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杏花哈哈笑:“该示弱的时候就要示弱,莺莺,等你成了亲有夫君,到时候累活都让他干,你就站在一旁等着就好。”
孙兰莺莞尔一笑,推着车的力道更大。“哪有那麽容易找到如意郎君啊。”
杏花嘿嘿笑:“你这不是找到了吗?”
“哪儿?”
“就在前面,你看。”
巷子口不知道何时站了一个人,穿着一身玄色劲装,肩宽腿长,背对她们站着。
看不清楚脸,但光看背影便知是个年轻的小郎君。
“他是谁?”
杏花笑着凑近她,脸突然变形,整个画面变得光怪陆离,耳边不断出现回声:“你的夫君啊,赵大郎,赵大郎,赵大……”
孙兰莺被吓醒,刚睁开眼,瞧见四周是陌生环境一时竟然没反应过来,好半响才记起来,今日是她成婚的日子。
转过头,见大郎沉睡,她心下安稳不少,将盖在身上的薄被往上拉一拉,闭眼又睡了过去。
……
昨晚又是床榻了又是做噩梦,孙兰莺没太睡好,只有早晨这段时辰睡的香甜,因此竟然错过平日里起身的时间,天光大亮时才睁眼,而旁边床榻被褥整齐,淩六郎已经起了。
此时的淩六郎正在原来房间同佟四说话。
“上头暂时没有指使,就先派人去把断桥修上。”
佟四点头:“好说,到时候带几个人去就行了。”
淩六郎摇头:“如果当真好办,也不会把他们隔住,前几日的雨水太大,桥应当全沖垮了,可以去附近村子找懂行的人问问,修上是好事,一来我们要办事,二来村民要过桥。”
佟四有点不理解。“当时那群土匪就在河对岸,想办法抓住他们不就成了吗?干嘛还非要等上青木寨啊。”
淩六郎道:“附近有村子容易误伤百姓,而且等他们绕道过河时,早就打草惊蛇,土匪都走光了。”
“山寨部署好,请君入瓮最为稳妥。”
佟四点头说是,立刻着手去修桥。
院子里已经有人说话了,喊道:“小娘子。”
“叫什麽小娘子啊,现在可得叫嫂嫂了!”
明知道婚事是假的,这帮人还敢起哄。佟四赶忙看了眼淩六郎,见他神色如常。佟四坐不住了,立刻出屋呵斥他们。
“还不赶紧去干活?早饭做了吗,就在这扯閑篇!”
方才闹腾的几个人灰溜溜走了,孙兰莺紧随其后,也朝着厨房去。
“叫她回来。”
这时淩六郎走出来站在佟四旁边,佟四会意,立刻喊:“孙小娘子,厨房有人做饭。”
“谁?”
“就是做喜宴的厨子,往后都有他做饭,就不劳累你了。”
其实根本不是山下酒楼请的厨子,是他们衙署调来的厨子徐伯。都是自己人,更好办事。
做饭成了习惯,不让孙兰莺去厨房,她还有点不适应,一时不知道做什麽好,就在院子里打转。
今日日头大,估摸着能将院里半干不湿的土地烤的干爽一些,走起来不至于泥泞。
她低头看看自己的鞋,鞋尖上沾了泥土,用树枝没弄干净,得进屋找抹布擦拭干净。
擦完之后,孙兰莺一擡头,就看见那个坏掉的床。
“让大郎修好才是。”
总不能他们新婚夫妇一直分床睡,那叫什麽事。于是孙兰莺去找淩六郎,叫他吩咐人修好。
“我也不知道谁会修,所以让郎君帮忙拿个主意。”
淩六郎颔首,道:“吃完饭去看看。”
待朝食结束,佟四领着几个人下山去想办法修桥,而淩六郎则是在青天白日踏入新房,屋里床榻塌了大半,歪歪扭扭,连床帐也半死不活的样子。房门敞开,被外面探头看的人看在眼底。
“应当是底下的木头断了,”淩六郎假模假样检查完垂手站在床边道,“找几块结实的木头补上,再把歪了的板子订正就成了。”
孙兰莺也不懂,大郎说能修就肯定能修,但紧接着淩六郎说道:“这几日大雨把山上的木头浇湿了,恐怕一时半会干不透找不到合适的材料。”
“对啊,雨水太大,估摸着什麽都用不了。”
孙兰莺顿了顿,猛然想起什麽。
“那閑置的床榻拆了呢?板子能用吗?”
淩六郎深深的看她一眼。
好聪明的小娘子。
淩六郎嗯了一声,不知怎麽回事,孙兰莺听出不情不愿的意味。
……
黄昏时候佟四才赶回来,带来令人不悦的消息。
“真和郎君猜的一样,河水猛涨把岸边淹了不说,那座桥直接沖的无影无蹤!我找明白人问了,他意思是修桥快,但问题是河水太深浪翻的大,谁也不敢下去,得等风平浪静才行。”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