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斗间清虚长老从他身侧经过,两人对视一眼,假意过了几招,清虚长老寻隙在他耳畔轻声问道:“那药可用了?”
蔺怀宁也轻声回道:“放心。”
清虚长老微微点头,随即一掌将蔺怀宁推远,继续围杀其余隐月教弟子。他和辜蓬瀛、武当掌门、少林方丈等人联手,可谓是无坚不摧,所到之处隐月教中人纷纷重伤倒地,血流成河。
李存引站在高处看着这一切,神情愈发冰冷,身形一展便如大鹏般向那几人扑了过去。清虚长老手中拂尘一甩,上面银丝根根竖起,直扑李存引面门。同时辜蓬瀛和武当掌门的长剑、少林方丈的禅杖也纷纷向空中挥去,正是欺他身在空中,难以借力躲闪。
李存引冷笑一声,手一扬,红绫灵蛇般窜出,将两柄长剑缠入其中。他另一只手却抓住禅杖一端,猛地往回一拉,少林方丈只觉一股大力传来,身体竟不由自主地向前趔趄。李存引顺势借力,在空中一个翻身,巧妙避开了清虚长老的拂尘。
辜蓬瀛和武当掌门虽长剑被缠,却犹在试图挥剑斩断红绫,不曾提防身前门户大开。而李存引继续借着下落之势,接连两脚踹上他们心口。这两人只觉胸口如遭重锤,身体猛然向后飞去,口中鲜血狂喷,随后重重摔落在地。
而那边少林方丈尚未稳住身形,李存引已欺近他身前。红绫松开两柄长剑,朝着方丈席卷而去。方丈仓促间双掌连拍,硬接了几下,但很快便被红绫抽中身体,僧袍破裂,身上浮现出道道血痕,整个人也被抽得连连后退,口吐鲜血。
清虚长老见势不妙,正欲从背后夹击,李存引却反手一掌拍向他,强劲的内力以摧枯拉朽之势席卷而去。清虚长老急忙双掌一合,以毕生功力对上这一击。两人内力碰撞间只闻一声巨响,似乎连周围空气都震颤了几分。气流所到之处,地面沙石乱溅,旁边弟子们都被冲得东倒西歪,四周树木巨震,树叶簌簌而落。
李存引犹自气定神闲,清虚长老却已面色惨白,忽然间一口鲜血喷出,整个人被拍飞出去,像一颗白萝卜般深陷泥土之中。
这一切不过电光火石之间,四大门派的掌门人已遭重创,再无还手之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正道弟子们目眦尽裂,却被李存引展现出的强大实力所震撼,一时间士气溃散,有些人竟已开始腿软,惶惶欲逃。
而就在这,昆仑、峨眉、崆峒三派的人也从后山打到了这边。他们同样伤痕累累,衣衫褴褛,显然在后山经历了一场不输此处的恶战。这三派的加入,让正道死灰般的士气稍有一丝起色。
只见崆峒派长老向前踏出一步,他满脸涨得通红,额头上青筋暴起,手指颤抖地指向李存引,怒吼道:“你这淫贼,喜好南风,违背伦常,天理难容!”
李存引一愣,竟是被他气笑了,大笑道:“骂我魔头的人不少,骂我淫贼的,你倒是第一个。”
他面上笑容明艳,眼中却殊无笑意,像是在盘算这名长老的死法。
然而不等他动手,薛迟已冲在前面。
薛迟在战斗中的模样与他在李存引面前内敛羞涩的形象简直判若两人,他宛如一道狂风,手中的鸳鸯双刀上下翻飞,快得如同闪电交织,招招攻向崆峒派长老的要害。
那长老却更为老辣,出掌间虚实交错,叫人难以分辨。只见他看准时机,一掌切向薛迟咽喉,薛迟撤刀回防,却不料那只是一记虚招,长老另一掌后发制人,眼看就要拍在薛迟心口。
李存引身形猝然而动,左手接下这一掌,右手却袭向那长老的脖颈,骤然发力,竟生生捏断了他的脖子。随后他转身看向薛迟,眼中满是关切:“你没事吧?”
薛迟原本因战斗而涨红的脸此时更红了,那红一直蔓延到了他的耳根,将耳垂都染成淡淡的粉色。他有些慌乱地避开李存引的目光,低声说道:“多谢教主,属下......属下没事。”
李存引看着薛迟这副模样,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没事就好,别分心,小心应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薛迟耳垂红得简直能滴血,他呐呐应着,竟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了。而蔺怀宁在不远处看见这一幕,心中暗恨,反手一剑捅穿了面前的崆峒派弟子。
李存引继续在人群中穿梭,所到之处敌人纷纷避让。他就像一把利刃,将这混乱的战场撕开了一道口子。正当他再次发力击倒一群人时,一个灰色的身影翩然落到他面前。
那人一身朴素至极的灰衣,身后背着一个长条状的物件,被灰布条严严实实地包裹着。就是这样一个看似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人,却散发出一种莫名凌厉的气势,令人不敢逼近。
他就静静地站在那里,静静地看着李存引,一句话还未说,周围的正道弟子们已欣然叫道:
“是卫庸!”
