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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归渡的手掌摩挲着对方的腰,听到这话时手中的动作顿了一瞬,随即又用力在对方腰侧一揉,揶揄道:“临舟,退而求其次可不是这麽做的。”
乔行砚看着对方眼波流转,没有说话,眼底不见半分羞愧。
裴归渡又道:“你想问我御史台的案子,却又料到我不会轻易告知,这才提了一个无关紧要的问题,想着我拒绝了一次,便不该再拒绝第二次,是也不是?”
乔行砚佯装思索的样子,片刻后将拇指指腹探入对方唇间,轻轻掰开对方的嘴,伸进去搅弄对方的唇舌,慵懒开口:“那将军还真就猜错了,没有什麽无关紧要的问题,我两个问题的答案都想知道。”
裴归渡含住对方的手指,轻轻用牙齿咬下一道印子,随后握住对方的手腕将其移开,去看他指腹上的牙印,蹙眉微怒道:“临舟,你这方法不管用,耍赖的话,就和我们当初说的不一样了。”
乔行砚偏头看向左手拇指指腹上的牙印,对方咬的力度并不重,但那印子却清晰可见。对于对方给的答案,他并不生气,他本也没打算从他这儿套到什麽消息,说这番话,只是为了试探,他是否知晓其中的内情。
倘若不知晓便罢,可他现下的回答,显然是知晓内情的。如此便能说明一件事,裴归渡与御史大夫沈昱是认识的,不仅认识,关系已然好到可以知晓案件的进展了。
乔行砚擡眼看向裴归渡,心中想着的却是如何让兄长远离沈昱,以防被暗中算计了去。
乔行砚转动手腕,从对方的禁锢中挣脱开来,随后偏开头不去看对方,佯装嗔怪道:“知道了,我不问便是。”
裴归渡松开他的手,虽知对方不满意,却也依旧守口如瓶,如今形势严峻,不容出丝毫差错,他还是能分清事大事小的。
可话虽如此,他却也依旧起了要去哄人的心。
裴归渡道:“品香阁近日出了些新的菜品,我方才叫人点好了,估摸着一会儿便能上菜。我们也许久未曾同坐一席用膳了,今日便不聊这些不开心的事情,只品鑒美味可好?想来上次点的那些,都未曾吃上一口热的。”
乔行砚瞥对方一眼,心道你还好意思说,开口的却是:“如果将军指的是梦挑轻舟与掌中明珠,那便不用吃了。”
裴归渡一怔,反应过来后轻笑一声,道:“不是,梦挑轻舟这菜已经叫萧兰止除名了,今日都是些正经菜,只用来吃的。”
乔行砚嘁一声,讥讽道:“将军这话说的,菜不用来吃还用来做什麽?”
裴归渡在对方转头看向自己的一瞬又借机亲了对方唇瓣一下,随即仿若什麽事情都没发生一般,道:“自然是只能用来吃,上次都是我的错,这才浪费了一桌好菜,今日都补回来可好?”
裴归渡见对方没有再回话,便知那是消气了的意思,是以在门外传来敲门声时,将桌上的人又抱了下来,令其坐在座位上。
上菜的是裴归渡自己的人,是以并未叫乔行砚掩面躲开。
菜是一次性上齐的,在所有菜品都端上桌后,上菜的人便重新退居在门外,守着那独属于两位公子的雅间。
裴归渡往对方碗里夹了许多菜,若非乔行砚出言制止,怕是他两个碗都要被对方夹的菜装满了。
二人一边吃一边说着些没由头的糊涂话,一嗔一哄的就着面前的菜品下肚,倒也算是惬意自在。只是在将要饭饱之际,乔行砚还是将话茬引到了正事上来。
乔行砚道:“下月的春猎,你父亲也会来麽?”
“这得看皇帝的意思。”裴归渡又往对方碗中夹菜,沉声道,“大抵是不会的,如今南蕃战事随时都可能爆发,父亲怕是不久后便要彻底驻扎在平州,届时不仅是京都,连礼州都未必回得了。”
乔行砚就着对方送来的菜吃了下去,正色道:“既如此,春猎岂不是只有你一人前往?”
“倒也不是,宋云也会同我一道而去。”裴归渡将筷子放下,又给对方和自己倒了一杯茶,道,“兄长大抵也是会去的,今年春猎不同往常,皇帝下旨言明,各氏族出席人数不定,只要是世家男子便都有机会出席,无论嫡庶。”
乔行砚就着对方送来的茶水饮一口,猜测道:“皇帝是想试探各氏族的实力?”
“不无此种可能。”裴归渡道,“可他一定也知道,这样的试探根本毫无意义,若想藏拙,人人都能做到,又岂是能被他察觉得了的?”
乔行砚思忖片刻,道:“至少有些人会耐不住性子,不要忘了,每年围猎,所给胜者的奖赏都是极其高的。”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