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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刻,他甚至忘了城堡里是昏暗的,蹲下/身就钻了进去。温倦迟拦都来不及,只好跟着。
再大也是给小孩设计的,只不过看能塞几个小孩而已。两人在里面只能曲腿坐着,面对面挨得很近。
暧昧在眼神交会的那刻野草般疯长。
城堡里的空间瞬间升温、凝滞。
南肆脑袋一热把人拉进来,这会却动也不敢动,直觉呼吸不畅,头也更晕了。
最后还是温倦迟先有动作。
他压下一条腿,倾身过去,手撑在南肆耳边,低头吻上他紧抿的唇。
霎那间气息交融。
南肆觉得自己像个溺水者,遇上空气就下意识张嘴。只是这次,温倦迟没有浅尝辄止。
他听见对方低喘了声,接着,唇齿被入侵、席卷,从未有过的感觉迫使他仰头靠在城堡壁上,暴露出脆弱潮红的脖颈。
粘腻的水渍声充斥着这狭窄的空间。
南肆紧拽住不知谁的衣服,企图在悬浮的感觉里抓住一个支点。
“唔……!”他快要缺氧了。
温倦迟这才像是回过神,他停下动作,顿了几秒后,哑声说,“阿肆,呼吸。”
“……”
喊什麽喊,这是要我呼吸的意思吗??
南肆涨红着脸,默默喘了几口气才算是缓过来。
但刚缓了没一点,温倦迟又将他吻住了。
这个吻不知道持续了多长时间。
南肆到后来意识都快要涣散了,恍惚间觉得好像在交付一生的吻。
于是他慌乱地搂住了温倦迟的脖子。
吻也就变得更深了。
最后停下,还是因为温倦迟一直在振的手机,在逼仄的空间里像是催命的闹铃。
温倦迟伏在南肆颈侧,一呼一吸间的温度还没降下来。
他轻声说:“我可能……要回去了。”
“这次没有失约,对吗?”
看着
这次没有失约,对吗?
南肆正晕乎着,思考不了,下意识说,“一直没有。”
说完,他听见温倦迟哑声笑了下,然后好像说了些什麽。
南肆眯着眼,神情恍惚中带着点餍足,呼吸不畅下耳朵仿佛也被蒙住了。他有些不解,想去看温倦迟的眼睛,却因为已经退无可退,只好沖着他耳朵问,“你说什麽?”
回应他的是一阵窸窣的动静,接着覆在他身上的阴影不见了,动作间似乎带来外面的风,熟悉而滚烫的气息一下子被沖散。
南肆无端地觉出些慌乱来,眼前变成了黑白灰的模糊色块,他费了点力气才伸出手,企图抓住些什麽,却因为压太久産生的麻意落了空。
他支撑不住,手垂落下来,发出一声闷响。
刚退回到原来位置的温倦迟心一下提起来,偏头见南肆眼睫垂着,皱着眉,不知道在想什麽,昏暗中依然可见红着的耳朵和脖颈。
他唇线绷直一瞬,心里估计南肆并没有听到他在说什麽,便又凑过去,握住他刚砸到的手,额头贴上他的,让他看着自己的眼睛,声音温沉沙哑,“缓过来了吗?”
“我们出去了。”
温倦迟走了,没有回头,因为南肆不让。
他坐在滑梯上,手臂挂着栏杆,脸色已经恢複平常,只剩颈侧和耳垂还残留着些浅淡的红,除此,就是嘴唇还有点肿。
他下意识舔了下,风吹起他额前有些湿的碎发,露出一双和方才截然不同的、即便盛着光,却依然静到有些忧伤的眼睛。
他不让温倦迟回头,是因为“一步三回头”太像离别了,像是会很久不见,像是会没有归期。
但到头来,他自己的目光却始终跟随着那离去的背影,耳边是莫名不安的心跳,他想到那个仿佛穷尽一生的吻,虽然形容有些夸张,但感受却真实得不可思议。
后来他才知道,那是心髒的预警。
但这会,温倦迟消失在视野里后,南肆发了不知多久的呆,擡手拉起帽子挡太阳,转而琢磨起不久前脑海里闪过的画面和温倦迟那句失约。
“这次没有失约……”
南肆念着这句话,隐隐觉得有什麽好像要浮现出来。
这时,一个小孩气鼓鼓地跑过来一屁股坐在秋千上,对跟着他那个置之不理。
南肆思绪被打断,就听坐着那个梗着脖子看沙子,“说好昨天一起在这玩的,你知道我在这等多久吗!”
“啊!”他沖着沙子喊。
站旁边那个进也不是不进也不是,揪着小手道,“不好意思啊,昨天我妈非要带我又去做什麽检查,我也逃了的,这不是没逃掉吗。”
“我不管,你就是失约了!你放我鸽子!”小孩脸都气红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