“他终于来了!”
“我们有救了!”
此时几乎所有人的打斗都停了下来,众人逐渐围拢过来,那些原本满脸绝望的正道弟子们眼中又重新燃起斗志,而隐月教中人则面色凝重。蔺怀宁心脏砰砰直跳,竟说不清自己此刻是个什么心情。
卫庸听着周围的喧闹声,皱了皱眉,慢慢说出了第一句话:“他们不值得你动手。”
他死死盯着李存引,一字一顿地说:“你是我的。”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听闻卫庸此语,李存引也不禁皱了皱眉,斥道:“你这叫什么话!”
卫庸依然紧盯着他,固执地重复道:“我的。”
李存引无奈地叹了口气,懒得再与他争论,冷哼一声:“那就来吧。”
说话间,他手中红绫微微扬起,已是准备迎接一场恶战。
卫庸环顾四周,看着那些神色各异的弟子们,微微皱眉:“人太多,换地方。”
李存引没有立刻回答。他的目光在隐月教教众和正道众人之间来回游移,暗自担心自己若贸然离开,隐月教众人很可能再次遇险。毕竟昆仑、峨眉等门派的掌门人还在此处,他们的武功绝非泛泛之辈。
卫庸见他迟疑,冷声道:“你有顾虑?”
他目光冰冷地在人群中逡巡,忽而身形一晃,鬼魅般冲入人群。身影闪动间,只听砰砰几声闷响,那四大门派的掌门人胸前各中他一掌,顿时口吐鲜血,身体软倒在地上。
他动作实在太快,加之正道中人对他毫无防备,竟就这么让他连伤四大掌门。一时间所有人都愣住了,丝毫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
卫庸回到李存引面前,面无表情地拍了拍手,仿佛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你方才耗费内力,现在公平了。”
他的语气平淡如水,完全无视正道众人那惊愕愤怒的眼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存引简直哭笑不得,怎么也没想到卫庸会来这么一出。隐月教的众人也都看傻了,呆呆地望着卫庸,不知此人是敌是友。
正道弟子此时反应过来,怒骂卫庸反水,各种污言秽语劈头盖脸地砸来。不乏有人想冲上去拼命,却又忌惮他的实力,只得在原地挥舞武器大声叫骂。
卫庸却是毫不在意,只直勾勾地盯着李存引,神情充斥着一股病态的狂热。
李存引展颜笑道:“好,我答应你了。”
卫庸见状,嘴角缓缓勾起一个满意的笑容。随后他足尖一点,身姿轻盈地跃上半空,踩着正道子弟的头顶便向远处山峦掠去。
李存引微微一笑,旋即身形一展,紧随其后。两人身影快如一道闪电,眨眼间便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
正道子弟们眼睁睁地看着卫庸从他们头顶飞过,眼中满是不甘与恼怒。
一位峨眉女弟子又气又急,泪水在眼眶中打转:“他到底想干什么?先是打伤掌门,现在又这般羞辱我们,难道他与魔教是一伙的?”
一些年轻气盛的弟子更是怒不可遏,想追上去找卫庸算账,却已连他的背影都看不见了。
隐月教众人则多是一脸茫然,本以为正道又多了一个强大援手,却没想到局势瞬间反转。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一名隐月教的小弟子瞪大了眼睛,满脸疑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啧啧,正道中人果然净是些卑鄙无耻之徒,自己人都能下此毒手。”他身旁的同伴冷笑一声,眼中满是不屑。
不知是谁又开始动手,许是正道弟子亟需宣泄怒火,许是隐月教想扩大战果,双方再次陷入混战。
而在另一处寂静的山头,卫庸和李存引终于停下脚步。
李存引看着卫庸取下背上的长条物体,慢慢解开外面包裹的的布条,露出一把形状古朴的重剑。他实在忍不住问道:“你的剑鞘呢?我记得三年前还是有的。”
“卖了。”
“为何?”
“没钱。”
李存引不禁失笑:“可要我给你些银两?”
卫庸冷冷地说:“不必。”
他解完布条却没有进一步动作,而是凝目看了李存引片刻,忽然又道:“吃饼吗?”
