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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
这是没事的样子?
明明就是娇弱的小娘子,何苦这样逞强受罪?
确实不好受,而且孙兰莺的病也没痊愈,赶路时间久,视线都有些模糊,她是咬着牙骑马,到现在已经是强弩之末。
淩六郎跨步下马,随后翻了个,轻巧的跃上马背坐在孙兰莺身后。
“郎君?”
“打横坐。”
正值晌午,秋老虎的威力让孙兰莺整个人都燥热,他一靠近,清冽的气息扑面而来,打散她的烦躁之意。
薄唇吐出三个字后他就不说话了,幽深的眸子看着她,似乎在等待她动作。
“好。”
不用跨坐肯定会舒服一些,孙兰莺打横坐好,却发现不知道该握着哪里。缰绳在他的手上,她要扶着马背吗?
女郎手足无措了一会,淩六郎刚欲要说话,就觉得腰间一紧。
她侧着身子环住他的窄腰,脑袋靠在他胸膛上。
眉眼挺括的郎君蹙了下眉。
夜里确实宿在一处,但顶多是她挂在他胳膊上,从未这样环抱亲密。
女郎的身上有一股香气,掺杂着苦涩的药香和杏子果脯的酸甜,混合成独属于孙兰莺的味道,犹如一道细细的藤蔓,不断地在淩六郎心尖上扫过。
又有种羽毛扫过的感觉,痒的厉害。
二人紧紧贴着,柔软和坚硬相碰,猝不及防地都心跳加速。
“郎君,可以走了。”
听着夫君的心跳声,没由来的心安。
她面颊微红,唇角蕩漾着笑意。
淩六郎木着脸,看不出什麽表情,但他握着缰绳的手收紧,两条胳膊像是被打了木条订住似的,僵直伸着。
淩六郎的马乖巧的在他们身后跟着,前头二人共乘一骑,于秋意盎然的道路上,悠然自得,别有一番滋味。
赶路的速度不快,孙兰莺便没觉得难受了。不过大郎前襟里好似有什麽东西,硬邦邦的硌得慌。
孙兰莺脑袋稍离,透过衣料勉强能看清是个巴掌大小的东西,也不知道是什麽。
淩六郎有所察觉,立刻想到那是他的身份牌——衙署每个捕快都有的腰牌。
不动声色让马儿跑的更快,孙兰莺必须抱紧他,再没探究的心思了。
……
第二天快黄昏时才到达青木寨。
这些日子山下都有人守着,他们刚一出现,值守之人就已经发现。
孙兰莺看见两个熟悉的人影,笑着同他们打招呼。
她侧坐在马背上而且腿脚并在一起,不方便踩镫子下马。路途中都是淩六郎抱着她上下,所以这次她也自然而然的伸出手,等着他来抱。
值守的张全和张武对视一眼,咬着耳朵说话。“怎麽感觉郎君好像对小娘子更好了?”
这边,淩六郎一只手穿过她膝弯处,另一只手横在她背后,将人从马背上接下来,稳稳当当落在地上。
张全和张武识趣的过来牵马,淩六郎借机问:“可有事情发生?”
张全面露难色,淩六郎面色一凛。“其他山寨来人了?”
“那倒没有,刚开始修桥,而且传了消息,佟四说好像说让各大山寨出人去商议什麽。”
张全挠了挠头,视线不着痕迹的扫过孙兰莺,小声禀告道:“就是小八,昨晚喝醉闹了一通。”
山寨里小八和孙兰莺关系很近,于是她插话道:“他怎麽了?是有什麽不高兴的事情吗?”
能怎麽啊,还不是因为孙小娘子与郎君离开,好像真正的夫妻般恩爱,把小八刺激到了,喝醉了酒还胡言乱语来着,说什麽要把真相告诉孙小娘子云云,被佟四训斥了一顿才老实,估摸着今天醒酒就好了。
张全和张武含糊其辞,淩六郎心中有数,既然不是影响计划的大事,便都无关痛痒。
上山之后让孙兰莺好生歇息,他回房去找佟四。
“是黑山寨传的信,说是红丸被劫,他们黑山寨死伤惨重,这件事要有个交代。郎君,我们动手当日应该没有留下痕迹吧?”
“雨水大,就算有也全都沖走了。”
这些淩六郎倒是不担心,他担心的另有其事。
“几大山寨也只是红丸的转运点罢了,最好顺藤摸瓜,找出幕后黑手。”
佟四抓耳挠腮的模样,“郎君,我真想不通,小小红丸竟然牵扯这麽大,你说背后到底是谁推波助澜?”
“查了便知,最好还要知道制作红丸的作坊在哪,一并捣毁。”
淩六郎将出去的发现告诉佟四,佟四听的心惊肉跳。
“什麽?这东西还不能断”
淩六郎神色严肃:“轻则浑身瘙痒难耐,重则犹如万千虫蚁啃噬,痛不欲生。所以已经有人因为断药而轻生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