澄误会他并非单身,才拒绝呢?
现在,怎么也该把他列入考虑范围内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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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想和鹿澄多待一会儿,陈最磨磨蹭蹭,吃得很慢。
鹿澄也和他差不多,因为羞耻而猛塞了一阵后,也变得小口小口的。
两人面对面坐着闲聊,又一次聊到了那些流言,之后,话题自然而然地转到了过去真正的感情经历。
鹿澄说,自己从未与人交往过,只有单恋的经历。
陈最好奇,想知道更多,可心里却又不舒服,酸得很,最终没有多问。关于他自己过去那几段短暂的恋爱史,他在鹿澄的追问下交代了大致经过。
完全没有感觉的对象向你表白,你也会考虑吗?鹿澄问。
那时候觉得,现在没有感觉,不代表不会喜欢,也许应该给彼此一个接触的机会,陈最说,因为我骨子里也是一个比较慢热的人吧。
那如果现在有人对你表白,你还会愿意接触吗?鹿澄问。
陈最毫不犹豫地摇头:不会。
为什么?鹿澄问。
你知道的啊,陈最看着他,我现在有喜欢的人。
慢热的人一旦上头,能烧很久的。陈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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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时,天色已经彻底暗了。
把鹿澄送到小区门口时,已经过了晚饭时间。
鹿澄下了车,摘下头盔递还给他后,却没有立刻离开,站在原地一副犹犹豫豫的模样。
天热,头盔很闷,戴不了多久就会出汗。他的额角微微有些湿润,一些细软的短发因此贴在了皮肤上。
陈最为了克制自己伸手替他拨开的冲动,拇指用力地按在食指第二个指关节上,来回搓啊搓。
有话跟我说?陈最问。
鹿澄先是摇头,很快又点了点头:今天很开心,谢谢你邀请我。
是你请我的。陈最提醒他。
反正很开心。鹿澄说。
陈最低头看着他:那就是愿意给机会的意思了?
什么机会?鹿澄不解。
陈最抿了一下嘴唇:经常像今天这样一起吃东西,或者随便做点别的什么的机会。
当然啊!鹿澄点头。
陈最笑了起来:早点回去吧。
两人道了别,鹿澄才刚转过身去,陈最又唤了一声:诶!
嗯?鹿澄回头看他。
现在的我对你而言算不算是最特别的Alpha?陈最问。
鹿澄愣了愣,然后小幅度地点了点头。
很荣幸。陈最说。
鹿澄静静地看着他。
陈最戴上了头盔,说道:你是唯一一个坐过我摩托车后座的Omega。
鹿澄望向了他的摩托车后座,问道:这个位置很特殊吗?
原本是没什么稀奇的。陈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