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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谧轰然而至,只剩缓慢而有力的心跳。
画中只有一人,那人脸颊青稚,双眸里那份独属于青春时期的热望,成了凝然静止的永恒。
那人他似曾相识,又不曾再见。
恍然间,一阵酸涩涌上鼻尖,陆之河红了眼眶,眼窝被浸湿,视线逐渐模糊斑驳。
陷入时间洪流的人,无暇他顾,并未发现身后,有一组脚步沉稳而至。
陆之河狠狠搓了一把脸,调整快要断层的呼吸。他得离开这里,他急需去到空气稠密通畅的地方,理清头绪。
可久站不动,神魂俱颤,身体已然麻木,陆之河刚要转身,小腿一阵仓皇踉跄,操。
下一秒,他被一双有力的臂膀扶住了,待他站稳,已经被熟悉的气息包围。
有人从身后搂住了他。
佝偻着的脊背嵌入了一片热切宽阔的胸膛,陆之河被彻底钉死在了原地。耳边随之传来一缕温柔的低音,一秒而已,便安抚了茫然亢奋的灵魂。
“吓到了?”
第82章 剖心
陆之河屏住呼吸,被一片温热包围的他,嘴唇微颤着,“嗯。”
他被吓到了,吓得不轻。不管是眼前所见,还是身后的胸膛,带给他的冲击,都足够猛烈。
“别怕。”软语又至。
陆之河木讷的点头,“嗯。”
夏以风的少年心事,终究是藏不住了。那些寄托心事的素纸轻描,居然真的有重见天日的一天。
他早就在那一场暗无天日的暗恋中,习惯了隐忍、沉默。曾经那份存粹的爱慕,已在累月经年的求而不得中,变了质。
那份龌龊又卑微的独占欲,他并不想让陆之河知晓。可现在,他最后的遮羞布,被陆之河亲手扯掉了,他再无他选。
“哥……”夏以风将头埋进陆之河的颈间,随之而来一声颤颤的叹息,像是一种解脱,“我等了你好久,好久。”
一语剖心,化作热腾腾的气息,在陆之河侧颈缓缓晕开。
陆之河大脑轰鸣,堵塞混沌的思绪,乍然觉醒。小鬼曾喜欢了很多年的人,让他嫉妒的发狂的人,竟是他自己。
胸腔里的跳动,再度失控,陆之河猛的转了身,将人用力拥进了怀里。
这人,怎么能这么绝?
怎么忍心不告诉他?
怎么这么,狠!
陆之河心中狂风浪作,万语千言更在喉头,却舍不得说一句埋怨。
相拥而无声,只有两颗心脏各持一方,相互安抚,又相互较劲。
“画得真好,”陆之河吸了吸鼻子,“真好。”
陆之河捧上那张不再冷冰的脸,他看到那双永远像藏着心事的乌黑眼眸,蒙上了雾气。
夏以风怔愣在那,陆之河却已笑弯了眉眼,奉上了自己的双唇。
时间曾带走一切,又总在某些不经意的瞬间,给予一些补偿,幸运的却总是少数。
陆之河庆幸,他是那少数的幸运儿。
这一吻饱含太多,他们情不自禁的闭了眼,把对彼此的渴望,变成了虔诚的仪式。
终于,阳光亲吻乌云,沙漠拥抱了绿洲。
一吻仿佛倾尽了所有,夏以风抵着陆之河的额头,哑着嗓子说:“我得上去了,留太久对你不好。”
陆之河垂眸未动,夏以风便拉起他的手,迈出了步子,“我先去和你爷打个招呼。”
陆之河不答,任人拉着,眼看要迈出了门,他却一个上前将门挂了锁,以身作盾靠在了门板上。
气息浓重,眼神热切,想要的再明显不过。
陆之河叛逆的举动,无疑刺激了夏以风脆弱的神经。他扯着陆之河的前襟,一把将人拽到了跟前,放肆地吻了上去。
本能从来不是浪漫的,本能就是无所顾忌的疯。夏以风托着陆之河的后脑,发狠地掠夺。
陆之河理智尚存却不多,勉强挤出了一言半语,“别留印子。”
之后,陆之河便再没说话的机会和权利了。
夏以风轻车熟路,将人吻到了木板床上。陆之河被稳稳安置到了床边坐好,夏以风跨在他的双腿上,指尖反复摩挲着那微启的唇瓣。
目光赤裸,不放过每一个微动的情绪。
身下燥热已起,陆之河难耐地伸长脖颈,想要继续,却在触碰到目标的前一秒,被人用掌心挡住了。
“我先帮你弄出来,咱们就上去,好吗?”
还哪里需要陆之河开口,夏以风随即压了下来,加起来将近三百斤的重物,让木床咯吱作响。
陆之河低倚着枕头,双腿大开,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羞耻感给他带来山呼海啸的快感。
少年的秘密基地,时隔多年另做他用,变成了成年人纵情玩乐的庇护所。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