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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北知抱紧怀中的爱人,郑重开口:“温南新,我爱你。”
“这话你听清楚后,更要听进心里,放进心里。”
“我说不要怕,是指往后岁月无论遇到什麽问题,都由我们一起去面对。”
“戒指我给了你,你的戒指我也要了。往后的路,我们一起走。”
“你我之间,从现在开始,存在着无穷无尽的羁绊。”
耳边的诺言太过郑重,窗外的夜幕恰逢其时,一颗颗流星划过天际。
温南新面对着车窗,从第一次得见流星的震撼中回过神来,擡手拍了拍爱人肩膀,低声惊呼:“阿北,流星!”
余北知身形微顿,松开手臂转头望向窗外。
一道道光芒如箭般划过星空,转瞬即逝,晃人心神。
九天之上的星星好似真的听到了他们的愿望,送来了远在光年之外的祝福。
不自觉摩挲着左手戒环,温南新下意识开口诉说心底祈愿。
“希望师傅能好起来。”
身侧之人一直未说话,却在最后一颗流星消失在夜幕中时,开口道:“一定会的。”
“城师傅会好起来。”
“沐沐也会不受束缚地,追寻光明来日。”
“我保证。”
安心
城师傅被推进手术室的那天,江城罕见下起了小雨。
厚重的门缓缓闭合,被阻挡在走廊的城安和温南新安静等待着。
直至余北知领着云襑和轻归出现在视线範围内,两人才终于有所动作。
快步上去牵住妻子和女儿的手,等到的回应,是更加用力的回握。
云襑在无声安慰着丈夫,女儿乖巧拍了拍父亲的手,给予着小孩儿独有的无畏的勇气。
另一侧的温南新抿着唇,望着余北知短暂弯起了唇角。
快步走到爱人身侧坐下,余北知低声安抚:“不怕。”
温南新尝试开口,却最终只是快速点了点头,望着余北知左侧肩膀上的水珠出神。
片刻后,手背碰了碰余北知面颊,温南新缓声询问:“外面下了很大的雨吗?”
“阵雨,没下多久就停了。”余北知低头轻声回应。
“怎麽看起来雾蒙蒙的?”
从不远处的玻璃向外望去,白雾遮挡着,几乎看不清窗外任何景色。
“镇上也下雨了吗?来的时候要注意安全。”
身体向旁侧挨得更紧了些,余北知乖巧应和:“好,要注意安全。”
“沐沐,我最近嗓子好像亮了些。”余北知转移了话题,“有发现吗?”
闻言,温南新愣住片刻,望着余北知缓慢眨了眨眼睛。
“最近有在考虑戒烟的事情,克制了一段时间发现好像对嗓子的恢複确实有帮助。”
“等再修养一段时间,或许也能清亮唤你一声名字。”
“我记得之前你好像跟我讨了个承诺,等我嗓子恢複之后的第一声,不管称呼什麽,但得唤你一声。”
“承诺给出了就不会忘记,更不会叫你失望。”
“到时候我一定,健健康康的,给你听听原本的声音。”
一字一句之间,温南新逐渐红了眼眶。
“温南新。”
手掌被紧紧握住。
“沐沐。”
身体被依靠地愈发亲近。
“宝贝。”
耳畔传来低沉言语,爱人安抚着他,轻声道:“不怕。”
悬着的心终是有了停靠之处。
“嗯。”
温南新擡眼望着紧闭着门的手术室,嗓子发紧,哑声开口:“都会健健康康的。”
来来回回,轻喃出口的也就只是这几个字。
可内心里,太多言语无法说得清楚明白。
他想告诉余北知,江塘镇是个特别特别好的地方。
少时跟着父母来到这里,第一眼,他就喜欢上了这儿。
这里的风好,水好,人更好。
幼时调皮,性子顽劣,城师傅同他说的那句:“不是什麽事情都能永远顺从自我心意发展。”
他从前没听进去,但这麽多年过去了,该得到的教训和痛苦也都尝过百次千次了。
压着性子活了这麽多年,也只是为了不再重蹈覆辙当年因为莽撞获得的苦痛。
温南新太想告诉爱人,他所求所愿,不过只是想要珍惜在乎的人,永远留在身边。
只是这样……就已经是上上签。
余北知看着爱人红着双眼,盯着手术室怔愣。
心髒好似在被情绪狠狠挤压。
爱人眼眸中流露出来的愧疚难过、痛苦折磨,在这一刻,真真切切与他有了共通。
下意识放轻了呼吸,余北知左手握拳,青筋突起,努力缓解着心中的酸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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