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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而叹气，忧愁满面。
“今日朝会上又吵了起来。”
裴禄不用想就知道因为什麽事情。
如今国库空虚，拨不出银子给边关做军饷，朝堂之上的武将们各个义愤填膺，请求陛下想办法拨银子。边关大防可是本朝大事，如果现在对边关不管不顾，着实让人寒心。
当然，也有替皇帝说话，毕竟现在确实没钱，总不能凭空变出银子来。
因此朝堂之上吵的不可开胶，幸好有柳相站出来安抚一二。
“现在可谓是内忧外患啊。”陈大人感叹。
边关缺军饷容易引起外患，而内患，便是红丸一事。
红丸成瘾，若是被有心之人利用，恐怕后患无穷。
“必须尽快彻查，切断源头。”陈大人说着叹了口气，“我有预感，这件事恐怕会涉及到很多人。”
虽然线索在城门校尉那里断了，但只要仔细想想便知道，普通百姓恐怕没胆子指使大理寺的杂役下毒杀人，也不敢杀了城门校尉。
“全城都在巡查，暂时没有红丸的影子了。”
“躲在暗处的老鼠罢了，若是一个没注意，又要繁殖一窝。”陈大人话糙理不糙，接着问道：“解药可有消息？”
他们早就派人着手研制解红丸的药了。
裴禄摇头：“大夫说这东西并不是毒，因此没有解药一说。”
意思就是恐怕无解。
……
另一边卷宗室里，淩六郎反反複複将走水案和溺亡案看了又看，发现多处细节。比如溺亡的两个人都是年岁不大的少年人，尸体捞出来后身上能看到多处伤痕，死前遭受过殴打。且这两个人，是无名尸，因此这件案子成了悬案。
盯着卷宗的时间有些久，淩六郎捏着额角，闭目养神，脑子里在想那个在清明时节来祭拜的青衣人，到底是谁。
他猜测对方是兇手，或者是目击者，亲眼目睹医馆一家惨死火中，所以才有了祭拜的举动。
思量片刻，淩六郎推翻是兇手的猜测，觉得对方大有可能是目击者，为没能救下医馆一家而心生愧疚。
为今之计是抓到那个青衣人，一切便会露出头绪。但如何抓到他？
孙兰莺留李顺文多做半天工，笑着说多给他十文钱，李顺文立刻答应下来。
淩六郎来了后，还说要送李顺文回去，他说家就在附近不必麻烦。
“那人没再出现了。”回去路上孙兰莺小声道，“恐怕很难抓到他。”
淩六郎嗯了一声，牵着她的手往前走，过了会温声道：“莺莺，我有个不情之请。”
……
铺子的生意不错，忙碌起来也忘了时辰，等到李顺文坐下擦汗，才发现已经日落西山了。
孙兰莺在柜台旁拢账，李顺文趁着无人去后院收拾，只是没一会就白着脸跑了出来。
“小娘子，有鬼！”
“什麽？”
一刻钟后。
四周的邻居们都聚了过来，打铁匠沖在最前面，探寻一番后并没有什麽鬼影，大家聚衆七嘴八舌的说话。
“这里以前死过人呢！”
“孙小娘子知道死过人，否则价格怎麽会那麽便宜。”
“哎，你们说，会不会是死人回来了？”
“胡言乱语，别说了，吓人。”
“我总觉得这里阴森森的，我们快点离开这吧。”
市井之间流言蜚语如同长了翅膀似的，第二天附近的所有人都知道蒸蒸日上铺子闹鬼了。
第098章 第 98 章
“闹鬼”一事出了后, 孙兰莺的蒸蒸日上铺子受到影响，主顾们不敢进来，生怕被鬼缠上。
小少年李顺文板着一张脸, 道：“从早上到现在才卖了两屉，小娘子，我们怎麽办？”
孙兰莺伸手点了他脸颊一下，笑着道：“你的表情和六郎太像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是兄弟。放心，我有办法。”
“他们不进来是因为怕鬼, 那我们出去不就得了？”
“你是说出去摆摊？”
李顺文觉得有自己铺子的人，是不屑出去抛头露面的。
孙兰莺已经开始準备了，笑盈盈的道：“小郎, 你不知道我就是摆摊起家的吧？”
李顺文很是惊讶, 更让他瞠目结舌的在后面。
靠近桥边，孙兰莺指使李顺文推车过去, 俩人站在人群里，她开口叫卖：“热乎刚出锅的蒸饼, 好吃不贵！”
貌美温柔的小娘子，看起来文文弱弱, 竟然开得了这个口。
见李顺文红着脸, 孙兰莺笑着道：“我吆喝就成，等人多了你帮我装蒸饼。”
日头高照，清明过后便有些热了, 站在日头底下时间久了, 小娘子晒的面颊坨红, 像是上了一层胭脂。鼻尖沁了一层薄汗，她拿过帕子轻拭, 眼睫垂下，再擡起时杏眸湿漉漉的，惹人怜爱。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