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恙三步三步的跨上楼梯,把家门口关上的时候,他紧绷的神经终于放下。他背抵着门口微微喘气,平息那激动的心跳。
听到关门声,客厅的余妈连忙来玄关迎接。她为余恙从鞋架拿拖鞋,边高声对着里屋喊:“余悦,你哥回来啦。”
“发消息给你怎么都不回呀?我们还以为你这个周末不回来了。”
余妈嗔怪着,想去接过余恙手里的甜品袋却发现他双手冰凉,反握住他的手在嘴里哈气试图揉暖。
“呀!手怎么这么冰凉,最近确实有点降温了,快进来,妈熬了玉米排骨汤正好给你暖暖身子。”
感受到妈妈的热切的关心,余恙心中的委屈涌上心头,却还是强颜欢笑道:“妈,我没事,就是最近学业比较重,忙忘了。”
余妈心疼地看着他,“一个人在学校要好好照顾自己啊,再忙也是身体要紧,妈妈又不强求你一直拿第一。”
说完带领着余恙往餐桌坐,余悦摔开房间门笑嘻嘻地从房间奔出来,“哥!你可算回来了!”
她在余妈看不见的地方对着余恙挤眉弄眼,鼓起腮帮子对着空气咬了一口。余恙祥装不知道她在说什么,对着厨房喊:“妈!余悦说她饿了唔……”
见余恙故意捉弄她,余悦连忙冲上去捂住他的嘴,面目狰狞地瞪他,“我、的、甜、点、呢——”
余恙笑着拨开她的手,从座位下拿出甜品袋,在她眼前晃了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余悦的眼睛“噌”的亮了,想伸手去抢就被余恙拦住。
“先喝汤,喝完了再吃。”
余悦急得直跺脚,“哥哥!求你了快给我吧,我馋这一口都一个晚上了,你先给我尝一口,就一口!我保证不多吃!”
“好啊。”余恙从甜品袋里拿出一份布朗尼蛋糕,用瓢羹擓了一勺递到余悦嘴边。
“一口。”
“真小气,你就不能多擓一点嘛……”余悦不满地嘟囔道,还是口嫌体正直地张嘴把蛋糕一口闷了。
“嗯嗯!好好吃!”
余悦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唇,眼神仍直勾勾地盯着剩下的蛋糕,余恙侧过身挡住她的视线。
刚好余妈端着一锅热汤出来,“聊什么呢这么开心?”
余恙笑着回答“聊些学校的事。”
余妈看余悦表情恹恹的,拍了她一把下命令“快去拿碗和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噢。”虽然心里不情不愿,但是余悦还是起身去厨房拿碗,余恙则把蛋糕一一拿出放进冰箱里。
一家人其乐融融的享受热汤,时不时聊聊家常。
“哎?哥,你身上这套衣服没见你穿过,还挺好看的。”余悦眼尖的发现余恙的衣服和他平常的风格不一样。
虽然是潮流风,但哥哥穿起来就是不同于班上那些撑不起来的“潮人”。衬得他身长腿长,意外的合身。
余妈也上下打量了一下余恙,还把他拉起来细细看,赞同道:“板板正正的,看着就让人感觉很乖。”
余恙不好意思地笑,“同学推荐的,看着不错就买了。”
“名牌吗?看这料子可不便宜啊。”余悦稀罕似的对着余恙的衣服摸了一把,被余恙一把拍开她没上没下的小手。
“……不贵的,还打折了。”余恙含糊地扯谎,把碗里的汤全部灌入嘴里。
余妈问:“还喝吗?妈再给你盛一碗?”
