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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兰莺走到院子里,四处看过,确实没人。
难道真是幻觉?
回到房里后,孙兰莺找来油灯,从上到下仔细的看过门缝,果然发现一点新鲜的痕迹。
不是做梦,是真的有人撬门,而且此人认识她。
或许,她曾经见过这人。
到底是谁?孙兰莺百思不得其解。
这份疑惑,等到第二日得到解答。
有老主顾要蒸饼,要的数量多,便叫孙家兄弟过去送一趟,孙兰莺自己在摊位前收拾,等一会日头出来后,就会有人来买饮子。
正低头摆放东西,孙兰莺忽地嗅到一股胭脂味。
还不是单一的胭脂,是很多种胭脂水粉混合在一起的味道,浓烈的让她鼻子不适。而昨晚撬门那人,身上也是这个味道。
孙兰莺猛的擡头,正好看见不远处有个年轻的小郎君愈走愈近,等到走到近前时,孙兰莺面色发沉的看他。
“小娘子,鄙人是姓赵。”
对方手拿折扇,一副风流倜傥的模样。可面白浮肿,眼下青黑,走起路来左腿一瘸一拐。若是懂医术的在这,定然能看出他纵欲过度导致身体亏空。
孙兰莺不懂医术,可也看出这位赵郎君不是善茬,尤其是听出来声音是昨晚之人后,她直接后退一步。
见孙兰莺躲,赵小郎依旧笑容满面,问道:“我请许大娘上门提亲,小娘子怎的不应?”
那许大娘分明是牵线做媒,哪里是提亲?
孙兰莺这时候反应过来,看来赵小郎也没想娶妻,只是相中她皮囊罢了。
时辰还早,路上没什麽行人,只有两边的摊贩在收拾自己东西,也无人注意这里。因此赵小郎朝孙兰莺逼近几步,直接将人堵在角落里。
“小娘子,若你跟了我,保管你荣华富贵,比站在这辛辛苦苦卖小摊子吃食过的好,怎麽样?”
那日许大娘因着不满孙兰莺,所以添油加醋的和赵小郎说了许多,赵小郎气极,觉得孙兰莺一个孤女未免太不识擡举,所以才有了夜里撬门一事。
孙兰莺不蠢笨,当即明白对方对她不甚尊重,因此肃容道:“已经同许大娘说过,我本有婚约在身。郎君让开,莫要耽误我做生意。”
赵小郎有些惊讶。
瞧着孙兰莺柔柔弱弱的样子,每日都是笑吟吟的,美人面芙蓉妆,赵小郎最喜欢她言笑晏晏的样子。
可没想到她面带薄怒更加好看,白玉似的面颊染了一层薄粉,柳眉竖起,杏眸圆瞪,看的赵小郎心头越发痒,忍不住伸手去勾她下巴。
“做什麽!”
孙兰莺转脸躲避,但赵小郎纠缠不清,她便伸手去打赵小郎的手,啪嗒一声脆响。
“你敢打我?”
手背发红,足以可见力道之大,赵小郎不敢置信的捂着手,孙兰莺神色稍愠。
“光天化日之下,郎君自重。”
昨晚的事情没有证据她不好说,但此刻衆多百姓都在看着,孙兰莺半点不怯。
赵小郎被打的没了面子,当即恼羞成怒却又无可奈何。
当天夜里,赵小郎再次悄声登门,这次长了教训,悄无声息的打开房门。
本以为孙兰莺已经熟睡,却不想她觉浅,一点声响就醒了过来。
为了不让孙兰莺喊声引来旁人,赵小郎要去捂她的嘴,孙兰莺拼命挣扎,情急之下拿起枕头打赵小郎。
砰的一声——
凄厉嚎叫声惊醒孙小郎,孙家兄弟听见动静跑了过来,却见孙兰莺缩在角落双手环抱自己,而地上躺着一个脑袋流血不知死活的男人。
“兰莺,兰莺怎麽回事啊?”
孙兰莺捂着脸,痛哭出声。
……
赵家小郎走的时候脑袋上的包还没消,大夫说幸好打偏了,只是破了个小口子罢了。
可没想到当天黄昏时赵家人就来堵门,说是要让孙兰莺给个说法。
“你们郎君潜入闺房在先,难不成还有理了?quot
对方来了不少人堵住大门,期中一个男人语气不好:“我家小郎怎麽可能做这样的事?女郎不要凭空污蔑人!要不是我家郎君心善,恐怕女郎这时候已经进牢房了!这样,郎君说了,只要女郎答应进门,这件事既往不咎。”
孙兰莺蹙眉:“天底下没有这样的道理,明明是你们……”
不等她话说完,男人语气不善道:“那就只能让女郎进衙门了!”
普通百姓谁不害怕衙门?一听对方这样说,孙兰莺还没表态,孙家两兄弟先答应了。
“兰莺啊,你别执拗,若是进了衙门,好好的女郎会被旁人轻看,不如直接跟了赵家郎君,也算好归处,你说是不是?”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