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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是土匪窝出来的人,恐怕什麽事情都做得出来。
孙兰莺不由得忧心忡忡,几次走神,给客人的饮子都盛错了,只得算赠送,又盛了一碗。
也正是如此,今日几桶饮子卖的很快,正好晌午时候卖完。
孙兰莺摆摊的地方没有阴凉,孙家兄弟嫌热,就在对面坐着。等孙兰莺卖完了,孙大郎小声与孙小郎道:“难道她没骗我们?当时饮子可都是她指点我做的,并无特别之处。”
孙小郎头脑聪慧,想到关键之处:“阿兄,你说会不会方子普通,但分量不同?”
当时虽然孙大郎往锅里加材料,但材料配比可都是孙兰莺提前準备好的。
“哪能,肯定是她趁着我们不注意,偷偷往里加什麽了。这样,下午回去看住她,定能有所发现。”
回去路上买了要用的东西,孙兰莺盘算着以后上午卖饮子,下午再卖些蒸饼才好,反正孙家两兄弟在这,不用白不用。
说办就办,下午就开始忙活开,又是和面又是调馅料,孙家两兄弟累的满头大汗,却没发现特别之处。
等一切做好后,已然黄昏,孙家兄弟哀怨没吃食,孙兰莺当没听懂,反倒是笑着道:“阿兄你们要出去吃了吗?好,早去早回。”
孙大郎早就肚子饿了,作势要往外走,被孙小郎悄悄拽住,提醒道:“秘方。”
说好了俩人看着孙兰莺,瞧她往饮子里放什麽的。
如果他们一走,她趁机放好怎麽办?
孙大郎想了想,道:“我看面发好了,不如做蒸饼吃。”
孙小郎附和:“对对,我们替兰莺尝尝好不好吃。”
既然俩人非要吃,孙兰莺就让他们自己去做。夏季的竈房热火朝天,孙家两兄弟手忙脚乱,孙兰莺坐在屋里乘凉,同时盘算着挣钱的法子,好还印子钱。
想什麽来什麽,催债的又上门,下了最后通牒,要求月末必须把钱还上。
孙兰莺关上门后靠在门板上,全身无力的往下滑,最后跌坐在地上。
日子不好过,孙兰莺咬咬牙,索性趁着晚上去卖蒸饼。
孙家大郎吃饱喝足不想动,孙兰莺便垂着眸子柔声道:“大伯母说让阿兄来帮我,顺便学学手艺。不多看看该怎麽学呢?而且手艺学到手也要出来招呼客人的,多看看总没错。”
孙小郎认为她说的在理,不容分说带着孙大郎,两兄弟推沉重的小推车,孙兰莺步伐轻巧的跟在后面。
蒸饼没做太多,但有两样。一种没馅,一种包了豆馅。
多是附近的人买,偶有坐下直接吃的,孙兰莺还额外準备了菌汤,虽然没放肉,但是滋味鲜甜,配蒸饼正好。
“小娘子,明天还卖蒸饼吗?”
说话的是老主顾,就住在附近,几乎每天都来买饮子喝。
孙兰莺莞尔一笑:“自然要的,郎君若是喜欢多来买啊。”
小郎君红着脸点头,孙兰莺松了口气。
看来父亲说的对,福祸相依,孙家兄弟在也有好的一面,起码力气活都是他们做。
等到卖完回来后,两兄弟累的直接倒头就睡,没一会就响起呼噜声。孙兰莺也是又累又困,可怎麽都睡不着。
半年来她过的就是这样日子,提心吊胆,无依无靠。
直到月上高梢,依旧没有睡意,甚至觉得自己出现幻听,因为听见大门外有动静。
披上衣裳,孙兰莺穿好鞋,摸黑悄声的走到门口。
黑暗里什麽都看不见,但声音像是被放大似的,听得清清楚楚。
她绝对没听错,就是在她房门口。
父亲不在后孙兰莺夜里休息都会用门栓挂好房门,今日也不例外。而动静就是一块薄铁闹出来的,正从外面门缝里伸出来,试图弄掉门栓。
孙兰莺脑子一空。
眼见着门栓慢慢挪动,孙兰莺立刻上前扒住门,门外之人察觉到,喊了声:“小娘子,是我。”
陌生的声音,而且透过门缝传过来的气味也陌生,孙兰莺堵门的力气更大,同时大喊:“阿兄,小郎!”
也不知是睡的太熟还是怎麽回事,竟然迟迟没有动静,而门外的动静也没了,像是方才的一切都是幻觉。
孙兰莺透过门缝往外看,银白的月光洒在院里,空无一人。
这时候孙大郎才揉着眼睛出来,喊道:“大半夜不睡觉喊什麽喊?”
孙兰莺打开房门,心有余悸道:“阿兄,方才有人撬我的门。”
披头散发的女郎惊容未定,面色惨白我见犹怜。
孙大郎的语气便缓了几分:“是不是睡魇着了?莫怕,我和小郎都在这,哪有坏人敢来。放心吧,快回去休息。”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