“不喝了妈,我有点累了想回房间休息。你们喝完把碗放洗手台我来洗就好。”
余恙起身往房间走去,临走前还不望给余悦打了一个唇语“只能吃一块。”余悦嚼着玉米瞥开眼装作没看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轻轻关上房门,余恙整个人像是失去力气瘫在床上。他望着天花板,心里五味杂陈。
他刚从一段危险的关系脱身,带着强颜欢笑的假面和家人温情幸福的相处片刻。可一回到独处的空间,那些如潮水般复杂的情绪又会向他涌来。
谁又能想到,他被人强拥强吻强制,视奸指奸还差点被强奸的事仅仅只用了一不到一天。
甚至以后都不能拥有自由,连正常的社交也会成为奢望。
江砚强势又偏执的控制欲像是一座把他困住的牢笼,偏的那人还口口声声说爱他?回想到在车上江砚用强硬的手段迫使自己承认他是自己的爱人,余恙只觉得荒唐又可笑。
江砚就是觉得玩弄他很有意思吧?那种没心没肺,随意用权利把人的尊严肆意践踏的纨绔子弟,为什么能把爱这种话说得那么冠冕堂皇?
如果这是爱,那么这个世界上是否只剩下虚情假意?
想到家人,余恙不甘心被膝于人下却又无可奈何,他抗衡不了江砚的势力。
难道我只能忍让一辈子吗?余恙绝望地想,睁得太久的眼睛变得又干又涩。
手机传来震动,余悦:哥,你的衣服我搜过了,一件上衣要七万块钱!你哪来这么多钱啊?
说着下面附赠了一张服装官网的图片,这件衣服确实价值不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看着手机里余悦发来的信息,余恙心里一阵慌乱,他怎么也没想到妹妹会去查衣服的价格。
要怎么解释?难道要跟余悦说,你哥我被黑势力纠缠失去了自由,为了迎合对方,被迫穿上了这身昂贵的衣服?
本来因为江砚的事就够烦的了,现在又要为了圆一个谎拆东墙补西墙地思考更是火上浇油。
沉思片刻,他迅速回复:“同学借的。昨晚吃火锅油碟被打翻溅了我一身,刚好又没有换洗的衣物了。”
看着已经编辑好发出去的文案,余恙觉得还不够完整,又补充一句:“说谎是怕妈担心。”
“真的吗?你可不要骗我。”
余恙盯着屏幕,额头渗出了薄汗。他深知妹妹心思细腻,虽然有时候神经大条但是余悦的第六感从小到大一直都很强,他生怕自己说漏什么马脚。
和江砚纠缠的事情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因为大家都是普通人,对抗不了江砚的势力,还只能徒增烦恼和忧虑。
既然江砚是冲着他来的,那些事情让他一个人承担就好。
余恙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回复道:“真的,哥什么时候骗过你。答应给你带的甜点是不是没忘?”
“那倒是,不过这回带的甜点和以前的不一样。蜜悦又出新品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喜欢下次还给你带。”
“谢谢哥哥!哥哥真好!”附赠两个俏皮的飞吻。
抱歉,哥哥不是故意骗你的……
隔着屏幕余恙仿佛看见了妹妹天真无邪的傻样,扯笑两秒又黯淡苦涩起来。
不行,不能这样整天扯着一张哭脸,一定能有什么办法。余恙在心里给自己打气,开始盘算着逃离江砚的出路。
报警?不行,跑?更不行了,找人弄他?犯法了吧,等他玩腻?可是仅仅一个晚上就已经受不了了……
余恙心烦意乱地抓着头发,最后,他想通了。他根本逃不掉,因为自己有把柄,那就是家人和朋友。
谁又能保证如果真的用法律手段惩处了江砚,江砚会不会留后手报复他的家人朋友呢?
他没有上帝视角,也只是芸芸众生的一员。
权利对于普通人来说如山大,它就横亘在那里,你对它毫无办法,它轻而易举就能把一个家庭压得粉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所谓的社会制度形同虚设,无形的阶级模式已然凌驾一切。
或许唯一能让自己过得好一点的方法,是妥协。
余恙为自己的想法苦笑,突然想起了一句话糙理不糙地经典语录“生活就像强暴,不能反抗,那就享受。”
脑海里又不合时宜地蹦出一些作文素材“宁死不屈”“不畏强权的少年人”“少年人,应当自强勉励,勇敢拼搏”……
或许以前,他在引经据典地写下这些让人热血沸腾的话时,还会充满向往和感慨。
不要不自量力,是江砚上给他的第一课,学会妥协,是社会上给他的另一堂课。
余恙突然觉得自己赚了,别人二十几岁出社会才领悟的道理,他还不到十六岁就看得通透。
这何尝不算是一种收获呢?
