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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晚上没有用饭,又有着一场来势汹汹的床事,苏妧累的不行。
这回点着灯,陆砚瑾朝下看。
她一双玉足上脚趾蜷缩,还有几滴水珠。
陆砚瑾闭上眼睛,喉结上下滚动。
不由分说,直接将苏妧给甩至榻上。
刚才,不过是场意外。
陆砚瑾的手无意中摸上她如同凝脂的小脚,那股子念头就更重。
这回来的更快更急,陆砚瑾想着头一回,他难道不是在打脸?
于是他迅猛激烈,当真不是苏妧能够承受住半分的。
纵使他让自己放声出来。
可苏妧方才也听见自己羞死人的声音,她不要再出现。
于是她愈发的倔强,陆砚瑾就更为莽撞。
到最后,终究是苏妧先昏了过去。
退出时,看见苏妧满身的伤痕。
陆砚瑾眼中划过一道怜色,但转念一想,是她所求不是。
第一次被她捉弄现如今已经释然。
陆砚瑾唤人进来清洗侍候,等他独自一人从净室出来,看见床榻上睡得安稳的女子,被蹂躏的不像样子,又平添些怜惜。
第二日,陆砚瑾先醒来。
在宫中住了许久,那股子浊气在昨晚上就已经全部消散。
静默看了一会儿苏妧恬静的小脸,陆砚瑾才最终起身。
昨晚上谁人都知王爷宿在王妃那处,一大早上,府中就传了个遍。
并且,苏妧的禁令,陆砚瑾也给解了。
听到这一消息,苏妧不知是该庆幸还是该难过。
终归,是同自己心爱的男子有了夫妻之实,如愿了不是。
她早饭用的缓慢,府中人惯是势利眼。
一早送来的饭食,都比午饭和晚饭要好的多。
芸桃在一旁小声骂着厨房众人,直说之前的时候,厨房中的人有多见风使舵。
二房的嫂子掌着中匮,二房的饭食每日就多些、好些。
三房为此没少来闹,但最终还是全都平歇下来。
芸桃看见苏妧这般好的脾气,终是为她不忿,“王妃就该厉害一些,前些日子厨房的人欺负您,今日这饭,就是他们讨好您的。”
苏妧的唇上有伤,用的很慢。
府上的人,都有资格教训厨房的人,唯独她没有。
说起来,她也算不得什么。
可芸桃的话,好巧不巧被陆砚瑾听到。
他进来的时候,苏妧赶紧起身。
下意识咬上唇瓣,又是疼的眼睛直泛泪花。
陆砚瑾问芸桃,“你方才说,厨房的人克扣王妃的饭食,可是真的?”
苏妧给芸桃使了眼色,可陆砚瑾黑眸扫过来。
她又将头给低下,随后不说话了。
芸桃义愤填膺,最看不惯厨房中的势利眼。
“自是真的。”芸桃毫不犹豫的跪下。
苏妧不知他有何想法,只听见他淡声道:“先用饭。”
说着,陆砚瑾也要坐下。
苏妧有些吃惊,“王爷也要在这处用饭?”
陆砚瑾用平静黑眸看向苏妧,“我不能在这处?”
他眸色平稳,但苏妧却听出危险。
连忙摇头道:“只是未曾想到。”
“厨房将我的饭食也送来这处。”陆砚瑾拿起瓷勺。
苏妧看着桌上精致的虾饺,还有馄饨。
难怪,今日厨房会这般殷切。
她盛了一碗馄饨,乖顺放在陆砚瑾的手边。
以前在青州,她也为他做过的。
苏妧满眼期待,可他只是尝了一口就一言不发。
所以苏妧,你在期待一些什么呢?
分明,他早就已经忘了的。
心中想着不要难过,但终究还是忍不住的。
鼻尖发酸,苏妧赶忙低头喝着碗中的豆浆。
下唇有明显的牙印,她用的有些急,烫到自己。
早饭用完,陆砚瑾没有要走的打算。
在苏妧的房中环视一圈后,又落回到昨日放着避火图的桌上。
苏妧见他视线看过去,赶忙过去将避火图拿走。
陆砚瑾不明所以的轻嗤,昨日她昏过去后,他全都看完了。
“你倒是宝贵这个。”
苏妧顿默,他又误会了。
“是祖母给的。”
陆砚瑾反应很淡,“你说是就是罢。”
他的话,他是不相信?
