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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说小孩子灵气,温南新忽然就懂了自家小妹的异常举动。
“南新,衣服放在门口了,赶紧洗完让那孩子上床休息,小心着凉。”安叔把干爽衣物放在门口,听着屋内良久未曾传来水流声音,轻叩了下门提醒道。
温南新回了神,偏头朗声应了句好,起身从门口拿进了衣物,转身开了花洒。
雨夜温度骤降,温南新没敢太过耽搁,帮着余北知稍微沖了下后便赶忙换了衣服,揽着已经穿了三层白色里衣的余北知出了浴室,把少年塞进了已经铺好的温暖被窝里。
等卷好被角将余北知盖得严严实实时,安叔端着热水,拿着一件厚厚的毛绒披风走了进来。
“怎麽样了?”安叔小声开口询问,生怕惊动了床上躺着的少年。
“希望不要太严重。”温南新担忧地看向余北知,发烧是肯定的了,希望身体不要太受寒,希望能赶快退烧。
“南新,这热水我放着旁边先晾着,一会儿稍微凉点看能不能给这孩子顺下去些,安叔这店里没太放多少被褥,这披风是店里所有的衣服里面最厚的,你把这给他先披上,多少能暖和点。”
等温南新小心将披风给少年盖好,安叔赶忙催促道:“我先在这边看着这孩子,你也赶紧去洗个澡换身衣服,换洗衣物我给你放浴室了,自己注意着也千万别着凉。”
“好,谢谢安叔。”温南新道了声谢,转身看了余北知一眼才快速返回浴室,将自己身上的湿衣物褪下,匆忙洗浴之后换好干净的新衣,顺手将浴室清理干净,把手机带了出来。
“安叔,您今晚睡哪儿?”温南新把湿着的头发顺手捋了上去,从浴室里走了出来,“要不我帮您把一楼的椅子搬上来搭个床您在卧室将就一晚?”
“没事,安叔在更衣室将就一会儿就行,离天亮也不远了。”
“更衣室?”
当初安家汉服店铺开业大吉的一天,那会儿温南新刚从失魂的状态中挣脱出来稍许,城师傅见徒弟情况有所好转,便带着他前来沾沾喜气。
温南新记得这间店铺的一楼是汉服展示区,二楼是仓储区,为了方便顾店只留了一间并不是太大的卧室以备晚上可能有人留店时有个住处,其余的地方都用来仓储衣服。剩下唯一一个能勉强休息的地方,就是一楼左侧的更衣间。
汉服的试换步骤较为繁琐,更衣间装修的比正常衣店稍微大了一些,可里面摆放着的唯一的那把长椅平时也只是在顾客试衣时用来放置更换的衣物,根本无法躺下一个成年男士。
安叔看着温南新欲言又止,笑着看向余北知,“你今晚不也是打算照顾这孩子,彻夜不睡了吗?”
“刚一直没来的及问,这是南新你的新朋友吗?以前怎麽从来没见过?”
“算是吧,早晨才刚认识的。”温南新开口解释。
“行,那你好好照顾他,叔先出去了。明天早上天亮了之后咱们再一起回去,到时候把这孩子带去给老林看看,你别太担心。”
“好,安叔您早点休息。”温南新站起身送安叔出了门,自己站在卧室门外给家中拨了电话过去。
天色已深,本该是各家各户早已休息的时间,可在电话拨去的那一刻却瞬间被接了起来,下一秒一声软糯的声音清晰从话孔传来。
“师哥,你在新街怎麽样了呀,有没有被淋着啊?我好担心你啊,师傅也好担心你。刚才下了好大的雨,还打了雷,好大声音的,我有点害怕。”
小姑娘关心的话语一举接一句传来,温南新柔着嗓音哄着小姑娘:“师哥没事,一点儿也没有淋着,现在在安伯伯的店里休息,等明天天一亮师哥就回去,轻归要听话知不知道。”
“你别太惯着这丫头。”一声中气十足的男声在温南新软着嗓说完话后嫌弃地传来。
温南新瞬间有些哭笑不得,恭恭敬敬地喊了声:“师傅。”
“师傅,”小轻归开口撒着娇,“轻归有很听话呀。”
“很听话磨着为师一直给你讲童话故事?”城师傅恨铁不成钢地点了点将支在他轮椅扶手上的小脑袋,“你把这缠人的耐心分点在纸伞上,就不会教了你两年纸伞图绘还给我画的那般幼稚。”
“我……”小丫头一时语塞。
“这丫头今晚我看着,你自己注意着点,明天早上赶紧回来。”城师傅拿过电话嘱咐了两句,听到温南新应声后便干脆利索的挂了电话,牵着小轻归回去继续读那本这丫头不知从哪儿翻出来的故事大全。
好像刚才打雷怕自家孩子害怕喊小轻归过来的人不是他,好像刚才一直守在电话前的人并不是他。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