余恙自嘲一笑,眼里满是无奈与悲凉。
慢慢接受吧……就当做上班一样,自己其实是一个演员,他的剧本是扮演偏执狂的爱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想到上班,余恙突然想起江砚在车上给他转的账到现在都没领。
他点开被江砚置顶的账号,目瞪口呆地看了一眼金额。
江砚给他转了三个52000,应该是还想继续转,但是被制裁了,因为他骂了一句:“限额了。”
“不够用了跟我说,我把钱打你银行卡上。”
虽然知道这些钱对江砚来说是不值一提的,但余恙只是一个小门小户的高中生,根本没拥有过这么多钱。
他得不吃不喝的给禾川打三年多的工才能攒这么多。
还真是有钱任性啊。
余恙想了想,心里很纠结,还是觉得不该收这笔钱。
万一这是黑钱怎么办?谁知道江砚家的家产是怎么来的?
如果收了,就意味着自己向权利低头,永远沦为江砚的附属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咬咬牙,狠下心把三个转账都退回了。
“不收?”几乎是秒回,隔着屏幕余恙都能感觉到江砚有点生气。
他迅速敲下几行字。
“你在转账上写‘自愿赠与’我就收。”
“?”
虽然不解,但是隔几秒江砚的转账就发了过来,且每一个都备注了自愿赠与。
这次他发了一个“13140”和三个“52000”
余恙这才心安理得地接受了那些转账。
见余恙终于收下,江砚发了一句:“乖,不够再了再问我要。”
“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堕落了。
盯着屏幕那串数字,余恙觉得手机变得格外烫手。
既然拒绝不了,那就接受吧。难道边哭边闹江砚就会放过他吗?他只是想让被迫处于这段关系的自己过得好一点罢了。
这么想,余恙突然就想开了。他就该心安理得的接受啊,生活那么苦,配得感高一点是他应得的。
虽然挣钱的过程跟吃屎一样难受,但至少他现在是放松的,暂时是自由的,现在的他已经没办法共情昨天的自己了。
想把那些乱七八糟地烦恼抛到脑后,电话突然响起,是席丞皓。
“喂?”
“阿恙,你什么时候来我家找我?昨天给你发消息你都不回,你不会又要放我鸽子吧?”
余恙这才想起来上周末和席丞皓约定一起玩游戏。
他一时语塞,不知道能不能去。江砚只说了出门要给他报备,他又不知道自己会去哪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以啊,我现在就有时间。”
“记得把我的包带上。”席丞皓笑嘻嘻地提醒。
余恙这才想起上周席丞皓给他装百醇的包,他在房间扫视一圈,看到包在书桌旁,连声应道:“嗯,我准备一下,先挂了。”
简单收拾了一下,犹豫再三,余恙还是给江砚发了条消息。
“我要出门”
“去哪里?什么事?”江砚回复的很快,好像随时都在等消息。
余恙咬唇,随手敲下几个字。
“去菜市场买菜。”
等了好一会儿,江砚的消息迟迟不见回复,盯着聊天界面,余恙紧张地手心微微发汗。
“快去快回,到家了给我发个消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好。”
得到江砚的同意,余恙终于松了一口气。他踹上包,从冰箱拿了一个卖相很好的舒芙蕾出了门。
一路上,他都警惕地观察四周,生怕江砚会派人来监视自己,好在没有什么可疑人员。
他赶到席丞皓的小区楼下时,席丞皓早早在保安亭坐着跟大爷聊天,远远看见余恙的身影他满心欢喜地冲过去拉着他一起回家。
为了表示自己之前老放席丞皓鸽子的歉意,余恙掏出把包里的舒芙蕾。
席丞皓迫不及待地品尝了一口,赞不绝口:“这也太好吃了吧,比你之前带来给我的好吃太多了。”