苏妧想要解释,陆砚瑾却面色淡薄。
仿佛在说一件最为寻常不过的事,“搬到主院去。”
第十一章
苏妧以为自个听错,陆砚瑾已经对芸桃道:“与从安一起,去厨房,将克扣饭食的婆子找出来。”
“夫君为何要帮我。”苏妧心尖上一颤。
陆砚瑾眉头皱起,“不是帮你。”
苏妧想说,那他为何要自己搬到主院去住,还为自己惩治厨房的下人。
这些,难道仍旧只是她的错觉不成。
“下人做错,理应当罚。”同她无关,陆砚瑾如是想。
果然,苏妧的眼神黯淡下去。
他不会为了自己,只是为了府中众人。
但纵使如此,他却也是从自己的这处知道这件事情,也是因为才能将府中贪污之人抓出来。
自己,对他大抵还是有用处的罢。
纵然他昨夜并不温柔,也没有小意,可苏妧却仍旧是满足的。
开始时,她总以为陆砚瑾只是因祖母的话。
到如今来看,并不全是如此的。
他肯留下来用饭,就是好的。
芸桃很快就带着厨房的婆子回来,从安回道:“这就是半月来给王妃送饭的婆子。”
苏妧没见过她,趋利避害是所有人的天性。
但她们将饭食的钱贪污下去,自然也该罚。
陆砚瑾踏出房门,只是交待:“仗则二十,发卖了。”
回过身,看着明显有被吓到的苏妧,他又道:“拖至前厅去。”
婆子不停求饶,从安手脚麻利,很快就将人给拖走。
也堵住婆子的嘴,让苏妧听不到声音。
她不知婆子会受多重的伤,却知,陆砚瑾同从前,完全不太一样了。
他不再是青州那位落难的儿郎。
那时的儿郎,不会用风轻云淡的话说出骇人的话语。
当时他身上有忧伤,可却让人看得懂。
他只安静坐在那处,苏妧大抵就能知晓,他想要什么。
然而现在,苏妧看着陆砚瑾周正的背影。
她渐渐,看不懂了。
惩治婆子的事很快就在府中传开,这事受到牵连的最大的,莫过于大嫂嫂。
午后,苏妧已经到了主院。
好在陆砚瑾不在,苏妧难得有些自在。
大嫂嫂登门时,苏妧手中还拿着一本看不懂的策论。
她听闻大嫂嫂是名门闺秀,与她不相同。
王氏教出的女儿,是多位世家子弟都想要求娶的名门贵女。
王氏嫂嫂头一胎是个女儿,如今又有了身孕,是为大喜。
苏妧从未单独见过府中的妯娌,显得胆怯。
倒是大嫂嫂,进到瑞岚院就有说不完的热情。
“四弟妹快坐下,我今日,是来赔个不是的。”
苏妧赶忙摇头,“大嫂嫂何错之有,嫂嫂这般倒是叫我不好意思起来。”
王氏拉着苏妧坐下道:“是我管家不严,才使得弟妹在府中被克扣饭食。”
她叹口气,而后道:“我有了身孕,音姐儿又到了活泼的年纪,这才难免疏漏。”
苏妧不敢想象偌大一个院子,王氏能管的仅仅有条是件多么不容易的事。
“大嫂嫂如此说,我自愧不如。”苏妧垂头,不大好意思。
说来,她是王妃。
可其实,她什么都是不会的。
管家、看账簿、打马球、捶丸,这些京中贵女该会的玩意,她没有一样是会的。
王氏嫂嫂笑着说:“弟妹如此说,那就是不给我面子。”
将手边的礼朝苏妧这处推一些,王氏道:“我备了一些薄礼,弟妹可一定要收下,不然我这心里头当真是过意不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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