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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倦迟轻“嗯”了声,“最近打过很多次,可能你也察觉到了。”
“抱歉。”
“没想过瞒你的,只是不知道要不要说和该怎麽说。”
“没觉得你瞒着我。”南肆挠了挠温倦迟手心,说,“是不想看你难过。”
“不难过。”温倦迟淡声道,“有你就行。”
“想听麽?”他问。
“不想。”
南肆回得很快,温倦迟眼睫颤了颤,还没等问,南肆已经告诉了他答案。
“不用再回忆一遍过去的事了。”
“像我一样忘了也挺好的。”
那天之后,可能是马上除夕,男人,也就是温成,每天都要打上十几个电话,但每次又绝不会超过三遍,妥妥都将事不过三贯彻到了底,每次说的话却还是一样,让人听着只觉刺耳。
温倦迟自那之后接电话都是当着南肆的面,温成语气一次比一次差,到后来电话都是南肆气不过给挂的,温倦迟每每忍不住笑,南肆总会有些恨铁不成钢地来句,“这电话你还接。”
然后温倦迟真就不接了。
两人按南菀的指示去买了过年要用的东西,他家没什麽亲戚,过年基本就自己过,需要的东西自然不多。他们花一个下午弄完了所有,剩下的时间基本都赖在一起。
没人再说关于留下还是离开的问题。
他们只是珍惜当下的一分一秒,好铭刻在记忆里,融入骨血,便再难分离。
离别
除夕前一天,中午,本该是南菀抵达车站的时间,南肆衣服都穿好了準备去接她,却在出门前收到了南菀的微信,说是因为临时变故暂时回不去,会尽量赶在除夕过去前回来。
南肆看到的时候,说不上失落。他倚着二楼走廊的横栏,朝客厅的方向喊道,“南菀女士暂时不回来了。”
温倦迟正给久久发放中饭,南肆声音传来的时候,兜里的手机又是一阵震动。
这是连着的第四次。
几乎是瞬间,温倦迟眉心一拧,不好的预感浓雾般蔓过来,他下意识往楼梯那看了眼,发现这里是视野盲角后才接通了电话。
那头响起南肆形容的很欠揍的声音,温成一如既往地先发火道:“终于舍得接电话了?”
“叫你回来不回来,以为我查不到你在哪?”温成高高在上般得意地笑了声。
这一刻预感落地,温倦迟沉声道,“你做了什麽。”
“你不需要知道我做了什麽。”温成说,“你只需要知道,只有你回来,我才会什麽都不做。”
“……我警告你,”温倦迟眼底闪过狠厉,“你敢做什麽,我就敢做什麽。”
“但有用吗?”温成依旧是一副上位者的姿态,“现在是你必须回来。”
“……”
下楼的声音传来,温倦迟攒成拳头的手用力到泛青,冷声道,“你什麽都不做,我就回。”
“行。”温成说完,像要争什麽似的,赶在温倦迟之前挂了电话。
温倦迟把手机揣兜里,一擡眼发现久久缩头缩脑地猫在墙边。他怔愣了下,冷得仿佛结了霜的眼神在身后的声音消失时融化成一池春水,转过头温声说,“它今天有点怂。等急了?”
“没有。南菀女士今天应该回不来,我们再去睡会?”
“你好像很累。”南肆伸手抚着温倦迟的眉心说。
温倦迟眼神黯了黯,捏住南肆的手腕,开口时声音有些哑,“好。”
说是睡会,就真的只是睡会。
过了不到一小时,南肆便醒了,眼底的迷蒙很快褪去,令他有些讶异的是,温倦迟还睡着。
尽管眉头蹙着,看样子睡得并不安稳,但确实是没有被自己的动静弄醒。
能睡是福。
虽然这有点反常,南肆也隐隐有些模糊的预感,说不清具体是好是坏,不过预感这东西大多不是好的,但等他伸手抚平对方的眉心时,那点预感又薄雾似的消散了。
温倦迟安静柔和的侧脸近在眼前,他兀自放轻了动作,决定先及时行乐,趁这个时候多欣赏一下美色。
等到了晚上,已经可以确定南菀今天是回不来了。
而南肆则又有了一个新发现。就是温倦迟睡醒以后,变得很……粘人。
虽然这个形容貌似与他的形象不符,但南肆依然觉得,形容非常之準确。
伴随着这个发现来的,是那刚有点苗头就被美色耽误的预感。接着它越来越清晰,到最后,南肆近乎慌乱地转身,对上温倦迟时,面上堪堪维持住冷静。
他在温倦迟询问的目光里无声张了张嘴,片刻,在余光扫到一片红色时,佯装随意道,“左右无事,我们贴对联吧。”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