说罢他便用勺子分了一半递给余恙:“帮我分担分担,吃多就腻了。”
余恙接过品尝了一口,味道确实不错,香甜绵柔,口感细腻。
品尝的差不多了,他催促席丞皓先别吃了快点玩游戏。他的时间并不多,谁也不知道江砚会不会突然一个电话打过来查岗。
依旧是舒适惬意的游戏环境,就着上一次玩到的档,两人拿着手柄操作熟练,配合默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席丞皓兴致勃勃,一直在和余恙讲通关技巧和战术,时不时伸手抢余恙的手柄的移动键让他来看这里的彩蛋。
余恙努力让自己集中精力专注游戏,眼神却老是瞥向不远处静静放置的手机,生怕一个震动一次亮屏就是江砚发来的质问。
因为心不在焉,在打boss的时候余恙连连失误,导致重开频繁。连席丞皓都啧啧称奇:“阿恙,你怎么不行啦?状态也太差了吧。”
还不等余恙回复,他又自恋起来:“还是说这关boss难度比较大,其实你是正常的失误而我的游戏操作进步了,所以和我对比起来就稍显逊色?不愧是我,不枉我日日熬夜打游戏。”
余恙无奈地回答:“最近太累了所以状态不太好,你别往自己脸上贴金。”
席丞皓耸肩撇嘴,“哪有贴金,我本来就比你厉害。”
“厉害得连boss二阶段大招都躲不掉。”
看着投影半边里席丞皓因为死亡暗掉的屏幕,余恙取笑道。
“小小失误,再来!”
较真的胜负欲开始莫名地攀比起来,两人都牟足了劲投入在游戏里,生怕一个不小心的失误就会拉后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手指在手柄上摩擦得快要冒火星子了,眼睛一眨不眨认真地盯着boss的动向,好不容易把boss磨到最后一丝血,两人终于成功将其击败。
看着击败动画,他们相视一笑,席丞皓激动地挥动着手臂,“终于通关了,我们配合无敌!”余恙也发自内心的笑出了声。
就在这时,一声电话铃不合时宜地响起,余恙看向手机的方向,心里咯噔一声。
他走过去拿起手机,屏幕上是一串陌生的号码,备注的名字格外醒目——“爱人”。
江砚把自己的电话号码添加到他的通讯录里了,甚至还给自己改了备注。
听到身后席丞皓想凑过来的动静,余恙连忙放下手机下意识地避开不让席丞皓看,他慌乱地退开几步。
“我去接个电话。”
余恙拿着手机走到窗边,确认这个位置席丞皓听不到对话声音,才深吸一口气接了这通电话。
“喂,江砚……”
一开口余恙就发现自己声音颤抖得连他自己都听得出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电话那头传来江砚冰凉的声音:“还没回家?”
余恙的心猛地一沉,乱编一个理由:“嗯,我这边人太多了,排队排了很久。”
江砚貌似轻笑了一声,隔着手机余恙听得不真切,他只感觉瘆得慌。
“快点回家,天已经很晚了。”
“知道了。”
挂了电话,余恙心有余悸地松了一口气。回到客厅,席丞皓抱着舒芙蕾啃得正欢,“怎么了?谁给你打电话?”
余恙摇摇头,“同学而已。丞皓,我得回家了。”
席丞皓的脸一下就垮了,他失望地看向余恙:“这么早?我们还没玩多少呢。”
余恙跨步拉开窗帘指着窗外介于克莱因蓝黑的天,“不早了,天都黑了。”
他拍拍席丞皓的肩,安慰道:“有机会再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我送你吧。”席丞皓起身翻找钥匙,余恙连忙摆手制止他。
“不用了,我待会还要去买点东西。”
在门口告别席丞皓,余恙匆匆下楼,快到一楼的时候,手机震动了一下。
余恙变打开手机边迈下楼梯,江砚给他发来了一条消息,上面只有短短四个字,却让余恙浑身僵硬,头皮发麻。
爱人:玩够了吗?
