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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单之际,店员还是忍不住笑着开口对温南新说道:“温先生,您若是多来消费,充卡其实是可以按照我们的最高标準五千元充的,每次充够五千会送您两瓶桃花酿。像上次一次性充两万其实远没有分四次充来得划算。”
这话实在听得有些摸不着头脑,温南新疑惑开口反问了声:“什麽?”
“就是上次同您一起和这位小姑娘来吃饭的那位顾客,他前些天在店里一次性充了两万,真算是本店开业以来最大的一笔消费了。”
话音落下,桌上的一桌人都怔愣住。
一时间气氛有些凝滞,店员才意识到可能是说错了话,连忙开口道歉。
城安见状,快速将后续的餐食点完,给了店员退出去的机会。
刚才来的路上,身后自家弟弟和女儿的对话也听得八九不离十,他们口中心心念念了好久要介绍给家人的那位少年人离开了江塘。
温南新急转直下的状态他看得再清楚不过,可眼下却不知提起那位余北知先生是否合适。
城安看着自店员说完话之后就神情低落的温南新,最终还是绕开了这个话题,笑着活跃气氛,开始说着自己在国外发生的事情。
云襑在一旁打着配合,轻归也没再粘着师哥,转而抱着城师傅的腿仰着头乖巧询问师傅有没有好一些。
气氛一时之间有所好转,饭菜上桌后温南新听着耳边传来的城安和轻归的声音,最终还是保持了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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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归原本是在这顿饭后被送去学校的,可小姑娘眼下兴奋和失落的心情交织,一时之间根本没了学习的想法。
云襑看着晃着她胳膊撒娇的女儿,最后还是没忍下心给老师拨去了请假电话,带着轻归回了家。
很久没和姑娘亲近的云襑看着中午有些犯困的轻归,同城安说了声后便抱着轻归回房陪女儿睡觉去了。
今天早上所有人本就比平时醒得都早了些,再加上早上坐车奔波了一路,眼下城师傅也有些犯困。
城安和温南新陪着城师傅回了房,照顾着老人家躺上床休息后,两人关上门一同退了出来。
眼下这才算是得了空,城安拉着温南新坐在庭院内的石凳上,终于忍不住开口询问道:“算是什麽情况?”
“你的那位心上人……跑了?”
这话说的忒扎心。
温南新皱了皱眉,“不是,不算是。”
“早就跟你说了感情不能太理性。”城安有些恨铁不成钢地摇了摇头:“人走了就去找,感情的事情哪能这麽瞻前顾后的。”
自家弟弟还是一言不发,只是一直低着头看着石桌桌面。
“不知道他家地址?”
闻言,沉默良久的温南新却像是没了顾及般,擡头看着这位几乎是陪着他一同成长起来的哥哥,终于哽咽着开了口,“哥,我就是心里难受。”
“我也不知道怎麽了,就是感觉心里空落落的。我知道他离开有他的苦衷,有他要去追寻的答案,我也知道他不可能一辈子陪我待在江塘,总有一天他会要离开的,这我其实都很明白。可我就是很难过,知道他悄无声息离开江塘很难过,知道他给轻归录故事我难过,知道他给我常去的店铺里充钱我也很难过。”
可剩下没有说出口的情绪,更多的却是心疼。
知晓余北知从前的遭遇他很心疼,联想到从前少年人对待自己总是漠不关心的态度,知晓前因后果的他心口不住发酸。
执刀柄,度黑夜。迎朝阳,愈伤口。
反反複複,岁岁年年。
信件中的话语就像是被按下了自动循环的按键,一直反複出现在他的脑海中。
从前的余北知,只是单纯描绘一个轮廓,他的心里就有种说不出来的心疼。
“哥,我就是难过,让他一个人孤孤单单的来了江塘,明明这些天遇到了我,最后还是一个人孤孤单单的离开了江塘。”
余北知说要去寻一个答案,若是个好的回複也罢了,可若是不太好呢,万一那个疯狂又偏执的念头重新出现,万一他说好的归期是无期呢?
就像那年满怀期待迎接祝福的他,最终还不是没能等到那两位最重要的人。
“哥,我只是有些害怕。”
怕惨痛的应验真的成了真。
偌大世界,他留不住任何想要留住的人。
月色
“哥,我想搬回老房子去住。”
正午的阳光洒落下来,照得有些晃眼。
温南新轻微眯了眯眼,神色间满是倦意。
“说好了等他回来的,若是真的能等到,我想给他一个有烟火气的家。”
一个有人居住,有人做饭,有人真正生活的,可以属于他们两个人的家。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