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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看一眼南肆的座位:“丘,你知道南哥去干什麽了吗。”
“不知道。”林丘还在补政治作业,上节课老白的,他不敢太放肆,这会马上就死亡期限了,“你应该问温哥。”
“为啥?”这问题正中唐明夜那点莫名其妙的感觉,他很想知道林丘有没那感觉。
“嗯……不知道。”林丘咬着笔头思考这题该怎麽抄,闻言想也没想说,“可能他两是同桌吧。”
“……”
要你说。
临近中午,办公室里没什麽老师,零星的也都被隔板挡住了视线。老白的位置在角落,更不引人注意。
“放轻松点,找你来没什麽大事。”老白看着面无表情的温倦迟,习惯性地以为这学生是突然被叫来紧张。
“……”温倦迟更没表情了,“嗯。”
正忧心另一位学生的老白全然没反应过来自己代入错了,问:“你知道南肆为什麽没来吗?”
温倦迟顿了下,摇头。
虽然和南肆住在一栋房子一层楼的对门,但回去以后的交流其实并不多,大部分时候没有,有时候都见不到人。早上就更碰不到了,偶尔碰上也没一起走,因为一般都是一个人準备走了而另一个人刚起。就好像除了话多了些,其他地方他两依然像刚认识那般,默契地没有踏出那一步,仿佛都在心照不宣地藏着什麽。
“这样,”老白笑笑,“是我糊涂了。”
怎麽就忘了南肆那倒霉孩子有什麽事还真不跟人说呢。
想着南肆的病,他斟酌地开口:“你能帮老师去找一下他吗?”
像是怕温倦迟拒绝,他又说:“林丘和唐明夜那两小子太闹腾,他两成绩还不行。”
言下之意就是你不闹腾还成绩好,缺一些课不要紧。
更重要的是,看着就比那两靠谱。
“……”老白眉间的担忧不似作假,早晨对门也确乎没什麽动静,温倦迟想了想,问了句废话,“去哪找。”
“这……”老白有些愁,“这样吧,我把他家地址给你,你去他家看看,没人的话……就先回来吧。”
“知道了。”温倦迟接过便签纸,上面的地址他早已熟悉,只是没想到第一次正经看到是以这种方式。
梦芜街,十六号。
院子里的槐花已经落完了,地上铺开白色的一片,时而被风吹着到处跑。木架上的盆栽蔫蔫的,只剩多肉幸存。往屋里看,所有的窗户都被遮着,如果不是住在这,他都得以为这是一栋久无人住的空房子。
咔嚓——
门被打开,客厅里空蕩蕩的,冰冷的瓷砖仿佛往外渗着寒意,光透进来的地方,能看见细小的浮尘。
温倦迟上了二楼,阳台的毛玻璃盛着灿阳,他被刺得眯了眯眼,脚步一转朝左边那扇门走去。
站在门外,听不见里面的声音,他应下老白时没想什麽,这会却有些迟疑,并开始对那不似作假的担忧表示怀疑。
不是习惯了这人时不时不在吗。
叩、叩、叩。
曲起的食指最后还是落了下去,有些闷的声音回蕩在走廊。
一秒。两秒。
不知道多少秒后,走廊再次沉寂下来。
无人应答。
温倦迟就这麽站了会,他头发又长了些,碎发随着低头的动作垂落,刚好遮住眉眼。收回手时,有一瞬间他似乎想搭上把手,最后又放弃似的,只在滑过时很轻地蹭了下。
半晌,他像是做好了什麽决定,转身往自己房间走。
经过那扇发着光的玻璃门时,突然砰咚一声。
重物落地的声音。
许是周围太静的缘故,那声音仿佛仿佛是隔着薄薄的耳膜响起,温倦迟脚步陡然停住,撩起眼皮看向旁边的玻璃,隐隐约约能看见些里面的影子,但太不真切,看不出什麽名堂来。
这阳台虽是阳台,但并没有发挥阳台本来的作用。他住进来后,碰见南肆的次数加起来,有一大半都是在这个阳台。
在这里面吗?
温倦迟想着,却没伸手。他不确定南肆想不想让人进去,又乐不乐意让人看到这个阳台的模样。毕竟玻璃门一直阖着,从未让人又半丝窥探的机会。当然这里面不包括他。
兜里的手机突然振动几下,温倦迟停在距玻璃门两三小步的地方,掏出手机摁亮,以为是南肆有动静了,结果就见一个很有年代感的微信名——
风影随行:怎麽样,南肆在家吗?
哦。
是老白。
这会距他离开办公室已将近一小时,离开前老白突然拿出手机说加个微信,好及时报告情况。
他则委婉拒绝,但说的也算实话:“老师,学校不让带手机。” ', ' ')