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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行砚没有回话,兴许二者皆如此呢,他心道。
“夫人可谓驭夫有方。”乔行砚忽而打趣道,“毕竟不是每个女子,都能在大街上一边挽着郎君的手,一边斥责怒骂的。”
裴归渡挑眉,思忖片刻后道:“可我却知有一人亦如此。”
乔行砚偏头看一眼对方,问道:“何人?”
裴归渡一本正经道:“京都乔氏,乔临舟。”
乔行砚闻言几乎是立马便皱起了眉头,他不再看对方,心中有些乱,面上却只佯装委屈模样,嗔怪道:“将军就这般喜欢同我打趣麽?”
裴归渡没有察觉出对方面上闪过的一丝错愕与慌乱,故而还在继续打趣,道:“自然,小公子同我打趣时的模样颇为动人,将军喜欢得要紧。”
“无趣。”乔行砚嗔怪道,半点不瞧道路两旁的花灯,只加快了脚步径直往前走。
裴归渡心中颇为欣喜,便也跟着对方加快了脚步往前走,直至途经一商贩摊子前,他才出言喊住了对方。
“临舟。”
乔行砚闻言停下脚步,转身看对方,正要佯装不耐时,便见那人站在摊子前,拿着一个黑黑的东西正朝他展示着。
“你过来些,替我看看这护腕如何。”裴归渡朝对面那人招手,后者见状便也往这边走来。
乔行砚接过对方手中的护腕,玄色,上面不仅绣有麒麟暗纹,更是镶嵌着几个小圆环,模样倒是好看,日常骑服可佩戴,放在沙场上却是个半点没有的装饰品。
乔行砚语气平平道:“将军喜欢买下便是,问我的意见做什麽?”
裴归渡闻言耸耸肩,道:“今日出门急,所带银两不足,身上的钱全给你方才买花灯和玉簪了,如今怕是买不起这护腕。”
乔行砚挑眉看一眼对方,又看向那中看不中用的护腕,裴敬淮身上没银两了,他可不信,无非是想在他这讨个礼物罢了。
饶是乔行砚猜到了此人的心思,也不打算成全他,只皱着眉佯装无奈道:“这可如何是好,我同你一道来的礼州,未曾备有盘缠,如今我身无分文,即便万般想将此护腕赠予将军,也是没有那能耐的。”
裴归渡被气笑了,但不是被对方气笑的,而是被自己气笑的。人是自己带来的,行李都是自己收拾的,自打进了礼州城,一切开销都是他这边负责,对方又上哪儿变出银两来给自己买护腕。
是以裴归渡心心念念的上元节之礼,便在这般玩笑话间不了了之。
裴归渡并不是多喜欢那护腕,只不过偏巧瞧见了,只不过想要讨一个礼物罢了,这才开了口。是以哪怕他钱袋中还有许多银两,他也没有花钱买下那护腕。
裴归渡放下那护腕便继续往前走,心中还在后悔着,自己当初就该先给乔行砚一些银两,好在此时将那钱花出去,可他后悔也来不及了。
乔行砚看着对方略感落寞的背影,低头无声笑了一下,又在临走之际再看了一眼摊子上的护腕,想来一夜之间,那护腕应当不会叫旁人买走吧,他如此想着。
26:生辰
京都城,醉君阁房内。
郭弘将玉盏随手丢在桌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随即瞥一眼青纱帐内影影绰绰的身影,催促道:“愣着做什麽,还不快过来。”
青纱帐这才被里面的人就着右手掀开了,榻上之人散落着青丝,半边搭在胸前,挡住那赤裸着的逍遥过后的痕迹,半边披在后背,粘连着背上的汗渍。
榻上的人被折腾得不成样子,掀开青纱帐之后并没有立马下榻,而是趴在榻上皱着眉头看向站在桌旁的贵公子,面露委屈与畏惧,半晌说不出一句话来。
郭弘见状更是没了耐心,当即便将脸移开,冷声道:“怎麽,还需要我去请你麽?”
榻上之人撑着身子的手臂猛然一抖,连滚带爬地便下了榻,随即低着头跪坐在他面前。
郭弘见那人后背全是被自己握出的红印,当即便觉心中百味杂陈,命令道:“擡起头看着我。”
地上之人闻言立马便擡起头来,此人面色绯红,眼中含泪,在烛火的映照下,脸颊上还能隐约瞧见颠鸾倒凤过后的泪痕,睫毛沾着泪水,故而更加显得密,唇边被吻得泛红,甚至还因对方激烈刻意的动作破了点皮。
仔细瞧着,此人竟同乔家小公子有六七分相像。
郭弘看着此人的脸,蹙眉欣赏片刻,正想着要给对方些好处伸出手抚摸时,却见那人立马被吓得躲开了,眼底满是畏惧之意。
郭弘见状当即便被激怒了,俯下身一把掐住对方的下颚,迫使其仰头看着自己,沉声道:“我不是同你说过了麽,不许躲我,谁準你露出那副模样的?”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