脚已经落到平路,余恙惊恐地看向前方。小区楼下已经昏黄的路灯已经打开了。
日落后的二十分钟,世间所有的背景都被渲染成了蓝调,一身黑衣的挺拔少年随意地倚靠在铁栏前,他手里拿着手机,抬头对上余恙的视线。
是江砚。
一瞬间,余恙感觉自己的呼吸一窒,血液好像在逆流,他的双腿被钉在原地,进退两难。
他垂下眼,不再去看江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江砚直起身,一步步朝他走来。
手被人温柔地拉起,江砚扣住余恙的十指,把他往怀里一带。脸上似笑非笑,目光却直直盯着余恙。
“嗯?玩够了吗?宝贝,为什么不回复我?”
见余恙仍然一声不吭的样子,江砚捏住余恙的下巴迫使他抬头,“骗我有意思吗?说要去菜市场却跑来这里和朋友玩游戏?如果我没有发现,你还要骗我多久?”
余恙想辩解,却不知说什么,只能默默地回一句:“我知错了……”
看着眼前的少年低眉顺眼的模样,江砚突然就感觉泄气了。
他低下头,用指腹磨蹭着余恙的脸颊,说出的话却一点没软:“这就是你的道歉?一句知错就够了?”
余恙挤出很小声地一句:“那你还想怎样?”
江砚把脸往余恙面前贴,炽热的目光带着渴求,唇瓣被江砚的手拨开,薄红的下唇还残留着被咬伤的痕迹。
“吻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
余恙难堪地别开脸,躲避江砚的手,拒绝道:“这里人来人往,会被别人看见的。”
江砚轻笑了一声,拉着余恙往小区隐秘的角落走去。
“怎么?骗我的时候胆子那么大,现在亲我一下就怕被人看见?”
我们说的是同一个意思吗?
余恙无奈,却也只能被迫跟着。
江砚把余恙抵在墙上,双手撑在他身体两侧,把他困在自己怀中。
昏暗的灯光下,他眼眸深邃得宛若幽渊,高挺的眉弓投下一侧阴影。
他又一次开口,带着不容拒绝的意味:“吻我。”
看着江砚的脸,犹豫再三,余恙还是下不去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摇摇头:“我做不到。”
他说:“我知道说谎是我的不对,可你也不能这样逼我。”
如果说江砚刚刚的怒火有四成,那么现在他的怒气值就已经超过了十成。
江砚脸上的笑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冷若冰霜,他扣住余恙的手腕,力度大得余恙皱眉。
他的声音透着怒火,低吼道:“什么叫做不到?这就是你道歉的诚意吗?你为什么非要惹我生气?”
“江砚,你冷静一下。能不能讲点道理?”
“下不去嘴是因为我和你不一样,我没法去亲一个对我来说还算陌生的人。”
“亲吻这件事是很亲密的两个人才能做的,在我的视角,我们认识的时间还不到十天。”
说完这一段话,余恙抬眼看了一眼江砚的反应,见他眼中怒火未消,却有听进去的样子,继续道:“你想想,上周五因为一场‘意外’不小心冲撞了你,周日你出现在我家门口跟我说你搬到了对面,周一我们决裂,从那以后都没再见过面,直到昨晚……”
至此余恙顿住,把那段令人想入非非的经历给舍去,他直视江砚,试探道:“这一切都发生得太快了不是吗?我们才刚刚相识,还没来得及相知相熟你就要我和你相爱,换成谁一时都难以接受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江砚板着脸,语气带着几分复杂,“你的意思是你不能接受我?”
