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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定湉走过来,问他:“吃饭吗?”
钱与舟憋气,过了半天吐出几个字:“吃不下。”
庄定湉点点头:“那我给你打包一点回来。”
钱与舟别扭地转开脸,嘀咕着:“随便你。”
于是庄定湉就开门出去了,钱与舟没想到他居然真的这麽轻易地走了,他有些抓狂地锤了一下身旁的靠垫。
拳头打在棉花上,心里淤积的气怎麽也出不去。
钱与舟烦躁地起身,跑去浴室里洗了个冷水澡,他围着浴巾走出来,头发还湿着,水珠落到地板上。
他走出去拿衣服,找了一圈没找到,正站在房间中央茫然呢,民宿的门突然被打开了。
钱与舟猛得回头,他就这麽半裸着和进来的庄定湉对上了视线,他吓得立马跑进浴室。
庄定湉也被他弄得一头雾水,他把东西放在桌上,把打包盒一个一个拿出来。
钱与舟探出头,有点尴尬地讲:“我的衣服呢?”
庄定湉没回头:“我帮你收进行李箱了。”
钱与舟“哦”了一声,心里漫出一点複杂的感受来,他想庄定湉对他真的挺好的,昨天吵成那样,还帮他收东西。
钱与舟飞快地去行李箱里拿了衣服,去浴室换好了,再轻手轻脚走出来。
庄定湉已经把买来的吃的在桌子摆好了,他拿着筷子,夹了个烧麦,没什麽感情色彩地说:“过来吃饭吧。”
钱与舟乖乖听话,在对面坐下了,但他心里还憋着气呢,所以故意不说话。
一顿饭吃得漫长而安静,钱与舟这才发现,他们两个人的相处中,多数情况下,他是开啓话题的那一个人。如果没有他说话,庄定湉也只是像现在这样,安静地咀嚼,吞咽,吃掉一餐饭。
吃完饭,他们检查了东西,下楼去退房,行李和进来时一样,工作人员会帮他们送到门口的游客中心。
天依旧,水依旧,青石板路依旧,今天很晴朗,昨夜的雨都没留下一点痕迹。
两厢无话,两个人沉默地走。
在上车之前,钱与舟问了一句:“你哥他们什麽时候走?”
“我也不清楚。”庄定湉拉开车门,表情淡淡的。
钱与舟试图从庄定湉脸上找到一点精确的情绪,但是失败了。以前钱与舟觉得庄定湉像是一块玉,触感生凉。现在才明白,这个人就是一块冰,铁石心肠。
他们开车返回杭州,因为没人说话,车厢里就变得十分安静。
钱与舟几次想说点什麽,但又怕说激动了两个人要吵架影响开车,就不断地把话憋回去。
好不容易到了家,钱与舟感觉自己憋得像个充多了气的气球。
但庄定湉却神态自若,一到家,他就把行李箱摊开,开始收拾东西。
钱与舟喝了杯水,看着他弄,越看心里越憋屈。
等到庄定湉弄完自己的行李箱,又打开钱与舟的那个开始收拾时,钱与舟终于忍不住了,他走过去,语气有点埋怨:“你不打算说点什麽吗?”
庄定湉擡头,看了他一眼,不太在意地说:“日子不还得过吗?”
钱与舟被他这句话噎了个半死,他用了近乎是质问的语气:“都这样了,你难道还要当什麽事都没发生过吗?”
庄定湉拿衣服的手停顿了,他平静地和钱与舟对视,说:“婚姻不就是这种东西,一样能过。”
钱与舟被他这句话伤到了,他想,庄定湉确实不爱他,于是他有些口不择言:“那照你这样说,是不是换了谁都能过?”
庄定湉深吸一口气,似乎也在压抑情绪,他短暂停顿之后,说:“是。”
钱与舟简直像被他捅了一刀,他提高了声音,有些崩溃地说:“你过得下去我不行,这日子过不了!”
庄定湉茫然地眨了一下眼睛,他慢吞吞地说:“那你要跟我离婚吗?”
离婚这两个字,像一个触发按钮,房间里一下子陷入死寂,连一旁的猫都吓得停下了脚步。
钱与舟真切地体会到了一个成语,心如刀绞,他甚至觉得难以呼吸。
他盯着庄定湉,很绝望地说:“你都不爱我,那还有什麽好说的呢?”
庄定湉看着他,有些诧异地重複了一遍:“你要跟我离婚,对吗?”
钱与舟低下头,看着自己手上的戒指,半赌气半崩溃地抿紧嘴唇,几不可闻地“嗯”了一声。
作者有话说:
《终于有一天我不再开口》大波浪
第56章 离婚需要预约时间
工作日的上午,江一帆的工作室显得格外清閑,大家四仰八叉地躺在木地板上,中间放着一个很小的一体式cd机,cd正在不停旋转。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