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柳青禾也有些无奈,摊了摊手:没办法啊,谁刚进工作室不是小萝卜头,肯定得有一两个拔尖的带带收益,先吃饱饭嘛。反正首约都是三年,培养不起来的工作室就不留了,有些想自己出去赚多点的,付得起违约金或者约满不再续的,工作室也会放人。
席间只讲了这些,穆礼说要想想,柳青禾就体贴地换了话题。
午饭后徐景元去收拾碗盘,徐母回房间休息,柳青禾让穆礼带她四处逛逛,难得来一趟草原,时间紧迫去不了太远的地方,至少也要和夕阳牛羊拍拍照。
真美啊,席地幕天。柳青禾拉着穆礼躺在草原上,忍不住感慨,待在这种环境里,再多烦恼也都是云烟而已。难怪你不愿意走。
穆礼也望着广阔的天空,算是默认了这句话。
可惜太忙,最近又有新项目要排。知道你在这里,也只抽得出一天空来看。
什么项目?穆礼偏头看她,舞剧还是电影?
舞剧。一个跟草原有关的故事,目前还在选角阶段。柳青禾也偏头,冲他挑眉道,感兴趣吗?
穆礼的眼神已经给出了答案。
可我很久没跳舞了。他说。
是没跳舞,还是没跳给别人看过?柳青禾笑,你这基本功有没有落下,老师还是能看出来的。
穆礼转回头去,咬了咬下唇。
而且只是邀请你去试角,如果最后没选上,老师也不会让你走后门进来的。柳青禾拍拍他的手,小穆,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人总归是要往前看的。你要先踏出第一步,才知道这条路能不能走。
穆礼抿着唇,很轻地嗯了一声。
柳青禾工作忙,订了当天来回的机票,晚上就要回北京。
穆礼骑摩托送她去机场,进安检之前柳青禾拉着他的手告别,很亲昵地摸了摸他的脑袋。
好好考虑一下啊,小穆。她说,老师等你的答复。
徐景元和徐母还要再留一晚,明天中午的飞机回去。夜里关了灯,徐景元又偷偷摸摸伸手上来,探进被子里握住穆礼的手。
穆礼说:我没做噩梦。
知道徐景元还握得更用力些,语气有点委屈,明天就走了,舍不得你。
穆礼说:舍不得,怎么不劝我听柳老师的?
你有你的想法,我不能因为喜欢你,就干涉你的决定啊。徐景元说,你不去北京我也可以回这里找你,没关系的。
穆礼说:你家乡在南方吧,毕业以后不回去?
徐景元想了会儿:北京工作机会比较多,而且大学几年累积的人脉都在这边,也可能读博吧,反正大概率会留下。
穆礼不说话,徐景元就顺杆子往上爬,拉拉他的手说:怎么,是不是怕我走了,舍不得我?
穆礼拿手指挠他手背,像猫儿挠人,但没那么凶,挠得徐景元心尖痒痒。
少往自己脸上贴金。穆礼说。
不贴,徐景元坐起来凑到床头边,贴个吻可以吗?
穆礼嫌他烦人,反手贴了个巴掌。
徐景元也不下去了,就半趴在床头边,眼很亮地看着穆礼。
穆礼,他声音轻道,你是不是,害怕那些人再骂你啊。
穆礼转头看着他,很久才慢慢点头。
你知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骂你?徐景元说,他们就是生活不如意,才来网上发泄情绪,想通过污蔑和羞辱他人来告诉自己,原来还有比自己过得更不好的人。
他坐近了点,握紧穆礼的手:你越害怕他们,他们越高兴,这种人是不会消失的。你要克服恐惧,继续做自己的事业,坚持自己的梦想。等到有好作品出来,喜欢你的人越来越多,声音越来越大,即便这些人再骂,也不会被你知道了。
要是又看到怎么办。穆礼垂下眼,我到现在想起来,还会觉得浑身发冷。他们
穆礼,你有我呢。徐景元说,我会陪着你,帮你捂住眼睛和耳朵,不让你知道他们的。我微博粉丝也很多,我可以让他们帮忙,或者买水军也行,统统帮你骂回去。
你微博才十多万粉很多吗,别连累自己也被
穆礼话说一半,对上徐景元的目光,忽然闭了嘴。
哦徐景元眯着眼,原来你知道我微博啊?偷偷关注我多久了,还每条微博都评论对不对?
穆礼说:我没
徐景元打断道:发视频就说祝福,发给你唱的歌就装看不见,嗯?
穆礼说:不是
徐景元咄咄逼人:明明就很在意,还说不是喜欢我?
穆礼说不出话了。
因为徐景元说的全是事实,是他藏在屏幕后不敢表露的喜欢。
徐景元得寸进尺,扑上来一口吻住穆礼,吻得人晕乎乎软绵绵的才松开,抵着额头低声问他:和我在一起,好不好?
第29章
两人没有做到最后,好在徐景元也没被赶下床,心满意足抱着穆礼睡了一夜。
第二天一早穆礼送他们出门,依然没能给徐景元答复,只告诉他会考虑。
比起之前连喜欢都不肯承认,会考虑就代表已经松口了,徐景元重重地抱了穆礼一下,贴在他耳边说:知道了,会耐心等的。
穆礼真怕这傻子要当着徐母的面亲过来,没抱几秒就推着人赶紧分开,等车子开出去好远脸都还是烫的。
别看了圆圆。徐母揪着徐景元的耳朵,让他把脑袋收回车里,追到人没啊?
徐景元敷衍道:妈你别老问,耳朵都快起茧子了。
啧,不是替你着急嘛。徐母说,磨磨叽叽的,下次别指望我再帮你。
那怎么行,你就我一个儿子,不帮我帮谁。
帮你爸一起骂你。
徐景元顿时惊恐:那我不跟你回去了,我还是回学校吧!
回学校继续当和尚啊?徐母掐他的脸,恨铁不成钢道,你先把人追到再说吧。
徐景元老实回家待了半个月,陪徐母爬山逛街到处应酬,既充实又无聊。
他没有继承家业的打算,徐父也懒得逼他,近两年准备退下来了,培养接班人费了不少精力,难得回家吃顿饭,脾气有点躁,又险些和儿子在饭桌上打起来。
徐景元早习惯了,在徐父面前装哑巴,在徐母面前装无辜,反正总有人心疼他的,没过几天就放他收拾行李回学校了。
研二结束,课程学分也都修满了,余下一篇准备发刊的小论文,还有毕设和秋招。
读博的事徐景元也在考虑,申请倒是不难,因为导师有意继续带他,但要脱产读的话,接下来几年可能就得靠穆礼养咳,想得挺远,人答不答应还不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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