余恙轻轻地摇头,不去看江砚有些受伤的眼神。
“不,我的意思是,请给我一点时间。”
江砚自嘲地笑了,他的手缓缓松开的时候,余恙突然开口。
“江砚,你对我是认真的吗?”江砚听到余恙这样问,他抬眼,对上余恙认真的眼睛。
他的唇抿成一条线,迟缓地点点头。
余恙松了口气,露出一个堪称释怀的笑。
“如果你是认真的,那就追我吧。”
“用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
没有等到江砚立刻没有回应,余恙等的手心在微微发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在赌,赌江砚的一丝真心和不忍。如果主导权一直在江砚那里,他就会一直被控制和压迫。
至少要把两个人的位置摆平等了,他才能有权利去拒绝那些不想做的事。
如果诱导成功了,自己才能得到一席喘息之地。
余恙突然感觉自己有点卑鄙,可是他没有办法。
良久,江砚才紧紧地抱住了余恙,他缓缓开口,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地颤抖,“我以为……我以为你要拿性取向的事拒绝我。”
“我以为你会嫌弃两个男人接吻是一件很恶心的事情。”
余恙僵住了,他没想到江砚会这么在意他的想法,这人向来我行我素偏执霸道,也会有后怕的事?
他安抚道:“我不喜欢男人。”
江砚浑身震了一下。
余恙失笑:“也没喜欢过女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所以我也说不准我的性取向。”
江砚把余恙抱的更紧了,他的嘴唇贴着余恙的低声道:“怎么感觉你在吊着我?”
他的心情随着余恙的一字一句起起伏伏,既忐忑又期待。
他不讨厌这种感觉。
很有趣。
“就是在钓你,你愿意上钩吗?”
余恙承认地很干脆,那洒脱又随性的模样看得江砚的呼吸越来越粗重。
他稍稍松开了余恙,热切地捧住他的脸,灼热的热气喷在余恙脸上,江砚的唇几乎贴上余恙的,他喃喃般地开口。
“我甘之如饴。”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江砚拉着余恙离开小区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
还是没有躲过那个吻。
余恙用手背擦唇上的口水,他的嘴都快被亲麻了。
刚刚江砚答应的时候,他心里还闪过一丝雀跃,他以为自己终于向着预想的方向迈出了第一步的时候,江砚的吻就落了下来。
感受到江砚的舌头已经探了过来,余恙迷茫的眨眼。
这不对吧?
让他开始追是希望江砚能摆正他们的关系,重头开始,哪有上来就亲的?
他到底有没有听懂听人话?
余恙有些愠怒,狠狠在江砚的舌头上咬了一口。江砚闷哼一声,却没有退出去,反倒亲的更欢了。
到后面余恙被吻得晕乎乎,他的头靠在江砚的肩膀上微微喘气,“说好的循序渐进呢?”
江砚暗哑的嗓音还带着情欲,“没忍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说的理直气壮,理所应当。那无耻的模样把余恙都给气笑了,他懒得再反驳。缓得差不多了,江砚才拉着他离开小角落。
“去哪?”余恙疑惑地询问,江砚领着他走向一辆酷炫的白色机车。
江砚披上骑行夹克,随手把头盔抛给余恙散漫地开口“去约会。”
他穿戴好口罩和头盔,隔着中空部分余恙看见他细碎的发丝随意的洒在俊逸深邃的眉眼上。
江砚带着手套的手体贴地帮余恙系好头盔安全绳,他微微侧头,声音低沉磁性:“知道为什么骑摩托一定要带头盔吗?”
余恙脑海里闪过各种各样交通安全知识,想的很多但是懒得说,所以就装作茫然摇头。
江砚嘴角微微上扬,勾唇一笑。迈腿跨上机车,他伏在摩托上,摆出一个专业帅气的姿势,示意余恙上来。
待余恙坐稳,他发动引擎,在轰鸣声中大声说道:“为了方便事后家属认领。”
感受到余恙紧张地环住自己的腰时,江砚才把车开起。
摩托疾驰,风声呼啸,城市夜景在快速倒退。
余恙的心跳得很快,琢磨着江砚刚刚说的话,他把脸贴在江砚的背上,死死地环住他的腰,像是在抱住一根救命稻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江砚!太快了!我害怕,能不能开慢一点?”
