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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他行至厅堂,瞧见了那代为送礼之人。

乔行砚难得面上闪过一丝错愕,随即见乔怀衷擡手为他引荐。

“裴将军,这位便是乔某的幼子,乔行砚。”乔怀衷又看向乔行砚,“舟儿,还不快见过裴将军。”

乔行砚面不改色,擡手作揖礼,将声音放柔:“裴将军。”

裴归渡则是一改往日风流样,正色沉声道:“不必多礼。”

乔行砚擡头看对方,就见对方仍在同乔怀衷说话,语气神色都显得有些陌生:“乔尚书,这些是兰妃娘娘托我送来的贺礼,娘娘说她同公主相交甚欢,亦怜惜公主远嫁不能陪同幼弟,便只好将这些留下。可说是娘娘赠予,实则全部都是公主亲自择选的,其中大半是公主自己的金银首饰。”

裴归渡从袖口中取出一封信件递至乔怀衷面前:“这是公主托我交给您的亲笔书信,同金银首饰一起,说是您倘若推脱不收,便将这封信交于您。”

乔怀衷闻言愣在了原地,思绪没有缓过来,手却已然接过了信件:“劳烦裴将军了。”

“举手之劳,乔尚书不必客气。”裴归渡正色道,转而又看向一旁的乔行砚,从怀中又取出一封信件递到他跟前,“小公子,公主在宫中十分挂念你,但碍于和亲之日将至,所需準备事务繁多,只能书以此信聊表挂念。”

乔行砚神色淡淡地接过:“多谢将军。”

但很快,乔行砚又因对方于他接信时指尖刻意划过自己手背时的触感而瞪了对方一眼,随即将神色重回平淡。

交代清楚后裴归渡同运送贺礼的侍从们一同离开了,乔怀衷说他大抵是军中有要务在身,是以连多寒暄感谢的机会也不给,便颇为着急地离开了。

可乔行砚却知,此刻那人虽然前脚方从乔府大门离开,后脚又该翻墙至乔府小公子的院中了。

是以乔行砚也以身体不适为由,不仅让乔怀衷等人不要等他用膳,更是将自己院中的仆从全都遣散至其他院中了。

对于小公子遣散自己院中仆从这件事府中早已见怪不怪,大多时间都是因小公子需要静养,心情烦闷时不喜听任何声响,是以也无人对此産生过多怀疑。

而那需要静养的乔府小公子,却是在推开自己房门走进来的那一刻就被人猛地一拉小臂压到了门上。

虽说只是四日未见,却比他们此前四月未见来的还要激烈些,裴归渡的吻还是一如既往的毫无章法,怎麽舒服怎麽来,也不管动静大不大,也不管对方是否真能缓得过气来。

裴归渡一手护着对方的头一手搂着对方的腰,探入对方唇舌之间不断搅弄,发出暧昧缱绻的水声与喘息声。

大抵是因为听见他遣散下人的声音,是以他不似以往的压抑,此刻不仅是对方的喘息声极大,自己的闷哼也跟着一起被放大,同方才板正的裴将军相比,此刻的他反倒显得有些色欲熏心的意味了。

乔行砚自对方吻上来那刻便下意识地双手搂住了对方的脖颈,此刻轻轻拍了拍对方,对方这才停下来给他喘口气的机会。

裴归渡在对方的喘息声中轻声呢喃道:“临舟,我好想你。”

乔行砚闻言仰头,主动凑上去轻轻亲他一下,见对方笑了,就又踮起脚亲亲他。

裴归渡被主动亲了两下,此刻心上正甜蜜着,低头就要继续深吻他,可小公子却在这时将原先搂着他脖颈的手松了开来,右手食指抵住他的嘴,左手抵在他胸前:“停,先谈正事。”

随后轻轻一推他胸口,将其从自己跟前推开。

裴归渡没有用力拦着对方,此刻也只是在原地怔了一下,低头笑了一声,顺手关上方才没关的门,跟着乔行砚走了过去,揶揄道:“小公子还真是一如既往的随心所欲。”

“小裴将军也是一如既往的喜欢偷偷摸摸亲人。”乔行砚语气微微扬起,反讥道。

裴归渡又笑。

待二人都坐到了桌前,乔行砚才正色道:“我兄长的事情如何了?”

“人找到了,确实在镇远军军营。”裴归渡同样正色。

乔行砚语气平平:“既如此,裴将军不打算解释一下麽?”

饶是裴归渡平日再喜欢同对方拌嘴,此刻也只得老老实实道歉:“此事确实是我镇远军同你多有得罪,我已书信将其接回,亦处置了那犯错之人。”

“同我多有得罪?”乔行砚蹙眉反问,语气中带着些怒气,“犯错之人?将军不妨重新梳理一番,再说一遍?”

片刻,裴归渡又老老实实道:“此事确实是我镇远军同你兄长,同乔府多有得罪,那不知死活的东西也下令处置了去,你就莫要再生气了。”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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