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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我说啊,”裴叔喝口水,接着道,“这婚还不如离了。那男的离不了婚,还背着债,一有气就往女人身上撒,也不管儿子在不在旁边,我看,要不是还有个儿子,那女人早被打死了。”
“后来还完了债,她精神就不正常了。”
裴叔把茶杯往桌上一搁,讲完了才想起来问南肆,“你问她做什麽?”
“没什麽,就昨天回去的时候碰到了。”南肆指尖无意识地搓着。
“碰到了?”裴叔眉头皱到一起,“她平时都不出门的,说难听点就是被关起来了。”
林姨听到这心一提:“她没沖你发疯吧?”
“……”
沖了,还是提着棍子掉头过来的。
南肆眨了眨眼,有点心虚地说:“没有,就是路过扫了眼。”
林姨拍拍胸口:“那就行。”
知道这些就差不多了,毕竟他也不可能为温倦迟把那一棍子还回去。和林姨裴叔道别后,他绕了个路,经过肖昀的店时,发现玻璃被百叶窗遮住,店门关着,上面贴了张纸条,写着——
你肖哥有事走一阵,放心,不会让你失去睡觉的地。
这是给他看的。
他和肖昀并没有联系方式,大概是最初那个“保持神秘感”的缘故,两人从来只在店里见,对对方也并没有什麽了解。
而他来这也基本只是为了补个觉。不得不说,这里的沙发和环境确实很适合白天补觉。
在门口站了会,风吹起纸片,又被南肆伸手摁紧。
他说不清自己现在是什麽感受,从那个女人出现在熟悉的梦里,到听说那个女人的故事,再到现在,一个人的离开串起另一个,勾起幼时最害怕的那段时光——
因为知道每到夜晚需要人陪,所以害怕陪他的人突然离开。
但他早几年就不害怕了,只是有些怅惘。
走在路上,冷风迎面吹来,枯叶从眼前飘过。
今天出门的时候他懒得多穿衣服,便直接在短袖外面套了件棉服,现在看来,到是个十分正确的决定。
半上午,路边没什麽人。
他踩着马路牙子边堆积的落叶,在那“沙沙”中突然想:
我们家请过保姆麽?
排练
每年十二月底,一中都会举办元旦晚会。各年级分开,以班为单位,每个班至少出一个节目。
今年高二四班的节目是:群舞。
舞蹈充分展现了高中生积极向上的精神面貌,以至于何灿摇人摇了几天,也就摇到八个。
还差两个。
左思右想,何灿还是把魔爪伸向了她那两位好朋友。
“去还是不去?”何灿皮笑肉不笑地一字一句问。
林丘缩在位置上,双手抱着自己,一副要被强抢的民女模样,“灿姐,真不行,那舞我跳不来啊。”
“没试过怎麽知道跳不来,”何灿依然在笑,语气里威胁意味满满,“我保证把你教会。”
“……”林丘疯狂摇头,指着旁边,“灿姐,你找他,他绝对行。”
看戏看到自己头上,唐明夜连忙后仰,刚準备开口说“我不行”,就见何灿偏头看过来,笑得格外阴森,说,“我是在跟你们——”
她一顿,强调道,“两、个、商、量、呢。”
什麽商量,这就是强迫啊!
唐明夜和林丘内心同时疯狂吐槽。
唐明夜一脸讪笑:“何灿,我们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真的跳不来。”
岂料何灿一点不以为意,还很惊喜似的说,“那感情好啊,我们这舞,最适合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人跳了。”
唐明夜:“……”
林丘:“……”
那这是什麽鬼舞,更不能跳了!
两人顶着何灿的幽幽目光,是一句话也不敢再说,眼神一个劲往后门飘,仿佛这样人就能瞬移到那似的。
他们的眼神颇有点惨,南肆从后门进来,乍一看到这个场面,他脚步一顿,撞上了后面的温倦迟。
温倦迟扶了他一下,低声说:“小心门槛。”
南肆:“……”
“哦。”
怕被人看到什麽似的,南肆很小声地回了句,随即揣着兜大步远离身后那个热源。等坐到位置上,他敲了敲前面,眉头一挑:“见着鬼了?你们这什麽表情。”
林丘和唐明夜闻声,“唰”地一下齐回头,终于见着救星似的,哭诉道,“南哥,灿姐要拉我们去跳舞。”
何灿抱着手,在后面强调:“是邀、请。”
南肆靠着椅背,余光里温倦迟坐下来,似是往这瞥了眼,他瞬间紧绷了下,又很快懒散下来,无视那两道灼灼的视线,淡淡道,“所以你们看着我……是能不去跳舞麽。”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