李存引一怔:“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之前打了许久。”
经他这一提醒,李存引也觉得腹中微微饥饿。与人搏杀确是一件耗费体力的事,方才他全身心投入,尚无暇顾及,此刻这饥饿感倒是无法忽视。
卫庸观察他神情,微微一笑,从自己破旧的行囊中取出一个黍面饼抛了过来。
李存引接过,咬了一口,微微皱眉。他已许久没吃过如此粗糙的食物,这是那些吃不起白面的穷人才会吃的。但他仍是小口小口慢慢吃完了。
卫庸就这样直勾勾地看着他吃饼,待他吃完,慢悠悠地说:“一文。”
李存引哭笑不得,解下腰间钱袋抛给他,道:“全给你了。”
卫庸接下钱袋,从里面摸索出一个铜板,然后又把钱袋抛了回来。
随后他终于拿起剑。那一瞬间他整个人的气质立刻不一样了,就仿佛一把尘封已久的古剑重见天日,浑身绽放出璀璨而凌厉的光芒。他将剑平平横在身前,沉声道:“请。”
李存引神色也认真起来,将红绫的一端捏在手中。红绫随风舞动,宛如一条灵动的赤蛇。他凝目专注地看向卫庸,也道:“请。”
风乍起,吹乱了山顶的浮云。
两人几乎同时动了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天下至刚至柔的两种武器,在此刻狭路相逢。
重剑决然,是一种摒弃了世间所有柔情的冷酷,一旦出剑,只有生死,再无其他。红绫却似温柔的情人,轻盈、曼妙,在风中潇潇舞动,被翻红浪般缠了上来。
卫庸大喝一声,手中重剑猛地挥出,这一剑没有丝毫花巧,纯粹以力破局。剑风呼啸而过,竟似有开山裂石之势。
红绫凌空一抖,顺着剑势缠了上去。两人内力激荡,红绫与剑身相交间发出一种奇异的声响,似情人的呢喃,又似死神的低语。
卫庸手腕猛地一转,重剑上顿时爆发出一股强大的力量,试图挣脱红绫的缠绕。剑身剧颤,竟真从层层束缚间挣出,而他也乘着剑势向前急掠,剑锋直指李存引咽喉。
剑气森寒,让李存引咽喉附近的皮肤激起一阵战栗。他只有退,疾退。
卫庸紧追而上,不让他有半分喘息。
他退至一棵树前,终于退无可退,忽然曲腿猛地一蹬树干,竟凌空跃起三丈之高,手中红绫天女散花般舞出无数光影,向卫庸迎头洒来。
卫庸静静地看着漫天光影,忽然一剑刺出,剑意如长虹贯日,所至之处光影纷纷破碎。
红绫却再次绕上剑身,而李存引在空中身子一旋,随即一脚踢向卫庸手腕。卫庸不得不松开剑柄,向后仰避,却又趁着李存引取剑落地的那一刹那,双指并拢如剑,直刺李存引双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存引既已夺过他的重剑,横扫之处剑势大开大合,卫庸竟不敢直撄其锋。他立时收招,身形一侧,一掌斜斜拍出,逼得李存引弃了红绫,与他对上一掌。
两人身形皆是一震,瞬间又分开,手中武器却已彼此交换。
卫庸看着手中的红绫,微微皱眉,内力灌注间竟将红绫绷紧如剑,直直地向李存引刺去。而李存引手握重剑,招式却依然柔和,剑气流水般环绕在他身侧,水善利万物而不争,故万物亦无所争。
刚中有柔,柔中带刚。
周围土石草木在他们内力冲击下四下纷飞,树上红叶簌簌飘落,仿佛一场凄艳的血雨。
两人以快打快,转瞬间又过了数十招,寻隙又将各自的武器夺了回来。
卫庸突然大喝一声,剑上内力暴涨,重剑携万钧之势狠狠向李存引劈去。剑风扫过之处地面竟被生生劈开,碎石飞溅,烟尘蔽日。
李存引却不接这一招,身影游鱼般滑到远处,轻笑道:“我可不想跟你拼命,我还有事没做完,人没爱够。”
卫庸追上去,喝道:“由不得你!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李存引不禁叹道:“怎么总是要死要活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说话间,忽然将红绫一扯为二,双手各执一条,向着卫庸席卷而去。两段红绫如两只相互追逐、情意绵绵的凤凰,以一种极致优美的姿态朝卫庸飞去。
卫庸神色一凛,重剑挥起,欲将红绫斩碎。然而红绫仿若斩不断、理还乱的情丝,丝丝缕缕缠绕着他,在他周围交织出无数绚丽的幻境,仿佛将世间所有的美好、所有的温情都融在这一招中。
剑有剑意,刀有刀意,这红绫也有“情意”。
这“情意”是情之绵缠,是爱之缱绻。每一丝风息都如爱人在耳边的轻语呢喃,每一道光影都似恋人间深情的凝眸相视。
这“情意”亦是一种对世间万物眷恋之深情。是花开花落,是云卷云舒,是和众人相伴的朝晖夕阴,是望月峰上的一年四季。
卫庸一向独来独往,孤寂冷漠,此时却感觉自己仿佛置身于另一个世界,一个他从未踏足过,却又在心底深处无比渴望的世界。
以有情,破无情。
他心境巨震,神色迷茫,眼中竟显出一丝痛苦。
而就在这一瞬间,已有一段红绫悄无声息地缠上他的脖颈。那红绫轻柔地贴在他肌肤上,却并未收紧,只虚虚环绕着他的致命之处。
卫庸骤然清醒,脸色变得煞白。无言的沉默中,他们都已清楚这场对决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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