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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行砚擡起头来看他,面露委屈试探道:“江公子要如何?”
江淮沉默思忖片刻,嘴角在思索时不自觉撅起,最后拍案道:“我叫他也被人耍一次!”
乔行砚心中暗自嗤笑一声,道:“江公子要如何耍他?”
“此事你不用管,只管瞧着便是。”江淮一拍胸脯保证道。
乔行砚心道那我可真是太不信了,说出来的却是关切的语气,道:“那江公子可得逐一同我事先说道,否则这气又怎能出得顺畅?”
江淮仔细思忖一番,道:“确实,那你只管等我的好消息,有了计划后定第一时间告知于你。”
乔行砚颔首。
返京的路上,二人便这般莫名其妙地结交上了,成了反薄情郎的交心好友,一路上聊了许多话,大多都是裴归渡从小到大便联合着宋云一起戏弄他的话,字字都带着抱怨愤恨却又不打算深究的玩笑语气。
乔行砚听着倒是觉得有趣,殊不知远在镇远军军队全然不知此事的裴归渡却是时刻都在担忧着那个傻得可以去喂鱼的江淮。担忧那人会被他的小祖宗骗得连家底都不剩,可又不能真叫那小祖宗一人回京,路上还不知会出什麽岔子,届时想找人都找不着。
一时之间,返京官道上一前一后,气氛却是全然不同。
28:回京
镇远军凯旋归京的声势极为浩大,似乎比以往还要受人重视,除了百姓齐聚在道路两侧相迎,就连六部都同国师一齐于城门口相迎。
裴归渡早在抵达城门前便瞧见了那番景象,微微擡手,身后那人便驭马往前走了些,紧接着听到命令:“看住郭绣,切莫被人察觉。”
宋云看一眼不远处一字排开的朝臣,颔首应答后又将缰绳调转,同身后的士兵吩咐过后,再次跟随着裴归渡的步伐朝城门口而去。
大军行至城门,裴归渡这才将剩下的人都看清了,除了国师与六部,他还瞧见了太子与安平郡王底下的人。
裴归渡下马同衆人作揖,除国师外皆同他回礼,而国师秦觎则是微微垂眼打量着面前着铠甲之人。
“有劳国师与六部尚书前来相迎,裴某愧不敢当。”裴归渡躬身道。
“小裴将军何须如此,将军远赴别国苦战一年,劳苦功高,陛下感念,特命吾等于城门相迎。”吏部尚书刘长席如此说道。
到底是六部领头之人,刘尚书这话一出,其余的尚书皆是缓缓附和道,说些圣上感念臣子之言,亦有些溜须拍马做给国师看的意味。
而在这溜须拍马之间,只有郭孝悌一人啧声道:“只是小裴将军有一言有误。”
裴归渡微微挑眉,好奇道:“郭尚书指的是?”
郭孝悌闻言看一眼李制和,揶揄道:“如今这儿只有五位尚书,兵部尚书还未到任,小裴将军面前这位,乃是兵部李侍郎。”
裴归渡闻言面露一丝窘迫,随即而来的是疑惑不解却又不敢发问的神情。他将这般不知局势的模样展露在衆人面前,心中却是暗自替那小公子叫好,巴不得立马将此番狗咬狗的场景说与他听。
反之李制和面上闪过一丝不悦,却也没有多说什麽,只继续同裴归渡说些没由头的寒暄话语。
六部属实惹人厌烦,几乎每句话都令裴归渡不痛快,却又不能当真拂袖驭马而去,只得立于城门前同衆人周旋。
片刻后,只字未言的秦觎才终于开口,沙哑却沉重的嗓音将衆人的话全打回了肚子里,只令衆人都听他说话:“小裴将军饱经风霜,途中更是遭遇巨石滑落,山道堵塞,想来已然是精疲力尽。我知晓各位惜才,却也该留些修整的时间给他,莫要继续下去,平白将他唯一的休息时间给占了去。”
其余人皆是一怔,尤其那至今还未搭上话的安平郡王的侍从,此刻更是面露窘迫,却也不敢多言一句,只抱着回府领罚的心往后退了两步。
裴归渡知晓这是在催促自己的意思,想必皇帝并不打算给他多少修整的时间,怕是回了镇远将军府换身衣裳,便立马又要进宫面圣。
在衆人再次附和同他道别让路之后,他这才躬身请辞,重新上了马,领着镇远军入城。
秦觎看着从自己面前缓缓而去的镇远军,面上神色莫测,只将目光放在领军之人的背影上。
身旁的吏部尚书见状,带着恭敬的语气请示道:“国师大人,现下当如何?”
秦觎闻言微微偏过头,却也没有要正眼瞧他的意思,只沉声道:“回宫複命。”
言罢,秦觎便同随行的侍卫入了城,上了轿子。
其余的人看着那一点一点滚动起来的车轮,面上皆是一副菜色,待马车渐行渐远时,工部尚书张端才抱怨着呢喃道:“也不知圣上究竟是何用意,竟要我们亲自相迎,却又不做些旁的事情,只三言两语强行套着近乎,就连国师都只是站在一旁一言不发。”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