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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行砚嗤笑一声,指腹忽而用力按压对方嘴角,顺着那点缝隙探了进去,搅弄对方唇齿,道:“将军明日需得早起进宫?”
裴归渡含住对方指腹,片刻后闷声道:“是,姜棹手中的信件至关重要,需呈至皇帝面前由他定夺,如此才有机会奉旨捉拿郭孝悌。”
乔行砚微微挑眉,将对方含着的手指抽出,就着指间的水润了润对方的唇瓣,不怀好意道:“那将军今日若晚些睡下,明日可有力气起身?”
裴归渡眉眼微蹙,像是有些难以置信,道:“临舟,我一直都没问题,只是担心你的身……”
“我无碍。”乔行砚打断对方的话,忽而将声音放软,双手勾住对方脖颈,将其往自己面前带,“将军,我没事的。”
裴归渡无言。
半晌后,乔行砚忽觉身子猛然腾空,臀部被对方用手掌托起,自己则是紧紧抱着对方的后颈,很快又在那股力下被对方抱到了榻上。
珠帘声不止,青纱帐落下,青纱摇曳间可闻拍打声与喘息声,偶尔还传来几声旖旎的呼喊声。
翻云覆雨间,床榻摇摆不定,咯吱作响。在那隐约可见的人影交缠中,一只纤细且骨指分明的手透过青纱缝隙抓紧了床榻边缘。
那只手的指节处隐约可见一点红,就连指尖也微微泛红。扣在床榻边缘的手随着摇曳的青纱止不住地发颤,又在剎那间张开五指滞着不动,只微微抖动,最终卸力般地垂在榻边。
小公子的手像是提不起半点力了一般,只搭在榻边垂着不动。片刻后那股力又重新顺着身后的力蔓延至五指间,掌心处,继而重新拽上搭在自己手背处的青纱上。
交缠的人影渐趋明朗,将军似乎发现了小公子逃窜的那只手,穿过青纱帐的缝隙便一把将那只手抓了起来。与之十指紧扣的同时一把搂起对方的腰,将其从湿了的被褥上拽起来,脊背紧贴着自己的胸膛。
裴归渡还是收了些力与时辰的,颠鸾倒凤一夜,次日乔行砚醒时已然是午后,榻上只自己一人,屋外的脚步声也渐渐多了起来。
乔行砚面上带些不耐,却也坐起了身,起身后又龇牙一瞬,心中怒骂裴归渡几声,最终才勉强撑着浑身的疼痛下了榻。
裴归渡回府时,面色并不算好,甚至可以说差得吓人,府上没一个人敢询问原因,只低着头小心翼翼地避开,最终看着将军在衆人意料之中进了后院的屋子。
裴归渡推开门时,小公子正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铜镜中自己的脖颈,手上的动作是在涂药,怪只怪昨夜有个混账不知轻重,将他脖颈处的皮肤都咬破了一处。
裴归渡看一眼桌上剩的饭菜与空了的药碗,面上的戾气才终于减了三分,即便还是能瞧出其中的不快。
乔行砚手中拿着药匙,正要往伤口上敷药时却被对方一把夺过装了药膏的药匙,与此同时身子也被对方扣着肩膀转了过来。
乔行砚仰头看向面前之人,打量一番对方的面容后道:“一回来便板着一张脸,事情不顺利?”
裴归渡微微俯身,将药膏往对方颈侧的伤口上轻轻涂抹,道:“我今日一早便将东西呈上去了,皇帝也下旨要我带御史台的人前去羁押郭孝悌。”
乔行砚意识到了不对劲,他沉声问道:“是郭孝悌出了问题?”
“他死了。”裴归渡手中的动作不停,又从药罐中取了一些药膏出来涂抹到伤口上,正色道,“我已然是第一时间去捉拿郭孝悌,可到郭府时只见一场大火。火势是从后院蔓延开的,从郭孝悌的书房,烧至寝屋,最后烧到前厅来。他们似乎早有準备,火在我们到之前就烧起来了,等我们终于将火灭了,人也死得差不多了,大半是起火前就已经死了,剑伤。”
“郭孝悌是在何处被发现的?”乔行砚问道。
裴归渡将药匙放下,道:“灭火后在柴房里找到的尸体,人被绑着,颈处有勒痕。”
乔行砚神色警惕起来,道:“如此明显的杀人灭口,他好像生怕你不将事情继续查下去。”
“你觉得不是太子做的?”裴归渡问道。
“我若是太子,想要灭口,只能是将其掩饰成一场意外。”乔行砚不以为意道,“可他却多此一举,府中的人只杀一半,另一半被绑着活活烧死,就连郭孝悌的尸体也不处理,只任凭他带着那勒痕被火烧。好像对他来说,所作所为并非灭口,只是在玩乐的同时,提醒我们要继续查下去一般。”
裴归渡打量着面前之人,心中感叹怎会这般不谋而合,又道:“整个府院都是乱的,他们似乎在找什麽东西。”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