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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延想了想,捧住萧牧的手,轻吻他的手背,说:“两姓联姻,一堂缔约,良缘永结,匹配同称。看此日桃花灼灼,宜室宜家;蔔他年瓜瓞绵绵,尔昌尔炽。谨以白头之约,书向鸿笺,好将红叶之盟,载明鸳谱。此证。”
萧牧没有想到他真的有特地去记了一段证词。
邱洛豪在旁边小声哇哇哇地鼓掌,嘴里本来想说的“你们好变态”都被这段证词撞到九霄云外。卫柠童森也整齐划一地鼓掌。摄影师团队、化妆师都跟着一块鼓掌:“喜结良缘呀。”
萧牧脸红了。
宁延又一次亲吻他,这一次是将他的手掌翻过来,吻在他掌心。
萧牧说要闹洞房是真要闹,他们卸掉妆之后套着喜服就直接回家了,到家萧牧拎着衣摆先跑了:“宁延,你要晚十分钟才準进来。”
宁延说:“好。”慢吞吞地在一楼等了十分钟,把他已经看过无数遍的家又看了一遍,墙上的照片和挂画是他们一起準备的。嘀嗒摆动的钟表上一尘不染,是他俩石头剪刀布输的人擦的。沙发上抱枕的枕套是他们一起选的颜色买回来自己套的。茶几面上的餐巾纸用空了一半,电视机遥控器、空调遥控板忘记收进柜子里,宁延把它们放进茶几下方的小柜子里,这也是他们一起定的,左边第一个柜子放小零碎,第二个柜子塞零食,第三个柜子就放遥控器。地毯前不久刚换过,两个人一起去家具商城挑的羊绒毯子,一屁股摔地上都不会痛,但是快入夏了这地毯可能有点热,过不久又要换。
直到等满十分钟,他才擡步朝楼上走。推开卧室门,萧牧端坐在床尾,披着红盖头,神情掩盖在红纱下看不分明,挠得宁延心髒砰砰跳动,他一步一步走上前:“萧牧。”
萧牧扭过头,红纱轻动,宁延知道红纱下面的视线已经落在自己身上。宁延终于站定在萧牧身前:“萧牧。”他伸手,极轻极缓地撩开盖头。
萧牧在笑,眉眼舒开,和十八岁时很像,他经常笑也没有多少皱纹,可能到了四五十岁才会有吧?宁延低下头亲他,萧牧钳制住宁延,红衣红纱像海浪翻滚,二人跌下,萧牧问:“喜欢吗?”
“嗯。喜欢。”
宁延很轻地说。说完顿了顿,又补充,“喜欢的不得了。”
婚服推出褶皱,萧牧对宁延的回答很满意。外边雨下大了,啪嗒啪嗒打在窗棂。雨帘密密麻麻像织成了一张网,泼湿整扇窗户,外边的景物彻底看不见了。雨水滑过窗玻璃留下蜿蜒的痕迹,隐隐透出室内人影。
十指相扣,萧牧说:“你的手还是有点凉,宁延。”
宁延有些疲惫,懒散地“嗯”了声。
萧牧亲吻他手背:“所以往后还是要多和我索要一点温度。”他抓着宁延的手贴在胸口,心髒有力地鼓动,心跳声振聋发聩,让宁延想起那两块拼成心髒的石头。宁延不自觉缩了缩指尖,随后又张开手贴紧胸口那块皮肤。很暖,几乎是烫。从他少年时代开始就这麽温暖。
他失而複得的温度。
萧牧握紧他的手掌:“我有好多好多。全部都是属于你的。”
-正文完-
番外:不準扰我美梦!
日头正好,萧牧閑来无事在街上乱逛,但这街怎麽看怎麽有点怪——比如街口这家早餐店,招牌上的黄色笑脸太阳还很鲜豔,周围一圈直线状阳光一根也没掉,店里坐在柜台后的老板还是个很有活力的中年男人。男人会和每个买早饭的人亲和地唠嗑,今天天气怎麽样,最近又在研究什麽独门秘方。
早餐店边上是零售店——与时俱进的潮流店铺,令无数小孩心向往之,又令无数家长咬牙切齿。店门口的拉布拉多“哈哈”地吐舌头喘气,閑适地看过路的人。
还有街角的公交站点,站台是旧的制造款式,略有破败,不过也能遮风挡雨。萧牧觉得好奇,便去早餐店排队买早餐,他蛮喜欢这家早餐店,好吃,而且还可以和老板聊天。
八点多已经过了上班高峰期,排队的人不多,萧牧排在一个小孩子后面。
脑袋圆圆的,发旋长得挺正。萧牧盯着小孩的发顶,见这发顶往上拱了一点,是小孩踮脚到柜台上:“叔叔,我想买一份煎饺。”
小孩子声音很清澈,可可爱爱。
“好的喔。”老板接过他手里的钱,老板长得非常和蔼,总是眯着眼睛笑,脸颊的肉就圆乎乎鼓起来,一看就是个脾气好的,他对小孩子脾气更好,说话都更可爱,“天想吃什麽馅儿?让我猜一猜,虾仁啊?”
小孩还是踮着脚,把下巴搁在柜台上,哼哼笑了声:“对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