他的手心开始发汗,江砚像是没听见似的,速度反倒变得更快了。
余恙惊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为了保住小命只能紧紧贴着江砚的背。
一个突如其来的压弯,余恙感觉自己快要被甩出去了。失重感袭来,他恐惧得双眼紧闭,想叫都叫不出声。
他突然顿悟了。
其实头盔的存在,是为了挡住后座面目狰狞的表情和惊恐的尖叫。
不知过了多久,机车才缓缓停下,这一段惊心动魄的“速度与激情”的骑行时刻终于结束了。
余恙感觉自己的脖子和腰都特别酸软,头盔好重,屁股被震得好痛,更难受的身体和精神的双重折磨。
见余恙迟迟没有松手下车的迹象,江砚挑眉,侧头问:“吓傻了?”
余恙腿都软了,他抽出手连忙下车,嘴硬道:“哪有?腰酸而已。”
他撑着后座,双腿一抖,差点跪在地上,江砚眼疾手快地拉住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还嘴硬,都站不稳了。”江砚失笑,帮余恙把头盔给脱了下来,看见他睫毛上还挂着泪珠,没忍住笑出了声。
见他嘲笑自己,余恙羞恼地瞪了他一眼,转身就走。
江砚拉住他的手把他往回拽,强硬地抱住余恙。
“滚。”
余恙在江砚的怀里挣扎,气急败坏地用双手推搡着他的胸膛。
生气了。
好可爱。
江砚感觉自己的心好像盛满了一盅水,那水洋洋洒洒的快要溢出来了。他紧紧箍住余恙,任他怎么挣扎都不松手。
“刚刚还搂的那么紧,现在利用完了扭头就想走?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余恙没好气地辩解:“谁让你开得那么快?我要是不抱紧一点我就要飞出去了。”
见他真被吓到了,江砚连忙轻声哄道:“好了好了,别生气了。是我不好,我不该开那么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余恙的声音闷闷地传来,“你就是故意的。”
江砚无奈地环着他,手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拍余恙的后背。
“是,是我故意的,都怪我,我认错好不好?别生气了。”
余恙缓了一会儿才把激动的心跳慢慢平息,靠在江砚的肩上,他突然意识到了不对劲的地方。
不对劲不对劲不对劲,十分有九分的不对劲。
为什么那么像女朋友生气撒娇男朋友哄的戏码?
他迷茫的抬头,看着面前江砚黑色头盔倒映着自己的脸,他不自在地推开江砚,退后了几步。
“你带我来这干嘛?”余恙别扭的转移话题,他环顾了一下四周,竟然是一处海滩。
潮起潮落,岁月更迭。
月亮高悬,泛白的月光洒在波光粼粼的海面上。沙滩和海浪在海岸线处碰撞交融,远处的城市变成小白点被隐在海边。
海风微凉,夹带着海水的咸湿,掠过余恙柔软的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情不自禁地迈开脚步,朝海滩走去。
江砚卸下骑行装备,从后座里拿出了两瓶酒。见余恙的魂已经被勾走了,他有些不满,追上去牵住他的手。
脚下就是绵软的沙,每踏出一步都留下一串深深浅浅的脚印,江砚拉着余恙随意找了一处坐下。
“看过夜间的海吗?”江砚撑着下巴,侧头看余恙。
余恙双手抱膝,轻轻摇头,眼睛却始终没从那片海浪上移开,狂乱的风把他的发丝吹的细碎凌乱。
“我只来过一次海边。”余恙的声音多了一丝怅然,“在很小的时候。”
江砚微微凑近,“为什么只来一次?你明明很喜欢。”
余恙眼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神色,像是陷入了回忆。
“那时候不懂事,跟妈妈来海边,一下车就往沙滩上跑。脚丫踩在沙子上,又烫又软,拽着妹妹来海边捡贝壳,五颜六色的,在阳光下折射的光特别漂亮……”
