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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想到谈话来的这麽突然,萧牧不敢再想着生气,得先听宁延说完。宁延与他身高相差无几,可以和他平视,此刻他也如此直率地直视着萧牧。萧牧这会儿不浪了,没敢把目光砸进宁延瞳孔,而是挪向他右眼眼尾那颗很小的痣。

萧牧以前也喜欢亲他眼尾这颗痣,夸他这颗痣长在这里长得很妙,特别好看。

这颗痣点在眼尾应该让他看上去温柔些的,可宁延向来不怎麽温和。他沉静,让人觉得难以靠近。他确实像生在高山的花,那麽遥不可及。宁延不是能被萧牧采撷的花——他拒绝为萧牧弯腰。此刻,他就这麽站着,用目光逼得萧牧节节败退:“但你拿什麽来承载我对你的信任。你又怎麽证明你爱我。”他语气平板,让萧牧疑心他是否真的已经完全从掌心漏走,不能再捧起。

他曾问过萧牧,你能爱我多久呢?萧牧回答说一辈子。他说的时候太真诚,眼睛直直看着宁延,那目光是清澈不含杂质的坦率与勇敢。张口时气息拂过来,很挠人,他的手也很热,连着掌心烫的宁延浑身血液都发热,像是要沸腾,一下一下敲击着血管。萧牧实在太有诱惑力了——只要他想要诱惑一个人。他是深海里湿漉漉的妖怪,一举一动勾人心魄,叫人沉沦,让人忍不住想试一试。就算心如止水似宁延,也不可避免要为尘俗低头。

萧牧定神说:“我是要先证明我爱你以及回答爱你多久吗?”

宁延一次一次被他震惊。他这副不撞南墙不回头的驾驶让他不忍心再咄咄逼人。他往后退了一步,留出一些空间。视线错开,不再交锋。萧牧看见他这一丝裂缝,便扒住这条细小的缝,重新掌控住对话,他不顺着宁延的台阶下,反而往上逼一步:“我该怎麽证明。”

恍惚间宁延想起以前。萧牧枕在他腿上,很是不安分地乱动。宁延被他的头发挠得痒,忍无可忍摁住他的脑袋说:“你这头发,养长了会不会软一点?”

萧牧被他的手摁住脑袋就乖乖不再动,他认真思考之后回答:“我觉得不会,你嫌硬吗?”

宁延说没有。不过这倒让他好奇长发萧牧是什麽款式了。他觉得或许长发也很适合他那张祸国殃民的脸。要说宁延完全没有歹念吗那也不可能的,他想象过萧牧的长发如帘散落下来,把视线分割的昏暗。或者揪住那把长发逼他后仰,方便咬他的喉结啃他的嘴。

这样一想,宁延又何尝不是个压抑又疯狂的人。宁延缓慢地转动视线,从有些褪色的回忆里脱身。他好像真的被长发拂了,记忆像故障的胶片,滑动地好缓慢。他意识还不太分明,便没经过思考脱口而出:“那就为我留长发吧。留得很长…”宁延声音很轻,有点像在呢喃,“别去接发啊。让它自己长长吧,慢慢地,长很多年。”

萧牧恼怒自己半个月前去剃了头,恨不得穿越回去给自己一巴掌。不过现在再开始留也不算晚。阴晴不定的坏蛋宁延又一次松口给他机会了,萧牧已经失败过许多次仍旧着迷,要去抓住这一线生机。

“好的。”萧牧说。

他知道接下来很久他们都不会再见面。宁延就是这样狠绝的人,萧牧已经领教过这份狠绝,也为这份狠绝付出很多代价。之前他太幼稚太沖动而失去了安抚宁延的机会,逼得他竖起一身尖锐的刺对外界无差别攻击,如今他不想再一次让遗憾成为两人间的横亘的沟壑或者终结的标点。他已经爱宁延爱的这麽深,他认栽了,他真的被宁延套牢了,即便现在宁延不愿意牵绳子。这一次,他们会分别更久,萧牧不知道为什麽自己会有这种感觉,大概是某种直觉。于是他擡起手,这一次不是愤怒地捏住宁延的后颈,掐住他的手腕而是近乎留恋地,很轻地抚上宁延眼尾。方才争吵时转瞬即逝的温度在这一刻被他偷偷摸摸地记录,哪怕也是那麽短暂,但他已经不再奢求更多。

萧牧浅笑说:“眼尾的痣很可爱。”其实他还想接一个后半句:不要给别人摸了碰了。

只有我…只有我可以触摸。

宁延知道他吞下去的后面想说却吞回去的话是什麽。以前萧牧就这样对他说过。在灿烂的阳光下,他也这样抚摸自己的脸,撒娇似的。他还喜欢亲这里,他说这里一亲就泛红。落灰的记忆在宁延脑海里跑,让宁延甚至没注意到萧牧已经放下了手。萧牧让宁延先回包厢,说自己要抽烟。

那支烟他最后还是没有抽。他早就戒烟了。因为宁延说不喜欢。

宁延不喜欢的,他都可以改。

第 4 章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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