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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背抵着墙,孙兰莺仰头迎合,一切外物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彼此。
气息彻底乱了。
骨节分明的手指嵌在如绸缎一般的乌发里,扶着她的脖颈,一路向下。
后背的凉意和面前人的热情形成一股别样的滋味,女郎眼尾泛起春意,眸光潋滟,看着沉稳冷静面色严肃的郎君失控。
她想,她也要失控了。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断他们,“郎君,郎君在吗?廖郎君说有事找你商议。”
呼吸沉重的淩六郎与孙兰莺额头相抵,眸色沉沉的他哑声应了一句。
门口之人离开后,他把人抱去了椅子上,替她整理好松散的衣襟。
“等我回来。”
“好。”
第045章 第 45 章
秋日的温暖光线穿过窗棂, 洒在穿着桃红衣裳的女郎身上。
霞色满脸,欲语还休。
低头整理好衣裳和发鬓后,羞红的脸热度不退, 她用手背摸了好一会,才觉得恢複如常。
去到衣柜前打开柜门,找出被她藏在深处的物件。是一双崭新的男子袜子,她翻来覆去的检查一遍,又将线头仔细剪掉,这才满意的笑了。
等了一盏茶的功夫, 也没见淩六郎回来,孙兰莺索性把切好的果干拿出去晾晒。院子里没什麽人,这几日他们都很忙, 总是不见人影。
刚摆弄好, 就见淩六郎从房里出来,廖志成站在门口同他说着什麽, 淩六郎颔首。
“小娘子,”说话的是高小郎君, 兴致勃勃的同她打招呼,还伸手勾她过去, “你过来, 我送你点东西。”
淩六郎侧跨一步,他生的高大,轻而易举的将高小郎君的视线挡住, 淡声道:“就不牢郎君费心了。”
高小郎君扬了扬眉, “事成之后, 我会给孙小娘子满意的薪酬。”
他说的简单,谁能保证一切按照计划进行。
不能用正常人的逻辑去推断丧心病狂的土匪们的行动。
淩六郎一言不发的转身离开, 拉着孙兰莺回房了。
廖志成摸着下巴上的胡须,若有所思,片刻道:“小郎君,淩云亦会不会继续试图送走孙兰莺?”
“怕什麽,山下不都部署好了”
廖志成点头:“我们的人都在山下守着,保证一只苍蝇都飞不上来,也飞不出去。”
高小郎君打了个哈欠,“那不就行了,等国库银子找到事情了结,我们都能休息。到时候你升官加爵,好日子指日可待。”
……
“过好我们自己的小日子最重要。”
孙兰莺和淩六郎坐下,边喝茶边叙话,让淩六郎稍等片刻,孙兰莺取来东西背手在身后,莞尔一笑后把手从背后拿出来,将那双袜子递到淩六郎眼前。
丰神俊朗的郎君依旧面上没什麽表情,可他眸子里盛放璀璨的光亮,整个人像是被泡在温泉里,冷硬的男人变得柔软。
淩六郎是家中独子,因他从小就聪明伶俐,他父母对他颇具厚望,每年他的生辰,一家三口都会去当地酒楼点一桌好酒好菜。
父亲会语重心长告诉他人生大道理,虽没读过书,但言语之间满是质朴的父爱。
母亲则是会给他裁衣做鞋,后来他当了捕快有俸禄,就变成他给父母买东西,在那一日找由头尽孝,讨他们高兴。
再后来,他就不过生辰了。
没人会给他过,也没人会送他礼物。
但今日不同。
淩六郎神色柔软,一把拉过孙兰莺将人揽在怀里。
“怎麽想起做袜子给我了?”
孙兰莺亲了亲他的下巴,然后笑着道:“郎君,今日是特别的日子,祝郎君万事顺遂。”
只是预料之中的喜悦不曾出现,淩六郎翘起的唇角压了下去,他神色淡淡,打量了片刻后才接过,“今日什麽日子?”
“郎君忘记了吗?今日是你的生辰。”
孙兰莺不好意思的笑笑,其实她也差点忘了,那天猛然想起来,準备别的礼物已经来不及,所以她才亲手缝制了一双袜子。
“你等我一会。”
孙兰莺说完就出门去,屋里的淩六郎把袜子抻开看了又看,面色越发冷峻。
她不是为他庆生,而是为了赵大郎。
原来那天她偷偷摸摸藏的东西,就是这双注满心血送给赵大郎的生辰礼。
袜子被淩六郎随手扔在桌面上,他垂眸抿唇一言不发。
端着托盘回来的孙兰莺没察觉出不对,把托盘里的面拿出来之后,柔声道:“我特意为你做的索饼。”
汤汁清澈,葱花翠绿,一看便知道好吃。孙兰莺厨艺精湛,她做什麽他都喜欢。
但今日这份索饼,他当真提不起一点兴趣。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