他顿了顿,声音黯淡了些许,“我和妹妹遇到了一个同行的小女孩,她和我们一起堆沙堡。妈妈没有给我和妹妹买游泳圈,我们并不能去玩水,只能看着小女孩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海水涨潮,大人们没注意,小女孩的游泳圈被打翻了,浮在海浪上两个来回就消失了。”
余恙的声音微微颤抖,海风也似乎在这一刻变得格外凛冽,吹的他微微发抖。江砚皱眉,拉过余恙冰凉的手,紧紧扣住。
“大人们惊慌失措,妹妹害怕得抱着我哭,我也不知所措。沙滩上乱作一团,妈妈找到我们的时候脸色煞白,她说,退潮了。”
“那时候还小,不知道妈妈说的退潮了是什么意思。后来才明白,涨潮是海水卷上岸,退潮是把海水卷回大海。”
小女孩消失在了大海里。
余恙垂下眼,稍稍平复情绪。
“从那以后,妈妈再也没带我和妹妹去过海边。说来也奇怪,明明那天妹妹比我更害怕,回家之后我却高烧不退,迷梦里,我梦到小女孩被滚入海水,我差一点就抓住她的手了。”
余恙苦笑,眼里充满了痛苦,江砚心疼地把余恙搂住,突然有些后悔自己的决定。
“海几乎成为了我的梦魇,不,应该说是那个梦。海洋本来就是空旷无垠的,只是人太渺小了,渺小到他们几乎忘了,自己其实真正喜欢的只是晴朗天气下沙滩旁的小海浪。”
“就像现在这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余恙抬眼,看向江砚,脸上的释怀与柔和的月光交融,竟为他渡上一层圣洁的光晕。
“为什么这么看着我,后悔带我来这了?”
江砚的目光充满了疼惜,他自己都没意识到自己的表情有多凝重。
“嗯,后悔了。”他抬手抚去余恙发梢被吹乱的发丝,认真道:“明明带你来是想留个美好的回忆,没想到弄巧成拙了。”
余恙轻笑,绕过江砚从他身侧拿过一瓶酒,喉结滚动间灌入一口辛辣的酒水,落入肠胃,反倒让他的身体变暖了一点。
“海不是我的阴影,你不需要后悔。”
余恙用手背随意的抹了抹唇角,“我也不需要去恐惧海洋,那是水手的事情。我钦慕它的神秘,敬畏它的虚无。”
他偏头看向江砚,江砚也笑了,拿过酒仰头痛饮。酒液顺着他性感的喉结滑落,浸湿了衣领。
他一口气喝了大半瓶才把酒瓶放下。
“你倒是豁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过我可没说我后悔带你来看海,我后悔的是让你想起了那些不好的回忆。”
江砚贴近余恙,醉人温热的酒气喷洒在他脸上,他声音低沉,带着几分自责和心疼,海风把他的话扯得零碎,却字字真切。
“刚才听你说话的时候,我心里揪得慌。”
说罢,他抓过余恙的手放上自己的左心口,脸上露出一丝迷茫和痛苦的神色,直勾勾地看着余恙。
“感受到了吗?为你而动的心跳。”
余恙感受到手心下的心跳急促又有力的震荡,江砚的体温隔着衣服仿佛要把他的手心烫穿。
脸微微发烫,呼吸也变得慌乱,余恙感觉自己的心跳也乱了节奏。
他有些不知所措,想抽出手又被江砚紧紧按住。
余恙试图平复紊乱的呼吸,可江砚的目光过于灼热。
“江砚……”他轻唤,声音带着颤意,像这浓稠夜色中随风飘落的无依羽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江砚微微倾身,额头抵上余恙的,“别动,宝贝,感受当下……”
海风裹挟着他的话,像是世间最柔软的呢喃。
他托住余恙的后背,凑近在他的唇上落下一吻。
月光倾洒在他们身上,勾勒出彼此相依的轮廓。
这个吻没有之前的急切,反而带着小心翼翼的珍视和温柔,像是在亲吻世间最宝贵的珍宝。
也许是海风过于温柔,又或许上酒意上头,微醺暧昧的氛围正好,余恙竟沉沦在这个吻中。
他眼眸半阖,双手不自觉地攀上江砚的颈脖,微微地回应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