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裴归渡低头轻笑,配合着对方一来一回的对话,道:“嗯,好奇。”
“我说……”乔行砚忽而侧头在对方肩颈处用力咬了一口,后者受痛闷哼一声,却也并未做出推搡拒绝的动作,紧接着他就听到不知分寸的小公子往他颈处吹了一口气,道,“小裴将军在榻上所行之事令我十分痛快,醉生梦死的感觉,只有小裴将军能令我沉沦。”
裴归渡闻言几乎是立马便怔住了,只觉心中警铃作响,涟漪泛起,随即是理智被彻底沖毁崩塌的声音。
裴归渡蹙眉看着对方,说出来的话都带着些闷,他语气中带些嗔怪,道:“你为何总喜欢在这种时候……”
乔行砚双手搂着对方的脖颈,道:“我本就是一个自私且随时会翻脸的人,你不是知道的麽?”
裴归渡无奈低头,片刻后又擡头,道:“明日骑马颠簸。”
“我知晓。”乔行砚语气平平道。
“日夜奔波没有休息的时间。”裴归渡仍在将后果告知他。
“我知晓。”
“明日不许翻脸不认人。”裴归渡的后果告知到此结束,转变为免责声明。
乔行砚这次没有回话,可裴归渡知晓,这便是已然回了话的意思。
裴归渡被他逗得笑了笑,道:“临舟,你才是无赖吧。”
乔行砚此刻只觉心火旺盛,哪哪儿都不舒服,是以皱眉催促道:“裴敬淮你莫不是不行。”
“嗯?”裴归渡偏头挑眉,打量一番对方的神情,揶揄道,“你上次有这般急切的反应,似乎还是东禅寺那夜。那次之后你便处处躲着我,小祖宗,你该不会明日便要悄悄跑了吧?”
乔行砚闻言抿了抿唇,软声道:“不会,我答应了同你去礼州,便一定会去。”
“好。”
“唔——”
烛火摇曳间,矜贵的小公子到底是如传闻中底子不好,才没多久便瘫在了榻上。
裴归渡不知又看了些什麽奇怪的话本,将矜贵的小公子折腾得死去活来,梨花带雨。
“临舟,我的好临舟……我们一起去礼州过岁暮,逛灯会……”
乔行砚的哭声一颤一颤的,倒是更加委屈好欺负了。
他那被紧紧扣住的手逐渐发软,竟连握紧拳头的力都没了,只微微曲着,任由对方攥着手腕。
裴归渡轻吻乔行砚眼角流下的泪:“小祖宗,小公子,我的好临舟……哭大点声好不好……”
热气呼在乔行砚的眼皮上,本闭着眼流泪的他听到这番话后眯着睁开了眼,眼前因泪水变得模糊,但他还是在努力做到恶狠狠地瞪身上这个浪蕩子。
裴归渡俯身去吻他的眼角,又顺势亲吻他的额头、鼻梁、眼下痣、唇角,最终深吻堵住对方即将开口的斥责。
裴归渡此刻眼底哪儿还有什麽矜贵的小公子,哪儿还有什麽将杀人喂鱼挂在嘴边的乔行砚,有的只是将他勾得心乱如麻,稍一个眼神一句话便能叫他去死的小祖宗。
情欲总是来得突然且猛烈,迷失心神后无论平日多温柔,裴归渡也变得如话本当中的色中饿鬼一般,选择性地忽视掉一些声音,又刻意地放大对方的身体反应,强制曲解其本身的意思,只佯装不懂。
春宫图总归教了裴归渡许多,这一年更是不知都盘算了些什麽不入流的东西,乔行砚在被对方反複抱起又放下,翻身又架起的过程中哭得说不出话来了,他一度怀疑裴将军存了将自己弄死在榻上的心。
武将的身形总是比娇生惯养的小公子来得健壮,虽然二人身量相差不多,但将军撑在小公子身上时,却能将对方的身形彻底遮盖住。
冬日的夜极长,一番云雨之后小公子便受不住睡了过去,待将军来回几次打水清理之后,天竟已蒙蒙亮了起来,他连休息的时间都没有多少。
乔行砚晨间是被裴归渡哄着喊了许久才醒的,醒了还不够,只坐在榻上闭眼不动,擡手一句话也不说,裴归渡便又温声细语地哄着替他穿上了衣裳。
今日的衣裳依旧是青色的,裴归渡前些日子在淮安城选了最好的布料让老板定做的,今日总算是送到了他的手中。
乔行砚和预想中的一样,一旦下了榻过了夜便宛如变了一个人,一早上已经因为身上的疼痛同裴归渡发作了好几次,就差一脚踹开送他去喂鱼了。
裴归渡知晓自己在榻上是什麽德行,开始了便很难停下来,无论乔行砚怎麽哭他也不停,只闷着嗓子好言哄着,是以无论被骂多少次,他都不恼。
因为裴归渡知晓,他被骂,纯属是自己活该。
一切都如裴归渡所言一般,这日一早二人便同镇远军分开,準备趁着军中半数士兵巡视淮安城与周边时悄然离开了军营。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