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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莺啊,你这是做什麽?好好的怎麽叫人挖自己家的坟啊!”
孙大伯也一脸的不赞同:“死者为大,有什麽事情和大伯说,不要扰了他们休息。”
说到底,就是怕这件事传出去,有碍孙家的名声。
孙兰莺让人继续挖,她走过来冷着脸道:“和大伯说?我父亲病重急需要钱抓药,我去拍你家门的时候你在哪?我父亲下葬时你在哪?”
她双亲去世,因此格外珍惜唯一血缘大伯一家,但经历这麽多事情,孙兰莺早就看明白了。
他们连陌生人都不如,至少陌生人不会算计利用她。
“你这孩子,莫名其妙消失好几个月没有音讯,一回来就刨坟,莫不是中邪了不成?”
孙大伯母声音夸张拍大腿哎呦喊:“我们老孙家这是做了什麽孽啊!”
经过这些日子美好生活的滋润,孙兰莺比之前丰腴不少,瞧着也比之前有精气神,最主要的是,她衣着打扮都比之前阔绰,方才离得远,孙大伯母显些没认出来她。
又看见人群里有个俊朗的年轻郎君,孙大伯母猜测孙兰莺应当是给人家做小了,否则谁会要她一个小商户女?
这些孙大伯一家不在乎,只想要获得他们想要的,比如钱。
孙大伯母干着嗓子嚎了几声,见孙兰莺无动于衷冷漠的看她,她没辙了寻求丈夫帮忙。
“当家的,这可是你亲弟弟弟媳的坟啊,你说句话啊。”
孙大伯眉头紧皱,呵斥道:“兰莺你闹什麽,赶紧叫那些人停下来,不许再挖了!”
这麽会功夫,已经见棺材盖了。
这边的吵闹引得村里人都过来看热闹,孙大伯的脸上越发的挂不住,立起长辈的威风道:“怎麽,我现在还说不得你了?若你还承认我是你大伯,就赶紧停下!”
这时候聚拢过来的村民越来越多,对着他们指指点点窃窃私语。
然而孙兰莺根本就不在意了。
她在意的只有父亲死亡真相。
“我父亲不是病逝。”
闹出这麽大动静,瞒是瞒不住的,孙兰莺也不想瞒,索性直接扯开那层布。
“胡说什麽?他不是病死的是怎麽死的?”
孙大伯呵斥,孙大伯母则是视线在淩六郎身上转,然后吵嚷道:“我可听人说了,有些人弄什麽巫蛊之术,让旁人魂魄不得安息,他自己家福运绵延。兰莺啊,那可是你亲爹,你不能为了别人家刨自己家坟啊。”
暗道这个郎君不会做事,提前买好东西去他家拜一拜打声招呼不就行了吗,非得闹成这样。
孙大伯真是气坏了,尤其是孙大伯母在一旁拱火,他更加生气,扬言要将孙兰莺逐出家门。
“去将村长请来,把家里的家谱拿过来!”
孙大伯母赶忙给他使眼色,意思是孙兰莺都带回来有钱郎君了,他们不能这时候和她划清干系。
谁成想孙大伯真是气狠了,等到村长来的时候,棺材已经挖了出来。
村长也两头劝,孙大伯不管不顾,就要把孙兰莺撵走。
“往后她不是我们孙家人!”
村长看向孙兰莺,见女郎神色淡淡,一副不在乎的模样。
当着衆人的面,孙大伯直接请村长将孙兰莺的名字化掉,往后孙家这一支就只有孙大郎和孙小郎。
“我说孙二家的女娃啊,你刨坟做什麽啊?”
孙兰莺此举在村里人眼中,就是大逆不道的事情。
孙兰莺重複:“村长伯伯,我父亲不一定是病逝,我要查清真相。”
所有人都觉得孙兰莺疯了。
“开棺验尸。”
孙兰莺眼眶发红,看着他们把父亲的棺材打开。
淩六郎一直站在孙兰莺身后,她默不作声的摇头,一直示意他不必掺与到他们的家事里。
淩六郎悄悄握住她冰凉的手,那一剎那,她才有勇气看老仵作验尸。
为了不破坏尸体,老仵作决定先用银针验上一验。
只见寸许长的银针扎入孙父喉咙处,再取出来时末端漆黑。
“小娘子,令尊恐怕是被人下毒致死啊。”
第075章 第 75 章
孙兰莺的父亲是被毒死的?
在场的所有人都惊住, 包括孙兰莺。
可仵作手里的银针做不得假。
孙父下葬一年,尸体已经有所腐败了,而且现在是正月, 尸体冻的硬邦邦。仵作弯腰,观察已经腐烂的皮肤,再用银针四处扎,无比确定孙父就是被毒死的,而不是死后被下毒。
孙兰莺只觉得脑袋发沉身子发软,下一瞬人事不省。若不是淩六郎时刻留意她, 恐怕已经摔在地上了。
没了主事人,淩六郎临危不乱,吩咐人将无关人等全部驱散。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